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交礼物时的语法错位, 罗仙郎把那只绒布盒子塞进我手里时,指尖的温度烫得像团火。“姐,帮我给贤珠。”他的喉结滚了滚,“就说……是拍短片时顺手买的道具。
” 盒子里是枚银杏叶形状的胸针,银质的叶脉上刻着细小的星群——上周他在饰品店转了三圈,店员后来跟我说,那个穿夹克的男生把所有叶子造型的首饰都看了遍,嘴里念叨着“要能发光的,又不能太亮”。
我捏着盒子穿过操场,仁淑她们正在练投篮,篮球砸在篮板上的声音闷闷的,像我心里那些说不出的话。“又替你家傻弟弟跑腿啊?”仁淑冲我喊,语气里的调侃像根针,轻轻刺破了我努力维持的平静。
其实我知道贤珠不会收。她昨天在咖啡馆翻杂志时,对着一页银杏叶标本发呆,允京问“喜欢?”,她摇摇头:“太像纪念章了。” 有些东西,一旦和“过去”挂钩,就成了碰不得的语法禁区——哲佑生前最爱的就是银杏,他们的定情信物就是片压在镜框里的叶子。
我深吸一口气,还是朝贤珠走去。她看到我手中的盒子,眼神有一瞬间的闪躲。我硬着头皮把盒子递过去,“罗仙郎让我给你的,说是拍短片的道具。”贤珠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盒子。打开看到胸针时,她的手微微一颤。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我紧张地盯着她的表情。过了一会儿,贤珠轻轻合上盒子,递给我,“替我谢谢他,但我不能收。”我心里一沉,却也早有预料。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操场边的银杏树上落下几片叶子。
贤珠望着那些叶子,眼中满是哀伤。我突然鼓起勇气说:“贤珠,过去的已经过去,也许我们可以试着往前看。”贤珠愣了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没有说话。我拿着盒子默默离开,心里想着,这爱与过去的纠葛,不知何时才能解开。
罗仙郎偏要在这个禁区里跳舞。他的笔记本里新添了一页:“贤珠说秋天是离别季,可我觉得是相遇季——就像银杏叶落下时,总能铺成新的路。” 字迹比以前工整,却依然透着股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傻气。
站在贤珠宿舍楼下时,风卷着落叶打在我脚踝上。她下来时穿着件米色风衣,领口别着枚简单的珍珠扣——那是哲佑送的成年礼,我认得。“京姬,”她先开口,声音里带着点预判到什么的疲惫,“他又……” “不是他让我来的。”我突然打断她,把盒子往口袋里塞了塞,“我是来问你,上次说的那个剪辑师,联系上了吗?
” 说谎的瞬间,喉头像卡了片银杏叶,又涩又痒。 她愣了愣,随即笑了,眼里的释然像块投入湖面的石子,荡得我心慌。“联系上了,谢谢你。” 我们站着说了会儿别的,说英兰的画展,说仁淑的篮球赛,小心翼翼绕开那个绒布盒子,像在回避一个明显的语法错误。
回去的路上,我把胸针别在了自己的帆布包上。银叶子在阳光下闪了闪,像句没说出口的旁白。罗仙郎问起时,我随口说“贤珠觉得太贵重,让我还给你”,他低头踢着石子,没再追问。
夜风掀起帆布包的带子,胸针的棱角硌着我的腰。我突然发现自己成了个尴尬的连接词——既不是他句子里的宾语,也不是她段落里的标点,只是夹在中间,把真话折成假话,把心意藏成秘密。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直到学校组织了一场户外写生活动。罗仙郎背着画具,眼睛却总往贤珠那边瞟。
我跟在后面,看着他们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写生时,突然一阵狂风袭来,吹乱了大家的画纸。贤珠的帽子被吹走,她下意识去追,却不小心崴了脚。
罗仙郎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那一瞬间,两人的眼神交汇,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别样的气息。我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些失落。活动结束后,罗仙郎坚持要送贤珠回宿舍。
我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突然贤珠停下脚步,转身对罗仙郎说:“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心意。”罗仙郎紧张地握紧了拳头。贤珠接着说:“过去的已经过去,我想试试和你一起往前走。”罗仙郎愣住了,随即脸上绽开了灿烂的笑容。我看着他们,心中的纠结也渐渐消散,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吧。
然而,平静并未持续太久。几天后,贤珠的家中突然遭遇变故,她不得不跟随家人远渡重洋。离别来得如此突然,罗仙郎得知消息后,心急如焚。他匆忙赶到机场,在登机口前拦住了贤珠。贤珠眼中满是泪水,“对不起,我没有办法。
”罗仙郎紧紧握住她的手,“我等你回来。”贤珠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登上了飞机。罗仙郎望着飞机消失在天际,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此后,他变得沉默寡言,画画也没了往日的热情。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我时常安慰他,贤珠一定会回来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罗仙郎在等待中逐渐成长。而我,也在默默陪伴他的过程中,明白了自己内心真正的感情。终于,在一个银杏叶纷飞的秋天,贤珠回来了。她一下飞机就直奔罗仙郎的画室,两人再次相拥,而我,也决定勇敢地去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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