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斯挺难受自己喝不了酒的。
周亭昀他们初中那会儿就可以对瓶吹，喝完了还不上脸，叶斯一喝就醉。
宁清一个人喝酒，叶斯看了会儿找了瓶饮料出来陪他喝，省得干坐着。
一瓶两瓶，宁清正准备开第三瓶，叶斯问，“你还没醉吗？”
宁清摇摇头，拉开拉环，继续闷声喝。
“其实吧，我觉得这是宁敛哥哥自己的事，他自己都做好了决定，你再生气也不能跟自己过不去啊，还考成那样，下周家长会你让杨姨怎么来？”
宁清不做声。
叶斯又说，“大林是不是特生气？”
“没有。”
“那你们聊什么了说到现在。”
“成绩。”
“考成这样难受吗？”
“喝不醉才难受。”宁清喝酒跟喝水似的，一瓶瓶都不带停的。
叶斯自己喝完了饮料，宁清也喝完了酒。
“叶小斯。”宁清趴在桌子上，目光有些空洞地盯着叶斯的方向，“他为什么非要放弃上学跑去打游戏，除了浪费时间还能有什么？”
宁清的声音低低哑哑，叶斯听得心里难受。
小时候宁敛就很优秀，宁清一直都把宁敛当成榜样，两兄弟无话不谈，彼此都知晓对方的心里所想。
他们是双胞胎，是世界上与对方最相似的人。
然而宁清怎么都想不明白，宁敛为什么会选择放弃那一条光明的前程去做所有人眼里不合适的事。
叶斯站起来，伸手把宁清抱住，手掌揉揉他的头发，轻声说，“可能在宁敛哥哥看来这件事不是浪费时间，他知道你会骂他，但他还是告诉你，想要你相信他的选择。”
宁清不做声。
叶斯就这么抱着他，过了会儿没见宁清有动静，叶斯低头看了看，宁清就这么睡着了。
也就几瓶酒，宁清不至于喝醉吧。
叶斯想到宁清酒量，觉得这人应该是累了。
虽然叶斯不想吵醒宁清，但是也不能让宁清这么睡一个晚上。
叶斯拍拍宁清，把人喊了起来。
“去洗澡上床睡觉吧。”
“跟我睡。”
宁清抱住他的腰把人搂了搂，听到叶斯答应了才把人放开站起来找衣服去洗澡。
明明以前一个人睡的时候叶斯就觉得这床小，怎么睡都不舒服。
但和宁清一起躺着的时候，相拥而眠却不觉得任何难受，反而睡得更舒服了。
第二天，宁清又恢复了原样，依旧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充满了疏离感，然而已经不像前几天知道宁敛去打电竞那样生气。
周亭昀翘着椅子往后靠在叶斯桌面上，偏头跟宁清说，“明天下午打球赛，还上不上？”
“不上。”宁清低头写题，淡淡说，“晒死了。”
“不就一点太阳嘛，又晒不死。”
“不去抢你风头。”
“哇塞你竟然有这种觉悟。”周亭昀顿时笑了，“那我跟叶小斯打配合，勉强能打吧。”
叶斯踹了一脚他，翻了个白眼，“你还嫌弃上我了？”
“那跟你打哪有跟宁清打舒服。”
“放心，他只跟我打。”
周亭昀坐好，转过身就要和叶斯对骂，就听见门外有人喊他去办公室。
“叶小斯你等着。”
叶斯微微一笑，把周亭昀顶着自己桌子的椅子往前一踹，“等着。”
周亭昀走了，宁清才说，“下次让班主任把他换走。”
“得了吧，他天天考第一，就逮着你的位置坐。”叶斯叹了口气，突然抬起胳膊压在宁清肩膀上，整个人凑过去，压低了声儿对宁清说，“小清哥哥，你和他是不是好得太过分？”
宁清停下笔，偏头看向叶斯。
叶斯眨眨眼，装得一脸无辜。
“怎么突然这么酸了。”
“有吗？”叶斯笑了笑，“可能今早上吃饺子蘸醋蘸多了。”
宁清抬手摸了把他的头发，说：“写你的题去，少搭理他。”
“宁小清，你这样我有理由怀疑你这是在敷衍我。”
“……我没有。”
“凭什么后来者居上，可是前者也在又争又抢啊。”叶斯一边在草稿纸上画画一边念叨，“青梅竹马比不上天降了呗，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唉。”
“……”
宁清伸手捏叶斯的耳朵，“叶小斯，再废话今天多写两篇阅读。”
叶斯立马不逼逼叨叨了。
周亭昀一回来就接收到了宁清带着杀气的眼神。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周亭昀把张报名表给他，“下个月有个生物竞赛，和我去。”
叶斯在一旁幽幽道：“凭什么后来者居上？”
宁清：“……”
周亭昀一脸懵逼，“填完表我待会下课一起拿去交了。”
“你下次选位置别坐叶小斯前面了。”宁清说。
“为什么？”
“烦人。”
“又没烦你，我跟叶小斯讲话。”
叶斯点头，“你走了谁给我作业抄。”
宁清：“……”
周亭昀看了眼这两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说：“宁清你为了这个小妖精要让我滚蛋？”
“……”
“宁清，我已经不是你的同桌了，连当你前桌你都要听叶小斯的？”
宁清很想给周亭昀几拳，然后再让叶斯写一堆英语阅读，看看谁还有能耐继续逼逼赖赖。
叶斯趴在桌子上哈哈大笑，最后被宁清要求今天多加两篇阅读和一篇作文。
周亭昀笑个不停，刚准备嘲笑叶斯，就被宁清拿着书往脑袋上砸，“再废话你就给我滚。”
“oKoK我闭嘴。”
周亭昀转回去写自己报名表，宁清低头看了一下，把自己的信息也写了上去。
第二天下午篮球赛，他们班和体育班打。
周亭昀叶斯杜楷之白殷然段枫祺几个人上场，宁清因为嫌晒在旁边当替补，实则连球服都没换。
“不是我说，他当替补都这么没责任感的吗？”周亭昀一脸无语地看着不远处坐在树荫下看相机的人，“宁清还是变了。”
杜楷之站在他身旁，说：“可能上次摔到手了害怕了。”
“摔断了？”
“骨折了，养了好久，被叶小斯碰的。”白殷然在旁边插话。
叶斯给自己找理由，“我当时没注意。”
“我还以为……”
周亭昀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目光直直地看着一个方向。
几个一起看过去，果然见到了温曦临。
碍着林慧就在温曦临旁边，周亭昀很快就收回了目光，但不忘提醒叶斯他们，“待会儿给我好好打配合啊，要是输了和你们没完。”
众人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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