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协会。
二长老被一通电话吵醒，听到自己最看重的徒弟疑惑不解，他皱了皱眉。
叶凝安向来冷静，此刻却如此暴躁，想必是遇见了难处。
他从床上爬起坐到桌前，拿出法器演算了一卦。
眉心不由得皱起，怎么会是这种级别的难度。
“安安，你先别急，此事事关你的考核，为师不能帮你，但这件事难度不小，为师能给你一个提醒，当一件事算不清的时候尝试换个思路。”
换个思路？
叶凝安珉紧了唇，“我知道了，谢谢师父。”
既然师父都这么说了，那她的卦象就没有问题。
那么问题，只能出在莫翰飞本人身上。
……
符栖栖一觉睡到大中午，下楼的时候喻凡柔已经去上班，她本来不上，最近才主动进入公司。
一个不大不小的职位，也是叶老爷子随意给的，没什么实质性的权利。
“二小姐，这是夫人吩咐给你准备的午餐。”
佣人将一份炒粉放到餐桌上，刚炒出来还伴着香气，放了鸡蛋青菜，小半盘的小米辣，她的口味。
“谢谢。”
符栖栖坐下吃炒粉，佣人却并没有立刻离开。
见她又端了一份清淡的午餐出来，符栖栖挑眉，不再过多关注。
叶凝安也没想到吃个午饭会跟符栖栖坐到一起，她手顿了一下，便一身清冷的坐着吃饭。
身上还穿着昨天的那一身，俨然是一夜没睡。
桌上的手机响了一声，叶凝安擦掉嘴拿起手机。
莫夫人：【叶小姐，这是翰飞的资料，对找到绑架他的人有帮助吗？】
她不习惯撒谎，就没回，转而点开莫翰飞的资料细看。
他从出生起的资料到上高中，成年，事无巨细。
莫夫人出于关心，几乎连莫翰飞每天所知道的行程都给了，排除一些她不知道的私事没有。
“咦，他高中毕业后居然出过车祸？怎么没有报道呢。”
耳边突然响起疑惑的声音，叶凝安瞬间关掉手机。
抬头，眼里布满了冷意，“你偷看我的手机？”
内心更是质疑，符栖栖什么时候站到她身后的？
她居然一点没察觉。
此时的符栖栖捧着饭碗，一边吃一边低头看她，笑意盎然，“八卦心作祟，不好意思。”
叶凝安握了下手机，突然想到了什么，眸光微闪，饭也不吃了就起身，临转身前停顿半秒。
“谢谢。”
符栖栖挑眉，谢什么，谢她的无心之举给了提醒？
在叶凝安快要消失在楼梯口的时候，她不知为何忽然出声。
“叶凝安，如果他是恶人，你也要帮他吗？”
一句话，叶凝安猛然间回头，神情难以平静，透着股质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她仔细看了会，又实在没看出符栖栖有什么问题。
更不想随意插手别人的人生，去算那一卦。
符栖栖咽下炒粉，笑着还是那个问题，“会吗？”
叶凝安沉默了几秒，“我不知道，莫夫人是我的雇主。”
“我也是猜的，可能经历的事多了，看什么都会觉得有问题吧。”
“……”叶凝安忽然想起叶致轩说的，符栖栖小时候吃了不少苦，从乡下来的肯定没什么见识。
但她觉得叶致轩说错了，符栖栖只是无法选择而已。
她背过身去，背影清冷孤傲。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但我还是不喜欢你。”
两者之间不产生冲突，而且符栖栖确实不适合在叶家待着。
“还挺傲娇？”
可惜这次无人回答了，叶凝安已经回房。
符栖栖快速吃完炒米粉，拿了帽子戴头上出门。
先给小花灌了一杯水，这才去公园找陈大年。
陈大年放走莫翰飞之后就回了公园，坐在长椅上等人。
“真是离奇，前段时日有个女的睡在这，现在又来了个男的，公园长椅睡着这么舒服？”
“你别瞎说，人都有难处的时候，快走。”
“可你不觉得这人看着很眼熟……欸欸，别拉我啊。”
一对情侣从他面前经过，男的被女的拉着走。
陈大年似乎什么也听不见了，抱着外套呆呆的。
眼前没有光明，黑暗取代了他的视野，或许更像是失去了色彩，整片天空都灰蒙蒙的。
这时候，希望出现在眼前，他想要抓住机会让色彩重现。
“陈大年，你发什么呆？”
他没有说话，依旧垂着眼皮一动不动。
符栖栖皱起眉头，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这是悲痛太盛意识抽不出来了。
叹口气，食指在他眉心处轻点，“醒过来！”
宛如刚睡醒的人被人叫起，陈大年迷茫的眼神，“大师？你怎么在这里？”
符栖栖简直没好气，戳了一下他的肩膀。
“还我怎么在这，你差点就醒不过来了。”
陈大年更迷茫了。
他只记得自己梦见了小云，然后本能的磕头祈求。
再然后他放走了莫翰飞，还打了他，最后回公园之后，他怎么了，自己也记不清楚。
意识还没完全回笼到正常，但他没忘记陈诗云的事，担忧的问。
“大师，小云她……是不是从来没有家暴过？”
符栖栖愣怔一瞬，摆手示意他别坐中间给自己腾个位置。
陈大年乖乖往左挪了许多。
她坐下，又是安静了一会才道：“是家暴，不过是被家暴，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陈大年的脸瞬间僵住，几乎是忍着喉头的酸涩咽了下去，掐入大腿肉的手缓慢松开。
“明白。”
“所以是莫翰飞颠倒是非，在我女儿选择逃离的时候，倒打一耙，导致她被网暴自杀，对吗？”
很难想象一个父亲，是如何冷静做出分析的。
符栖栖点头，“对，你的女儿在生前应该跟你说过，她想离婚的事。”
“没错，”陈大年陷入回忆，“当时她跟我说要离婚，并没有告诉我原因，我说让她等我两天，她一个人面对……我不放心。”
他说到最后却忍不住颤抖的痛苦，抹着泪水继续道：“都怪我，如果我不让她等，也许她就离婚回家了。”
“可你是为了去给她撑腰，不让她独自面对，而且莫翰飞也不会放过她，这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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