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素梅再三逼问，知道了这个红娘是谁。
但坏消息是，这杀千刀的红娘，她家男人副业是在生产队里兼职屠夫。
屠夫啊，柳素梅想上门要说法的想法一下就歇了。
“既然嫁给我家小平了，就好好照顾他，早点再生一个才是。”
三个娃吵死个人，却没一个是亲的！
董雪梅不屑的，“小平能养得起再说吧！”
柳素梅想出门去卫生院一趟，找大夫开点药，这一天气的，她都得少活好几年。
“行了，你去带娃吧，我和小平有话说。”
柳素梅支开了董雪梅，问曹小平俞家的情况。
她心里实在是太苦了，需要听点好消息，心里才能好过。
曹小平不太高兴，“妈，你问他们家干嘛？”
“我问怎么了？我问你，俞鹏川是不是又跟秦秋红好上了？”
曹小平：“嗯，是。”
柳素梅气得眼睛通红，“我就知道！我一走，他就忍不住了！”
看见亲娘这略显癫狂的样子，曹小平道，“妈，我劝你最好别找俞家的麻烦。”
柳素梅声调冷冷的，“为什么？”
她不痛快，也不想让俞鹏川和俞泽痛快。
“俞泽现在是十里八乡的好人，你要是做什么，马上就会被大家赶出小河村的。”
俞泽最近研发的鱼罐头，连带着他们小河村原本的河鲜收入涨了不少。
全村的人都喜欢他。
柳素梅还不相信，洗了个澡吃饱后就出外去溜达。
每个村里都有那么些路口，是村里的情报中心。
一溜达傻眼了。
这俞泽是财神爷在后面帮他吧？
怎么就这么会挣钱？
而且，原本跟她处的不错的那几个老姐妹，那么久没见到她，一点热情都没有，反而像见了臭虫一样离老远就溜了。
在家的也装作不在家。
曹小平对此解释——
“她们都怕和你走在一起，要是俞泽知道了，不高兴。”
柳素梅：……
这日子，还不如在农场的呢！
今年的冬天，向阳县的家家户户都过得更加踏实了。
真是有种，日子越来越好的感觉。
1977年正月。
俞澄和俞澈都三岁了。
俞泽正和媳妇云瑶一起在家里除尘擦窗。
炕床上的小闺女忽然跟着收音机里的调子唱了起来——
“我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啊~”
俞泽惊讶了，唱这么顺溜？
“澄澄，你还会唱什么？”
“爸爸，我会唱的可多了呢！”小俞澄穿着件橘色的袄子，头顶两个小丸子，摇头晃脑的，“八月十五月儿圆呀，爷爷为我打月饼，月饼圆圆甜又香啊~”
“阿瑶，我们闺女这么会唱歌，你教她的？”
云瑶摇头，“我没教过啊，她自己经常去打开收音机，跟着收音机学的吧。”
“唱歌天才啊。”俞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把将小澄澄抱了起来，“怎么我们儿子现在还不会说三个字以上的话，闺女就能唱那么长的歌词了呢。”
“男孩女孩不一样很正常啊，我们家澈澈肯定也有天赋的。”
“也是，都是一起出生的，肯定都是棒棒的。”俞泽说着，一边掐着闺女腋下举高高。
见地上玩拼图的儿子看他，“阿澈，你要不要举高高？”
小俞澈拒绝地很干脆，“不要。”
俞泽：……
过了个年后，到了一九七七年，俞泽总算发现儿子的天赋在哪了。
只不过，这天赋有点气人。
这天，俞泽从公社厂子里回家，看到堂屋一片狼藉，扯着嗓子就嚷，“俞澈，你给我滚过来！
你怎么又把收音机给拆了？”
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第二回把收音机给拆了。
每次只能装回去大半，还要他来收尾擦屁股。
