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接近尾声时,刘光天和何雨水开始一桌桌地敬酒(以水代酒)。
轮到刘洪悦这桌时,敬完了长辈后,刘光天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红光,眼神却格外认真地看着姐姐:“二姐,我敬你!谢谢你!”千言万语,都融在了这杯酒和这句话里。
何雨水也端着杯子,脸上红扑扑的,跟着说:“二姐,谢谢你。”
她尤其感激地看了刘洪悦一眼,这些年来,她作为一个没有父母,只有一个粗心大意哥哥的女孩,过的比很多女孩日子都好,大部分都是刘洪悦的功劳。
刘洪悦笑着举杯,眉眼弯弯的道:“光天,雨水,往后就是大人了,要互相扶持,把日子过好!二姐祝你们和和美美,早生贵子。”
“谢谢二姐。”小夫妻俩异口同声道。
敬完酒,小两口又被别桌的年轻人拉去热闹了。王秀云这才得空又坐回刘洪悦身边,仔细端详着她的脸色,小声问:“洪洪,真没事?妈看你刚才好像有点不得劲?是不是闻着油腥味不舒服了?”
“妈,我真没事,就是人多吃得慢了点。”刘洪悦拉了拉母亲的胳膊,心里感叹母亲的细心,“您今天可是主角,快去照应客人吧,我这儿有我婆婆呢。”
“是啊,妹子,有我在呢。”
“哎,麻烦你了,潘姐。”
“麻烦啥呀,这也是我儿媳妇,我心疼着呢。”
王秀云见女儿脸色确实还好,又有她婆婆照顾着,这才放心,又起身去张罗了。
因着天气冷,上菜速度快,客人吃的速度也快,宴席很快散场了。
江家夫妻俩和王秀云他们说了声后便先回去了,好不容易放一天假,家里也还有事呢。
送走了公公婆婆之后,小夫妻俩这才又回了后院,他们作为姐姐,姐夫可不能早早的就走了。
帮忙的邻里妇女们手脚利落地收拾着碗筷桌椅,孩子们在院子里追逐嬉戏,分享着最后几颗喜糖的甜蜜。
刘光天和何雨水被众人笑着推进了布置一新的新房。红色的窗花在玻璃上映出喜庆的影子。
“妈,我们回去了。”一直到半下午的时候,小夫妻俩才和王秀云告辞。
“这就走了,不再待一会儿?”王秀云有些不舍得问道。
“不了,妈,你和爸还得收拾,我在这也帮不上忙,还得让你们分心照顾我。”
“妈,您放心,我会照顾好月月的。”刘洪悦在旁边保证道。
“那行吧,你们在这等我一下。”王秀云说着快步回屋,拿了一小包花生和红枣出来,塞给刘洪悦,“拿着,平平安安,早生贵子。”
“谢谢妈,”刘洪悦笑着道了声谢,和江传军推着自行车离开了四合院。
“她二大妈,你家洪悦这么早就回去了?”杨瑞华看着刘洪悦夫妻俩的背影,走过来问道。
王秀云正目送着女儿女婿的背影消失在垂花门,听见问话,转过头见是杨瑞华,脸上便带了笑:“是啊,她三大妈。孩子们忙活一天了,也该回去歇着了,今天辛苦你和老阎了。”
“嗨,这有什么可辛苦的,应该的。”杨瑞华的脸上带着笑意,他男人帮着记礼薄,王秀云可是给了半斤糕点,一包烟呢。
“光天也成家了。”刘洪悦靠着张传军的后背,感慨了一句。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江传军稳稳地蹬着车子,感受着后背传来的温热,声音里带着同样的感慨,“我头一回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刚上初一的毛头小子呢。一放学就跟在你屁股后头‘二姐、二姐’叫个不停。看着我了,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这一转眼,都成家立业了。”
刘洪悦想起弟弟那时候的糗事,也忍不住笑了,脸颊轻轻蹭了蹭他厚实的棉袄后背:“可不是嘛。那时候他还总跟你较劲,觉得你抢了他二姐,没少给你甩脸子看。”
江传军嘿嘿一乐:“那小子,心眼实。后来不也跟我好了?一口一个姐夫叫得亲热。”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格外柔和,“等咱们的孩子出生,光天这个当舅舅的,肯定也护得紧。”
“嗯,”刘洪悦轻声应着,手不自觉地覆上小腹,那里依旧平坦,却承载着他们满满的期待。“到时候,家里就更热闹了。”
就在这时,车轮碾过一处结了薄冰的地方,微微打滑,江传军立刻用脚支地稳住,回头紧张地问:“悦悦,没事吧,颠着没有?”
没事,”刘洪悦心里甜丝丝的,“你骑你的,我稳当着呢。”
江传军这才放心,重新蹬起车子,速度却比刚才更慢了些,刻意避开了那些看着不太平整或有反光疑似结冰的地方。
自行车拐进他们住的巷子,几个半大孩子正在空地上抽陀螺,嘻嘻哈哈的笑闹声给安静的午后增添了几分生气。
到了自家小院门口,刘洪悦扶着他的肩膀下了车。江传军眼疾手快的掏出钥匙,打开了院门的锁。
“总算到家了。”刘洪悦走进熟悉的院落,轻轻舒了口气。院里的温度比外面高上一些,直接将寒冷都驱散在了院外。
江传军跟进来,反手闩好院门,快走两步掀开屋门的棉帘子:“快进屋,屋里暖和。”他早上出门前特意把炉子封好了,此刻屋里是真的暖烘烘的。
“嗯,好。”刘洪悦听话的进了屋,脱下棉外套挂好。江传军已经利索地捅开炉子,换了块煤。
刘洪悦从空间里拿了一杯温炖雪梨红枣饮,捧着捂手。
她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自家小小的院落,夕阳的余晖给窗棂镀上了一层金边,“传军,我今天很高兴。”
看着刘光天和何雨水成了家,看着她爸妈脸上的笑容,她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看你笑的,我也高兴,以后光天就是真真正正的大人了。”江传军走到她身后,轻轻环住她,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接下来,就该咱们忙活咱们的大事了。”他的大手小心翼翼地覆上她的小腹。
刘洪悦放松地靠在他怀里,感受着身后男人沉稳的心跳。喧嚣过后,这份独属于两人的宁静显得格外珍贵。
“今晚咱们就不去隔壁吃了,你想吃什么?我去做。”江传军低声问,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菜谱,想着要做什么,给自家媳妇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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