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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试正式开始，众多贵族子弟纷纷亮出自己的射术。
在多次比试后，最终只剩下商云琛和商珩二人。
商云琛率先发箭，三箭连中红心。
见这一幕，皇后攥着鎏金扶手的指节泛白，不由得担忧起自家儿子。
反观雪妃倚着明黄软榻轻笑，白色帕子掩住唇角。“皇上，琛儿这手射术，倒有您当年猎白鹿时的七分英姿。”
边说着，她眼角余光却瞟向皇后骤然收紧的下颌。
龙椅上的皇帝抬眼，并未回应，目光看向商珩。
掌声未歇，商珩已搭箭拉弦。
黑铁弓发出三箭，随着三道箭矢破空声，直直地扎入靶子。
谢意卿猛地站起拍栏杆，发饰跟着乱晃。
商珩转头冲她挑眉，额角汗湿了碎发，口中无声道，“小胖墩，如何？”
谢意卿下意识比了个大拇指。
台上的商云琛攥紧宝雕弓，弓弦勒得掌心发红，有些不甘心道，“再来！比移动靶！”
校场四角奔出惊马。
商珩纵身跃上看台，长臂一捞将谢意卿圈进怀中。
小姑娘踉跄间撞进温热胸膛，只觉黑铁弓已贴上她手背。
“这是谁？”看台炸响窃窃私语。
“谢太傅千金，太子伴读。”
“好福气......居然能在太子殿下怀里，羡慕。”
“她怕是巴不得想下去！”贵族小姐压低声音，“谢家女跟太子从小斗到大，这会儿准是被殿下捉弄罢了。”
众人恍然，目光却黏在少年交叠的手臂上——商珩的指节覆着谢意卿手背。
弓弦震颤间，两人影子在箭楼投下重叠的轮廓。
与此同时，台上。
谢意卿瞪大了眼，指尖微颤，“啊啊啊！臭殿下！怎么不提前说！”
“学着点。”少年的呼吸扫过耳畔，手心蹭着她手背。
箭矢离弦的刹那，惊马颈间的彩球应声而落，而商云琛的箭却擦着马尾飞过。
演武场瞬间死寂。
随即便是一阵欢呼声。
皇后终于松了袖中的帕子，添了三分笑意。
“二皇子的射术，倒是差了些许。”
她端起茶盏轻抿，眼尾余光扫过雪妃骤然煞白的脸，“听说雪妹妹前日还替二皇子求了西域宝弓？”
雪妃指尖掐进掌心，面上却浮起柔笑。“都是孩子胡闹。”
她望着商云琛攥紧宝雕弓的背影，忽然转向皇上，“倒是陛下当年教导皇子们骑射时......”
“够了。”帝王搁下茶盏，淡道，“移靶比试，已见真章了。”
此时，商云琛的脸已经涨成猪肝色，甩镫下马，靴跟重重碾过商珩射落的箭。
“皇兄好手段，连女子都要借来充场面。”
谢意卿正要开口，商珩耳尖微烫，勾唇一笑。
“谢小姐的袖口金贵。”
他的桃花眼弯成危险的弧度，“倒是皇弟的箭术退步了——去年围猎，射的可是自家坐骑的尾巴。”
看台上爆发出一阵憋笑声。
气得商云琛的手按上佩剑，却见主持太监尖着嗓子高喊。
“移靶比试，太子殿下胜——”
话音未落，商珩已揽住谢意卿的腰跃上看台。
她嗅到少年身上混杂着一丝汗味的木质香，耳边传来他压低的笑：“小胖墩发间的茉莉，比蜜饯还香。”
谢意卿推开他，小手摆了摆，有些嫌弃道，“快回去洗洗吧，沾我一身汗馊味。”
商珩脸黑了一瞬，连忙转身找侍从擦了擦脖颈的汗。
这一幕全落进商余眼里。
他攥着褪色的箭袖，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皇上不曾记得他这个儿子，他只能溜进演武场，只为再靠近她一些。
他攥紧了手，低喃道，“商珩，你怎么敢......碰她的。”
“她只能是我的。”
......
冷宫一角。
商余立在殿中，看着面前一身粉色襦裙，模仿那人有三分像的向菱，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卿儿这几日如何了？”
向菱面色一白，“殿下，小姐说无趣......过几日要与太子殿下出宫。\"
少年肩头陡然绷紧，又缓缓放松。
他摩挲着腰间药瓶，那是过去谢意卿给他的，外面已被指腹磨得发亮。
“向菱，本殿下送的话本和首饰，可送到了？”
向菱缩了缩手，用袖子遮挡住手上的玉镯。“奴婢送到了，小姐......很开心。”
“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商余有些嘴角勾起，似乎只有提到谢意卿，他才会露出这么真实的笑意。
自从几年前那次送药之后，他只送过东西表达感谢，却从未近距离接触过她。
她好像被自己吓到了，还一直躲着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商余面露失落，看着面前的向菱，他思考片刻。
“出宫倒是个与她接触的好机会。”
他垂头，朝着面前的女子开口道，“向菱，你看着点卿儿，何时出宫，提早告诉本殿。”
向菱听后，有些不情不愿道，“是，殿下。”
回到玉璃殿，向菱脚步匆匆，刚要迈进内室，去寻些片刻安宁，却冷不丁被一道清冷的声音叫住。
“二丫，你去哪了？”
青雾的语气平淡如水，听不出丝毫情绪，可那眼神却透着审视，直直地看向向菱 ，让她心头一紧。
向菱心中一惊，脚步猛地顿住，缓缓转过身，脸上迅速堆起一抹略显生硬的笑容。
“青雾姐姐，我不过是去给小姐办了点差事，这才回来晚了些。”
青雾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上下打量着向菱，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差事？什么差事？”
“去......去御膳房......”向菱喉间滚动，“小姐最近的吃食有些腻了，找人给小姐换些时新花样。”
“青雾姐姐，我还有别的活，先不同你说了。”
说罢，她便匆匆离开。
青雾望着向菱慌乱离去的背影，皱了皱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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