俞泽都把螺丝刀等工具放在最高处了，这小子还能找到。
真是要气死了。
小俞澄在旁边说，“爸爸，我都听不了歌了。
你快给哥哥做一些难的拼图，这样哥哥就不会拆我的收音机了。”
“你哥何止拆收音机啊！”
俞泽想起自己给他们买的发条青蛙，机械闹钟，还有家里的门锁锁芯、手电筒等等，都被小俞澈祸害过了。
俞泽心里默念着：亲生的，亲生的……
既然无法阻止，还不如把他教会。
他搬了张板凳来，坐在俞澈旁边，教他怎么把收音机组装回去。
其实他自己都不太会，要不是萧钳工教过他，他可能装完了以后还多出几个零件来。
俞澈虽然聪明，但交流起来颇为费劲，俞泽花了一个晚上，也没教会。
他瘫在椅子上，长长舒出一口气来，“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让你姥姥带你去洗澡。”
还是跟闺女处着比较开心。
俞泽看了看外头的云，明天应该天气不错，正好带家人去山上春游。
采采花、摘摘果，野炊什么的，好不惬意。
但第二天，计划又有变了。
俞秀设计新款上遇到了难题，要云瑶去头饰厂帮她。
小俞澈不愿意去，想继续在家研究那收音机。
“澄澄，他们不去拉倒，爸带你去！”
“好耶好耶，爸爸最厉害了！”
俞泽拿出之前给驼鹿做的一个鞍，上面还带着安全带，让澄澄坐在上面。
带了啸天、惊鸿两条狗狗。
苍鹰还在空间里睡觉。
父女俩就这样上山了。
初春的天气，越往高处走，体感越发凉。
小俞澄穿着件浅绿的外套，领口唐月华还用缝纫机加了一圈娃娃领，衬得粉雕玉琢的小脸更加可爱。
小俞澄一只手抓着鞍前的扶手，另一只手指着前面，“爸爸，你看那个黄色的花！澄澄好喜欢！”
俞泽：“澄澄，那是金盏花，爸爸摘给你好不好？”
“好耶！”俞澄拍起了小手，“爸爸多摘点，澄澄要编花环！”
金盏花形状像个小灯笼，颜色金黄鲜艳，还能入药。
俞澄开心地在鹿背上用树枝和花朵编着花环，俞泽则左看看右看看，看到有能吃的野果子，就摘了洗干净投喂给闺女吃。
枪和弹弓都不用拿出来，周遭有什么野禽的动静，啸天和惊鸿唰一下就去逮过来了。
走了挺久过后，俞泽和闺女到了一片稍平坦的地方，“澄澄，小驼鹿应该也累了，我们在这休息一会吧。”’
“好耶爸爸，我们快把妈妈做的野餐垫子拿出来！”
俞澄说的野餐垫子是一块绿格子的双层布，面料挺括，铺在草地上，坐上去，没那么扎屁股。
在俞澄的强烈要求下，云瑶还拿缝纫机还缝上了一圈小花边。
坐着休息了一会儿后，两条小狼青闲不住，溜了。
俞泽拿起刚刚狼青抓的小榛鸡，“澄澄，前面有条河，爸爸要去那里杀鸡，你跟爸爸一起去。”
澄澄坐在野餐垫中央，阳光打在她可爱的小草帽上，头也没抬，“爸爸，我的花环还没做好呢，我不想去。”
俞泽看向远处河的距离，在那边杀鸡拔毛，能看见女儿，旁边还有小驼鹿，应该没事。
俞泽在野餐垫旁边洒了一圈驱蛇驱虫粉，又把小紫貂也放了出来，“好吧，那你乖乖的，我先去了。”
俞泽提着鸡去河边，熟练地处理了一遍。
他拿出空间里备着的干荷叶，将涂满酱料，肚子里还塞了野苹果的鸡用荷叶包了起来，捆上草绳。
河边有不少湿润的泥土，俞泽给荷叶鸡涂上泥土，捡了些树枝，就准备回去了。
“做个叫花鸡，澄澄肯定喜欢。”
一转身，远处，那绿格子野餐毯上，空荡荡的。
俞泽心瞬间慌了，他闺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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