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九笙对她们更不用说了，对她们好，救她们，帮助她们，教她学医，每日都能看到美丽的善良的恩人，她很喜欢待在赵九笙身边。
素影听出她的想法，按耐住想要拍她安慰她的动作，轻声道：“皇城我们待不下去的，走出去，别人会笑我们青楼出身，也会连累姑娘被人笑话。”
“她是太医院的太医，经过考核进去的，其中艰辛我们不知，但一定也是来之不易的，我们不能留下来害了她。”
素衣轻嗯了声，也觉得离开是对的，“姐姐，我们离开落脚后给姑娘写封信，挣了钱给姑娘买些东西送来吧。”
素影侧脸看她，她方才也觉得寄钱回来不妥，仿佛是急于跟赵九笙划清界限似的，但又不知如何报答才好。
素衣感觉到她的目光，在黑暗里回望她，“给姑娘钱财总有种要跟她两清的意思，我们时常给姑娘寄些东西回来，让姑娘知道我们过得好，她也会安心，而且这样做的话，我们跟姑娘就能一直一直有联系，也能知道姑娘过的好不好。”
素影微微笑了，素衣的想法单纯又美好，却又不失为一个法子，她也不想跟赵九笙断了联系，她也想那么心善美好的赵九笙能够长命百岁，安康喜乐。
“嗯，这样很好。”
两人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就这么渐渐睡着了。
夜半时分，月明星疏，将院内光景照了个一清二楚。
赵九笙睁开眼，迅速起身穿好衣服，鞭子环腰，开了房门，院中站着几个鬼鬼祟祟的黑衣蒙面人，被赵九笙突然开门的动作吓了一跳，齐齐愣在了原地。
愣过之后就有种狗急跳墙的恼怒涌上心头，本想着趁人睡，要人命，没想到都爬墙成功了，对方却突然开门出来了。
赵九笙见他们那副蠢笨憨傻模样也知不是什么正经杀人，略一思索就知是谁派来的了。
“绘春楼背后的东家派你们来的。”
几人面面相觑，他们好像自进来就一句话没说，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蠢的杀人，还一夜遇见了几个，打他们都是浪费时间，在几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就一把药粉朝他们面门一洒，几人眼睛一瞪，就歪歪扭扭的倒下了。
药倒几人后，她抬头看向围墙，那里站着一名黑衣黑发的男子，蒙着面巾看不清面容。
男子见她看过来，吹了声风流的口哨，“诶，你方才洒药的手法好熟练，你做厨子肯定也是一把好手吧？”
赵九笙冷眼看他，“所以你要来送死？”
男子哼了声，语气颇为幽怨，“姑娘家家的别那么凶嘛！先说好，我可跟地上那帮蠢货不是一伙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所以你别想用药对付我哦。”
赵九笙鞭子一闪，就朝他挥了过去，男子连连后退几步去躲，却并不拔剑。
但他躲了几步就不得不拔剑应付，一边拔剑一边开口，“喂……。”
喂字一出口，面上黑巾就被赵九笙用鞭尾扫落，男子下意识想去遮脸，但赵九笙已经看清了他的面容。
男子对她没有杀意，她感觉到了，出招也没有取人性命，所以先把人面巾揭下看清对方是谁。
惨白的皮肤，看起来常年不见阳光，并没有什么光泽，在月色下看着有几分瘆人。
记忆里没有见过这张脸，赵九笙打量起他的身形，想借此判断是否与谁重叠相似。
似乎记起什么，男子又不遮脸了，哼道：“你这个女人还真是一点也不可爱，话都不等人说完就动手，太可恶了。”
“你是谁？”赵九笙懒得兜圈子，直接问道。
男子挑眉，“你猜？”
她认识的人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不认识她的人，对方却不应该对她用这么熟稔的语气。
之前的追杀者都是被她杀了的，一路回皇城的那些追杀者都是被杀了的。
只有跟凌叙白同行时，段天河跟那个鬼面是活着离开的，段天河身形不易伪装，所以眼前这个人可能是没戴鬼面面具的鬼面人。
“鬼面？”
男子打了个响指，暧昧的抛了个媚眼，“恭喜你，你可是很少见到我真容的人。”
赵九笙微微皱眉，“你们的目标是凌叙白，来我这里做什么？”
鬼面唔了声，在围墙上背着手闲散的走了两步，“江湖太无聊，听说皇城风云诡谲，危险的很，所以来瞧瞧，你们还活着没有。”
鬼面双手一摊耸着肩膀，“但是来了我觉得这里还不如江湖呢，宫里规矩又多，跪来跪去的好麻烦，无趣得很。”
“你知道太医随时都可能掉脑袋吗？”
他一脸兴致高昂的在说，赵九笙平静到颇为冷淡的模样并未有接话的意思，他又自我解答了。
“太医治人有风险，治好了得一笔赏赐，治不好就要提头来见，我觉得你这差事不安全，不如别做太医了。”
“跟我们闯荡江湖去吧，我跟天河哥会照顾你的，对了，那个冷冰冰武功很厉害的男人去哪里了？他怎么不在？”
赵九笙见他总算说出来意，才冷冰冰丢下一句，“这跟你无关。”
鬼面又朝她走近两步，一脸惋惜，“我跟天河哥都觉得你跟那个男人是个好苗子，如果折在这皇城太可惜了。”
“我觉得你穿红衣挺漂亮的，自由热烈似火，看着就有一股旺盛的生命力，特别的有活力朝气。”
说着看了眼赵九笙那一身浅蓝衣裙，满眼嫌弃，“来了皇城穿的素净，又不笑，冷着一张小脸活像个寡妇似的，瞧这皇城，把人气质都磨平了，真真是无聊透顶。”
他话虽说得难听，但赵九笙没听出他的恶意，只是他话里话外都是嫌弃皇城，嫌弃她这一身，急于劝她走，着实让她觉得莫名其妙。
那日若是他们继续交手，段天河跟他也会死在那里，他们之间是有过节的。可他却突然一日窜到皇城来说要带她走，其中必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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