陈玄三人只顺着结晶石岩壁向下爬了没多久，就已经快要接近水晶球了。
现在这东西被一只干枯的手掌托在掌心，再下方则是堆积成山的尸骸。
稍微观察了一下地形，陈玄决定干脆直接跳下去，然后踩着尸山爬上去，就能直接取走水晶球。
“这些都只是些普通的干尸，不是粽子。”
陈玄看到王胖子一直拿着黑驴蹄子，便出言提醒。
王胖子却不死心，一脸坚定的告诉陈玄：
“老陈，咱还是小心点儿好，虽然这会儿它们没啥动静，但万一等会就诈尸了呢？”
“我和老胡在关外插队的时候，听那里老人说过很多这方面的事儿，据说尸体最怕打雷，那叫惊尸，雷声一响，死尸立变！”
陈玄历经无尽岁月，对这种说法自然也有所耳闻，甚至还亲眼见过尸起伤人的。
但此时头顶上方的雷声，究竟能不能算作真正的天雷，现在谁也没办法确定。
“随你吧。”
陈玄随口应付了一句，而后暗中捏了个道门手印。
虽说他知道自己一旦在藏区妄动天师法能，就可能会导致整个藏区的轮回之路 崩塌，但面前也是货真价实的尸山，如果真的全部尸变，那么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然而陈玄暗中加了小心，刚收到过提醒的王胖子却不小心马失前蹄。
只听到王胖子‘哎哟’了一声，然后便是咔嚓脆响，他大半条腿都陷入了下去。
陈玄忙扭头看去，只见王胖子不小心踩碎了一具干尸的脑壳，他本身体重就不轻，这一下竟直接将干尸的脑袋给踩了下来。
“呵呵，见怪不怪，胖爷我也不是故意的。”
王胖子虽说不迷信，但毕竟面对的死人，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不过当他试图拔出陷入进去的脚掌时，却又因力大直接踩塌了一片尸骸，整个人站立不稳直接向前趴倒下去。
“哎呦我去，大姐你可别多想，胖爷我不是那样的人。”
王胖子刚好趴到了一具女尸的身上，而且还和女尸面部来了个面对面，差一点儿就直接亲上去了。
絮叨了几句后，王胖子试图起身，但他体格肥硕，每动弹一下都引得尸山晃动。
为了避免他直接把尸山晃塌，陈玄和胡八一只好上前把他给拉了起来。
然而王胖子起身后，还是直勾勾的看着刚和自己有过‘亲密接触’的女尸，这一画面反倒让胡八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胖子，你丫不会是被女鬼够了魂儿吧，怎么还盯着人家不放呢？”
王胖子这才回了回神，赶紧为自己辩解。
“胡司令你也不能随意诋毁，胖爷我可是洁身自好作风优良的好同志。”
“我之所多看了两眼，是因为我刚发现这位女同志她少了俩眼。”
胡八一听得云里雾里的，但陈玄低头看了一眼就明白王胖子的意思。
“不止是她，这里的每一具干尸都没有眼睛，他们是曾经的祭品，在举行过祭祀 仪式后，就被丢弃在了悬崖底下。”
胡八一又抬眼扫视了一圈儿，肉眼根本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尸体。
“也不知道举行过多少次仪式了，居然害死了这么多的奴隶。”
说到这里，胡八一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急声道：
“不对！”
“如果是祭品，不是应该被剥掉人皮吗？”
胡八一这时后知后觉，眼前遍地的干尸，虽然都只剩下两个空荡荡的眼洞，但皮肤却都还在。
陈玄仔细回想了一下石槽边的图案，沉声道：
“看来是我们之前的解读有些不够严谨了。”
“从这些尸体来看，全都被剜去了眼睛，肯定是祭品无疑。”
“所以在举行仪式的时候，其实是不需要剥掉人皮的，只需要剜下眼睛就行了。”
胡八一开口反驳：“可我们当时都看过祭祀过程的图案了，奴隶是被祭师抱起来放到石槽里头的。”
陈玄微微摇头，继续解释：
“我们先看到了刀尖插入奴隶头皮的画面，因为无论人还是牲畜，在剥皮的时候都是从这个位置开始的，所以我们当时就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概念。”
“事实上，这个动作可能有其他的意义，比如放血。”
“在藏民的认知中，任何生灵在死亡后，灵魂都不会马上就离开身体。”
“所以藏民为了尽快吃到杀死的猎物，通常会采用放血的方式。”
“他们认为，灵魂会随着血液一起离开身体，进而加快灵魂消逝的过程。”
陈玄说的这些，在藏民认知中都是最普通不过的说法，胡八一曾在藏区部队服役，对这些也都极为了解。
“我想起来了，在祭师抱起祭品，将他放入石槽的那几幅画上，对祭品的刻绘其实很模糊，并不能直接证明那就是被剥了皮的奴隶。”
陈玄点了点头，说他也是这样想的。
“那种相对模糊的刻绘，应该是想要表现出，被放入石槽的是祭品的灵魂。”
“如果事实就是这样，那么我们之前的判断也有错误。”
陈玄扫视着遍地的干尸，沉声道：
“祭祀仪式不需要真的杀死一个人，只需要剜出祭品的一双眼睛就行了。”
胡八一很快就认可了陈玄的判断，但王胖子又有了自己的想法，开口反驳道：
“不对啊老陈，如果举行仪式不需要杀死奴隶的话，那为什么这里还有那么多死人？”
陈玄有些心累，但还是对王胖子做出了解释。
“之所以有那么多人死去，是因为他们都是奴隶，仅此而已。”
胡八一知道陈玄不喜欢说话，便主动接着他的话对王胖子道：
“胖子，这点小事儿你想不明白吗?”
“都说了奴隶是没人权的，在古代那个条件下，被活生生挖出眼睛，那这人基本也就活不成了。”
“而且奴隶在魔国地位最为低下，魔国人也不可能再专门给挖了眼的奴隶进行医治。”
“对魔国人来说，没了眼睛的奴隶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所以干脆就直接丢到悬崖底下，所以这里才有那么多没了眼睛的干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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