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初到新环境，加上白天的事，陈翔一边规划自己的未来，一边琢磨如何在这个院立足，辗转反侧良久才沉沉睡去。
以往，院里起的最早的是闫埠贵，从来没有例外，不过从今天开始，就多了个陈翔。
天刚擦亮，陈翔就起来了，端着脸盆刚出屋，就看到闫埠贵从对面屋里头出来。
“你是新来的陈同志吧。”
闫埠贵主动打起招呼。
“叫我陈翔就成，您是……”
陈翔一边打量年轻了许多的闫埠贵一边明知故问道。
“嗐，我姓闫，是咱们前院管事大爷，也是咱们四合院的三大爷，你以后叫我三大爷就成。”
闫埠贵说着就走了过来，“我说你起的够早的啊，不再多睡会儿？”
“在部队习惯了。”
“哦，部队出身，对了，我听我家那口子说你是轧钢厂保卫科的？保卫科可了不得啊，权利大的很。”
陈翔随口敷衍了一句，觉得闫埠贵有点没话找话。
这时，闫埠贵略带歉意的压低了声音，“我就叫你陈翔吧，昨儿的事我都听说了，你不是这个院的可能不清楚，贾张氏可是咱们院的一霸，我家可惹不起，所以我家那口子才没有为你作证，希望你能理解一下。”
陈翔一听就笑了，搞了半天是因为这个，倒是符合闫埠贵谨小慎微的性子。
“理解，反正都过去了，不提了，那个您要是没别的事，我去洗把脸？”
闫埠贵夸张的打着哈哈，“嗐，看我净瞎耽误功夫了，你去忙着，咱们两家门对门，有时间多走动。”
陈翔客气了一句，径直中院水池简单洗漱了一番，直接出了院门。
家里冷锅冷灶的他也懒得折腾，随便找了个小摊吃了点油条豆腐脑。
时间消磨的差不多了，就往轧钢厂走去。
昨天报道已经见过了保卫科的一个副科长姚卫国，同样是军人出身，接触下来为人还算刚正。
这不，刚到轧钢厂就看到了姚卫国从值班室出来了。
“陈翔同志来这么早啊。”
“科长好。”
陈翔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姚卫国立马回了一个军礼，随后热络的拍了拍陈翔的肩膀，“以后不用这么正式，咱们现在不是军人了，正好我现在没事，带去领套装备，顺便介绍下咱们保卫科。”
“那就麻烦姚科长了。”
“应该的。”
姚卫国边走边指向不远处的一栋矮楼，“看到了吧，那就是咱们轧钢厂的武器库，一楼是咱们保卫科的武器库，二楼是厂民兵的武器库。”
陈翔点点头，他前世是雇佣兵，看过不少军事资料，自然也了解过建国初的军事历史。
现在工厂的工人除了一些特殊人员，几乎都要参与民兵训练，平时参加工作，一旦遇到战事，能快速的组成一支有战斗力的部队。
而保卫科则是负责工厂安全的，归属公安系统，又接受工厂领导，权利也是相当大的。
小到工人之间的针头线脑，处理打架斗殴，大到抓捕敌特，参与重大行动，几乎能覆盖公安大部分的职能。
一般工人遇到麻烦，多是找保卫科解决。
在这年代，警力严重不足，国际标准是每万人至少配备20名警力，但国内的比例却不足五人。
保卫科的存在，在某种意义上是为了弥补警力不足的问题。
“咱们保卫科有两个职能大队，分别负责保卫和治安，你归属于我直管的保卫大队，是有资格持枪的，不过下班后需要交还。”
姚卫国介绍着已经走到了武器库。
陈翔仔细观察了下，武器库明面上的守卫有六人，还算严密。
进入武器库，陈翔直接瞪大了眼睛。
好家伙。
步枪、机枪、40火、迫击炮、无后座力炮、手榴弹……和现役部队几乎一样的配置，数量上几乎能武装两个连。
民兵装备
姚卫国看着陈翔震惊的神色，颇为得意道：“咱们保卫科的老底还算可以吧？”
“太可以了，要是遇到战事，可以直接武装参战。”
陈翔由衷说道。
对这个回答，姚卫国还是相当满意的，他刚到保卫科时和陈翔的表现差不多。
领了一套和公安一样的五五式制服，姚卫国又领着陈翔认识了一些保卫科的人员，接着就给陈翔安排了任务——喝茶。
对，就是喝茶。
保卫科毕竟不是军人，不需要天天训练，在没有突发事件的情况下，偶尔巡逻下厂区，其他时间就是喝茶消磨时间。
