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战，勇气也。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渤海支队的进攻，一直都是犀利的。
势如破竹，摧枯拉朽才是战场常态。
很少有像今夜这种，撤回来，又打回去的时候。
心气很高的战士们，心里都憋着一口恶气。
在敌人零星发起的枪声中，匍匐前进，缩短冲锋距离，靠拢敌人，准备进攻。
即便是八路军撤出了最外围的防御战壕。
小鬼子也不敢进去，因为他们害怕毒气弹。
而穿戴着防毒面具的八路军战士，视死如归。
也不顾橡胶包裹的身体里全是汗水。
作为先锋，端着冲锋枪，一步步翻进了战壕。
看着鬼子在防御工事内环游走。
他们静静的躲在战壕里，等着冲锋号的响起。
脑子里全是一级一级传达下来，江向阳亲自给他们做的战斗动员。
“这不是一场火星撞地球的战斗，小鬼子第20师团号称常设师团，对上我们八路军渤海支队的部队，都说不上势均力敌。所以，把毒药往嘴里吞，把毒气弹装进了炮管子里，把自己装成了战斗的巨人。”
“渤海支队是什么？是八路军的尖刀上的锋刃，我们的战术，一直是在枪林弹雨中跳舞..同等装备情况下，我们就是战场的神，是十殿阎罗，不仅收割鬼子的性命，还将他们灵魂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调整战术，暂时撤离，不是我们的耻辱，不是我们打不过，只因为我们不傻..聪明的十殿阎罗战士们，我们选择了更加合适的战机，等冲锋号响起的那一刻，就让第20师团每一个小鬼子，都后悔踏上中国的土地。”
安静的夜空，被八路军嘹亮的冲锋号声打破。
不仅是沈耽的宋帝大队。
卞城，仵官大队，包括参战的四个县大队，第20师团环形工事的四面八方，都响起了八路军嘹亮的冲锋号声。
这个节奏，韵律，激荡着所有战士们血液里的基因。
各战斗班，排，在彼此的呼喊，呼应，提醒声中。
扣动了手上的武器。
“这次，应该能正常了！”
等着鬼子毒气消散，花了整整两个小时时间。
一个夜晚，才多少个小时。
对于只能趁着夜色进攻的八路军，就是一场煎熬。
听见鬼子第20师团环形工事外面，到处都响起了八路军冲锋枪，机枪清脆的点射声，交织在冲锋号声中。
沈耽的心情无比舒畅。
“大队长，支队命令我们暂时后撤，应该是对的，你有没有感觉，日军反击的火力烈度，远不如第一次进攻的时候了。”
“鬼子服用药剂的药效，应该过了。”
“他们会不会再嗑药？”
“真当那种毒药是万能的，支队长说，他们药效过了，会虚弱很长时间。”
江向阳跟吴政委的电报，宋帝大队也能用密码本翻译出来。
沈耽底气十足。
现在就看炮兵的了。
根据截获的日军情报，第一轮炮击的时候，鬼子野炮兵联队和四个步兵联队的炮兵中队，损失就很大。
打毒气弹也仅剩下三分之二的火炮可以动用。
这次咱炮兵，也事先定位了几个鬼子可能设立炮兵阵地地方，毕竟日军的环形工事就那么大。
咱们的步兵炮，迫击炮也瞄准了对手的炮兵阵地。
只要鬼子敢再发射毒气弹。
就会遭遇报复性炮击。
“大队长，卞城王通报，敌人又开始打毒气弹了。”
“给曹汝山回电报，有八路军炮支的同志协同作战，定位鬼子炮兵阵地，他们大队还压制不住敌人炮兵，依旧就别叫做卞城王了。”
沈耽话音刚落下。
自己大队前沿观察哨也汇报，敌人第79，80联队所属的炮兵，也开始打毒气弹了。
于是他和孟忠厚一起，冲向了前沿观察哨。
直到看见自己大队的炮兵开始反击。
炮弹精准的砸到了鬼子炮兵发射的阵地。
两人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芥子毒气是一种糜烂性毒剂，对呼吸道的损伤，根本就没有特效药。
尤其在这炎热的夏天。
威力非常大。
刚才撤下来的同志，吸入毒气的程度，都不算很重。
但是伤情却一点都不轻。
短时间，是没有办法持续战斗了。
如果身体素质本来不行或者恢复过程被感染，很可能会提前告别主力部队。
即便是自身免疫力较强，身体素质好，在吸入毒气后，也很容易在后期患上癌症。
“成了！”
前沿观察哨只能看到宋帝大队进攻的正面。
不管是炮兵，还是步兵，这一次进攻，全面压制了日军。
孟忠厚松了一口大气。
这一次沈耽从魏常春，曹汝山两人手里争来这个指挥任务，可不容易。
要是今晚拿不下日军第20师团，这件事怕得被渤海支队几个大队长嘲笑一辈子。
“别高兴的太早，这才刚冲破鬼子的释放毒气的第3道战壕，天知道鬼子会不会出其他的幺蛾子。依照第20师团牛岛常实丧心病狂的性格，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沈耽可没有孟忠厚那么乐观。
同样的部队，在不同的人手里，威力是不一样的。
这个牛岛常实，最好起到不要落在宋帝大队手上。
他要是落到沈耽手上，宋帝大队绝对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宋帝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第五道战壕了，距离鬼子的炮兵阵地，辎重核心阵地，已经不远了。”
心里提醒自己不要高兴的太早。
可是看见战士们势如破竹。
沈耽还是高兴的很。
“支队长的判断没有错误，鬼子毒剂药效过后，不管是反应，战术动作，还是士气，都受到了很大影响..现在连正常的战斗力都发挥不出来，这种毒剂，就是一条邪路。”
“是啊，战争是没有捷径的，除了装备的问题，最重要的，还是人的问题，我们十殿阎罗的兵都是从各地方部队抽调的最优秀的战士，拥有最好的身体素质，坚持刻苦训练，掌握各种武器装备，在战场中呈现丰富战术打法适应战争需要，才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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