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的街头巷尾，一场特殊的排查行动悄然展开。
各个基层派出所的民警们，人手一份死者容貌的复原画像，如同寻宝者一般，深入城市和郊区的每一个角落。他们穿梭在立交桥洞、车站广场、公园角落，试图找出那个特殊的流浪汉。
在五四广场附近，阳光洒在地面，反射出刺目的光。民警小刘穿梭在人群中，目光敏锐地搜寻着。
不远处，几个乞讨者正坐在地上，面前放着几个钢碗，里面有几张纸币和一堆硬币。小刘走上前，蹲下身子。看到小刘衣服上的警徽，他给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想收拾地上的道具，然后迅速跑走。
小刘马上叫住了他们：“别慌，不是来赶你们的，我来找个人！”
这几名乞讨者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刘问：“你们麻烦看看这张画像，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一个头发花白的乞讨者抬起头，眯着眼瞅了瞅小刘手中的画像，摇了摇头：“没见过，警察同志，这人犯啥事了？”
小刘耐心解释：“不是犯事，我们在找他，他可能也是你们这行的。”
另一个乞讨者凑过来，看了一眼画像，也跟着摇头：“没印象，这一片儿常来的我们都熟，没这人。”
小刘心中有些失落，但还是礼貌地向他们道谢，起身继续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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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公园旁，人流如织。民警小马看到一个残疾人员正坐在路边，面前铺着一张写满悲惨身世的纸。
小马走上前，掏出画像：“小师傅，打扰你一下，帮忙瞅瞅，见过这人不？”
残疾人员接过画像，仔细端详了一番，皱着眉说：“没见过，我天天在这儿，没瞅见有长这样的在附近讨过钱。”
小马不甘心，又问：“你在这多久了？说不定这人之前来过。”
残疾人员想了想，说：“我在这都快两年了，真没见过。”
小马谢过他，继续在人群中排查。
海泊河一座桥下的涵洞里，阴暗潮湿，几个流浪汉正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睡觉。民警们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叫醒他们。
其中一个民警拿出画像，问道：“兄弟们，醒醒，看看这画像里的人，眼熟不？”
一个流浪汉睡眼惺忪地接过画像，瞅了半天，挠挠头：“不认识，我们这平时来的人就那几个，都在这里了，没这人。” 其他流浪汉也纷纷摇头，民警们无奈，只能继续前往下一个地点。
排查工作紧锣密鼓地进行了三天，却如石沉大海，没有一丝好消息传来。许长生坐在办公室里，眉头紧锁，心中满是焦虑。他不停地在办公室里踱步，眼睛时不时看向窗外，期待着能有新的线索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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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崂山区金家岭派出所所长赵虎的电话，如同一束光，照亮了黑暗。
“许队，我们所的民警小翟在排查时，有个流浪汉反映说画像里的人看着有点眼熟。”
许长生瞬间来了精神，急切问道：“那个反映情况的流浪汉现在在哪？”
赵所长回答：“已经带到派出所了。”
许长生立刻说道：“好，我马上过来。”
许长生赶到金家岭派出所时，赵所长早已在门口等候，将他带到一个小会议室。会议室里，一个蓬头垢面的年轻人正接受民警小孙的询问。
赵所长示意小孙介绍情况。小孙清了清嗓子说：“这个流浪汉叫刘成，腿有点残疾，没文化，找不到工作，只能靠乞讨为生。他说在他乞讨的那片区域，见过像画像里的这个人。”
许长生赶忙看向刘成，问道：“小兄弟，那个人现在在哪？”
刘成抬起头，有些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我不知道，已经好久没见着他了。”
许长生接着问：“最近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刘成想了想，说：“大概半年多前了。”
许长生又问：“他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那儿的？”
刘成说：“这我不清楚，我前年去的时候，他就已经在那一带了。”
许长生追问道：“你跟他说过话吗？”
刘成叹了口气，说：“我想跟他说，可没说成。他是个哑巴，我跟他说话，他就咿咿呀呀地叫，还比划手势。”
许长生微微皱眉，继续问：“你们在那儿乞讨，收入咋样？”
刘成说：“还行，好心人不少，能混个温饱。不过他挺奇怪，对乞讨不太上心，经常睡觉，不像我，有人路过就赶紧上去讨钱。”
许长生心中一动，问道：“那他不积极乞讨，不得饿肚子？”
刘成嘿嘿一笑，说：“他才不会饿肚子，吃得可好啦。有时候睡醒出去溜达几个小时，回来嘴上油光光的，还经常给我带鸡腿、鸭腿啥的，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去偷的。”
许长生疑惑道：“你不好奇吗？没跟着他去看看？”
刘成挠挠头，说：“跟过几次，啥也没发现。他腿脚可快了，走着走着就没影了。”
许长生又问：“他最后一次消失前，一直在那儿吗？”
刘成摇摇头，说：“不是，有时候也会消失一阵子，短的几天，长的几个星期。我猜他是去别的地方乞讨了。”
根据刘成提供的信息，许长生来到金海市地图前。刘成指出的地方，确实是乞讨者的理想场所。这里有金海国际会展中心，南面是石老人海滩，北面是崂山景区方向，商务人士和游客众多，都是愿意施舍的人群。
许长生看着地图，心中暗自思忖：刘成说的这个人，真的是死者吗？又该怎么证实呢？还有，如果他真是那个死者，那究竟是谁会对一个聋哑流浪汉怀有如此深仇大恨，杀了他还碎尸？
目前，许长生对这一切毫无头绪，但他骨子里那股坚韧不拔的劲儿再次被激发出来。而且，好歹现在情况有了那么一点转机，至少有了死者的一丁点消息，虽然还不能完全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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