一直到上午九点半，陈翔才透过门卫室的窗户看到了晃晃悠悠进厂的傻柱，手里拎着两个饭盒。
站岗的保卫人员似乎已经司空见惯，连拦都没有拦一下。
“这个工人算是迟到了吧？”
陈翔试着问刚混熟的队友王二麻。
“他啊，二食堂的大厨，人送外号傻柱，人浑着呢，谁要得罪了他，准给你颠勺，也就是厨艺还不错，厂里领导都挺看重他，咱们也别多事。”
王二麻的话音刚落，就有一辆看上去相对高级的轿车开了过来。
陈翔略感诧异，厂长坐的都还是吉普车，谁这么大架子？
而一旁的王二麻扯了陈翔一下，急忙出了值班室。
车子在门口停下，后车窗打开，露出一张自带威严的中年人的脸。
“娄董事，您今儿怎么过来了。”
“小王当班啊，我今儿过来开会的，顺便带女儿来厂里看看。”
娄半城说着递出来一盒烟，随后看向陈翔，“这位小兄弟面生啊，是新来的？”
“娄董事，他是陈翔，部队刚下来的，分到了我们保卫科。”
王二麻做了介绍。
娄半城朝陈翔笑笑。
陈翔象征性的点了点头。
尽管娄半城态度不错，但他对资本家没有什么好感，这年代还这么高调，将来被收拾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陈翔倒是多看了娄半城身边的娄小娥两眼，除了有点地包天外，无论是气质还是在外，算是一个六分美女。
娄半城的车开走后，王二麻拍了拍陈翔的肩膀。
“兄弟，现在不是在部队，没必要这么严肃，娄董事虽然不是厂长了，但能量大的很，咱们都拖家带口的，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求到人家头上。”
“你说的对，我还有些不适应。”
另一边。
车里的娄小娥嘟着嘴道：“爸，你怎么对一个保卫人员那么客气，还有那个新来的好没有礼貌，哪有盯着人看的，我不喜欢他。”
“小娥，这种话跟我说说还行，在外人面前可不能乱说，咱们家情况特殊，尤其不能得罪军政人员，今天带你来主要是让你和许大茂接触下。”
娄小娥直接撇嘴，“许大茂有什么好接触的，我还记得他小时候吃鼻涕的样子，想想都恶心。”
娄半城无奈笑笑，“那是小时候，小孩子不都这样嘛，现在许大茂可是大人了，长得板板正正的，一表人才。”
娄小娥也不是一味的耍小性子，家里的情况她明白的很，忍不住吐了吐舌头，“爸，您说这话违心不？不就是他的成分对咱家有帮助嘛，您放心，他就是再当着我的面吃鼻涕，我也捏着鼻子认了。”
娄半城脸上在笑，心里却莫名有股心酸。
要不是时局如此，他怎么会把女儿下嫁给一个佣人的儿子。
说话间，车停在了办公楼。
“小娥，许大茂就在宣传科，二楼东头，你自己过去吧，我先去见见杨厂长。”
“知道啦。”
娄小娥说到底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尽管心里对这段婚事安排不满意，但对即将见到的未来丈夫，依旧有些许期待。
一路来到宣传科，娄小娥直接逮住一人就问：“麻烦问下，许大茂在不在？”
不巧，他逮住的正是来宣传科找许大茂的傻柱。
傻柱刚想说许大茂下乡放电影未归，可当他看清娄小娥的模样后当即变了话，“你是谁？”
由于在办公楼，娄小娥没什么防备，“我是许大茂朋友娄小娥。”
姓娄？
傻柱心里立马就嫉妒了，娄小娥虽然没有秦淮茹漂亮，但胜在年轻，气质也是他众多相亲对象里最好的。
这么好的女人便宜许大茂，他配吗？
眼珠子一转，随便指了一个方向，“许大茂在那呢，我带你过去。”
娄小娥顺着方向看去，那里明明是一片废弃的厂房，许大茂在那里做什么？
她正在犹豫，傻柱已经率先迈步了，还一边招手，“赶紧的，送你过去我还得工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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