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前辈的意思，偷走你丹药的应该是个妖？”
“大妖。”
“我整整一葫芦的丹药都落入了他口中，他之前就算是再不济，此刻也应当是个大妖了。”
楚玄听得，嗯了一声，将助妖丹的味道记下：“前辈是怎么发现丹药丢失的呢？”
云初月诧异看向楚玄，伸手拉扯了一下他的袖管。
虽然这个老爷爷很可怜，但是没必要陪着他演戏，还是应该先送他去看医圣才是吧？
听说云外仙山有四长老便是九州数一数二的医圣，请他帮忙治疗一下，就能改善老爷爷的生活状态了。
“我自然能知道了，我回去就发现四周痕迹不对，嗅到了一股妖臭味，找到这个葫芦一看，可不就什么都没了！”
“当时前辈你在哪里做什么？”
“我？让我想一想啊。”
老头抱着自己的脑袋，一屁股就坐在门槛上，脸上的神情渐渐恍然，好像发起呆来。
“圣子，你当真信了吗？”
楚玄对着云初月认真点头：“我信。”
老头的身子耸动，猛然回过神来：“哎呀，一不小心就走神了，刚才说道什么了？”
楚玄再次将问题说了一遍。
“我在摆摊卖丹药啊。”
楚玄又问了很多事情，但是老头都回答不上来，后来还嫌弃麻烦，将他们赶走。
“你们查不到就算了，这么多问题，走走走！”
楚玄手指波动，勾起葫芦的绳子在手中：“我查。”
出了山谷，楚玄呼吸别样的气息，再次闻了闻葫芦。
葫芦中的味道在外面淡了不少。
“让我闻闻。”
云初月闻了闻却是一点味道都没有，用很复杂又不好言语点明的眼神看着楚玄。
“放心，我没疯，那个老头也没傻。”
云初月听得，微微蹙眉：“可这里是云外仙山，若是真的信了那老爷爷的话的话，此刻这里岂不是潜伏了一个大妖？”
不可能三个字，不用云初月说出来，她此刻满眼都是这个意思。
九州其他地方不敢说，云外仙山绝对是没有妖怪的。
当年云外仙山上展开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妖族算是彻底被清算出局，从此之后云外仙山一直都以自己的纯净而自豪。
若是此话放出去，老爷爷恐怕明早就会消失。
云初月还抱着怀疑，但是将葫芦拿回去之后。
小叶和小花一闻便都道：“妖气！”
楚玄趁机立刻问道：“什么妖？”
小叶和小花针锋相对，抢着凑近又闻了一次。
“金鹏！”
“金乌！”
小叶先发制人：“胡说，分明是金乌！”
小花嗤之以鼻：“没眼力就别说，就是金鹏！”
楚玄默默走出房间，寻到和云外仙山长老下棋的秦明。
四长老和秦明对坐对弈，没有听到楚玄在外面弹舌啧声。
倒是四长老放下一枚棋子道：“我看今日这局秦统领认输吧，门外有人找你呢。”
秦明拿着棋子正在思索，抬起眼皮看到对他招手的楚玄。
“这可不行，我今日有很大的可能胜利，怎么能放弃呢？”
楚玄乔秦明不理会自己，抬脚走进去，站在棋盘上，启动重瞳，几个眨眼间就算出了最佳的位置。
楚玄伸手拿起一颗秦明的黑棋放在一个奇怪的地方：“赢了，走吧。”
四长老哎呀一声，察觉到这一步走得对，便立刻说道：“不行，不能代走，我不认！”
秦明研究了一会也看出了端倪，丢下指尖的棋子站起身来：“四长老承让了，记得你得帮我做一件事，等我想好了会告诉你的。”
秦明反而拉着楚玄跑出了四长老的棋房。
“什么事？”
“正事。”
楚玄将手中的葫芦递给秦明。
秦明嗅了嗅，隐约觉得有点不对。
“有妖气。”
“哪里来的？”
楚玄白了噼里啪啦就询问的秦明：“金鹏和金乌有什么区别？”
秦明皱起眉头，重新嗅了嗅葫芦：“似乎确实是鸟族的味道，但是怎么锁定到这两个的呢？”
说到这里，秦明又立刻否定：“此等大妖才不需要丹药，再说了他们也不可能出现在云外仙山。”
楚玄没好气夺下葫芦：“我是问你金鹏和金乌有什么区别！”
秦明展开右手，再次悬浮出那本金色的书来。
“金鹏和金乌。”
秦明开口说道，书页便自动翻动，悬浮出金鹏和金乌两种大妖的真身来。
金翅大鹏形容神似老鹰，金乌则像是三只脚的大乌鸦。
“这差别挺大的，怎么看都不像啊。”
秦明听出了楚玄的话中意思，想了一想道：“或许是二则味道有一些相似也未可知。”
楚玄侧眼看向秦明：“未可知？你作为一个猎妖师，难道都不知道？”
秦明不理会楚玄认真说道：“不管是谁，若是有这种东西在这里，可不好办！”
“其实也不难。”
“不难？首先此事没有实质证据，不能贸然惊动云外仙山，咱们需要自己调查。其次你知道这里如今有多少外来人吗？”
秦明一面说指向停着飞舟的空地，方圆百里都被沾满了。
除却前来比赛的，还有很多前来观战的大能。
“多半是冲着秘境来的，最有可能的就是选手了，而且必定实力不错，排位不会低。”
秦明得到提点，立刻转身就去调查。
楚玄咳嗽一声跟上道：“我倒是没什么事情，愿意帮一帮你。”
秦明白了楚玄一眼：“都说圣子从来不做亏本的事情，你这是打算顺便去会会那些排行榜上的对手吧？”
“有何不可？”
楚玄呵呵笑着，随着一脸板正的秦明就往前走。
云初月在后面望着楚玄的侧脸，知道此事既然惊动了秦明，就一定没错了。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通，楚玄到底是如何看出来的？
山谷底下老头吸着旱烟袋，吹出一口五色烟气，五个烟圈悬浮在空中，他盯着那五个烟圈，神情复杂而沉重。
大河水底翻动，游出一条白色江蛇，窸窸窣窣爬过草地盘踞到老头跟前，化身成一个中年男子。
“为何寻到此人？”
老头不耐烦摆手，五个烟圈立刻拉扯变形消散。
“是他找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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