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妈妈，时间确实不早啦，咱们明天再继续聊。到时候，就让我家昌平跟小张爸爸好好地谈一谈。”邓佳微笑着说道，同时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好嘞，明月妈妈，你也早点休息。明天咱们约个合适的时间再聊，争取把他俩订婚的事情尽快定下来。”楚琴女士回应道，语气轻松愉快。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邓佳笑着点点头，然后挂断了视频通话。
“你俩也早点休息！”
结束通话后，邓佳心情愉悦地看向沙发上的张楚和苏明月，然后起身向卧室走去。
张楚正一脸得意地看着她，似乎对刚才的通话结果很满意。
“你看我说得对吧？我就说我妈和阿姨肯定是一条战线的。”张楚笑着说道，“明天，说不定会有一场‘大战’！”
说完，张楚站起身来，朝客房走去，留下苏明月一个人在沙发上，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张楚刚在客房的床上躺平，还没来得及酝酿睡意，手机铃声就跟催命似的响了起来。他闭着眼摸过手机，屏幕的光刺得他眯起了眼，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四十。
“这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休息？”张楚对着空气骂骂咧咧，划开接听键，语气里带着没睡醒的不耐烦。
“喂，爸！这么晚了你还没睡？”看清来电显示，他的语气收敛了些，但还是带着点被打扰的不爽。
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咔哒”一声响，接着是张建明带着烟嗓的声音：“我刚回到家。”
此刻的张建明正陷在客厅的皮质沙发里，指间夹着支刚点燃的烟，灰色的烟灰簌簌往下掉，身上的烟酒味混着晚风从半开的窗户飘出去，“你妈给我留了灯，不然这黑灯瞎火的，我都摸不着沙发。”
“你是不是又出去喝酒了？”张楚的语气瞬间严肃起来，他太了解自己老爸了，这时间点回家，十有八九是饭局刚散。
“就跟你叔叔一起陪几个朋友喝了点，都是生意上的老熟人，你也认识的，上次家庭聚会还见过。”张建明吸了口烟，烟雾从鼻孔里慢悠悠飘出来，“推不掉，都是些合作了十几年的关系，不喝两杯说不过去。”
“少喝点酒，烟也少抽点，你自己的身体状况难道不比我清楚？”张楚的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开始滔滔不绝地念叨，“上回体检报告医生怎么说的？血压血脂都临界了，还不注意？我跟你说，真等身体出了问题，遭罪的是你自己，我们跟着也担心……”
（张建明夹着烟的手顿了顿，心里直犯嘀咕：这小子真是倒反天罡啊，翅膀硬了，敢指着鼻子教育起老子来了？当年他小时候尿床，还是我给洗的床单！）
他赶紧清了清嗓子，打断张楚的话：“行了行了，知道你关心我。对了，刚刚你老妈打电话给我，说你跟明月打算订婚了？”
张楚被他打断，也没再揪着喝酒的事不放，顺着话头说：“是有这个打算，不过具体的还得你们跟她爸妈商量着来，我们俩小辈也做不了主。”
“这件事我跟你妈举双手赞成！”张建明的声音一下子亮了，他把烟蒂摁在烟灰缸里，发出“滋啦”一声，“我跟你妈就盼着你早点成家，我俩也好早点抱上孙子。你叔叔家的阿鑫，这个月要当爸爸了！”他说着，已经切换到了说教模式，语气里满是“过来人的经验”。
（张建明看着空荡荡的烟灰缸，心里嘀咕：臭小子，你老爸吃过的盐可比你走过的桥多，婚姻这事，还得听我的。）
“我知道了知道了，我们这不是在加快速度了吗！”张楚听得头大，敷衍地应着，“您就别操心了，到时候该有的流程一样都不会少。”
“我操心？我是担心你！”张建明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我问你，你是真的想好要订婚了吗？不是那种小孩子过家家，想一出是一出的？明月是个好姑娘，我跟你妈都喜欢得紧，你要是敢把婚姻当儿戏，我第一个不饶你！”
“爸，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张楚也坐直了身子，语气十分肯定，“我张楚什么时候做过不靠谱的事？从小到大，我做每一件事，有让你们操过心吗？考学、创业，哪样不是我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这次决定订婚，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您就放一百个心。”
张建明在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是在掂量他话里的分量，过了会儿才说：“行，我知道了。明月爸爸那边，我先去跟他聊聊，探探他的意思。对了，这次你去蓉城，他对你的态度怎么样？没再给你脸色看吧？”
“比之前好多了。”张楚想起在蓉城的那个晚上，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我到的第一天晚上，跟他在阳台聊了快俩小时，从工作聊到生活，他也算是认可我了。对了爸，我在蓉城买了套房子，打算在房产证上写上我跟明月的名字，他知道了之后，说装修的费用他来出。”
“哦？”张建明的声音里带着点惊讶，随即了然，“看来是真认可你了。行，我知道了，等下我就去跟他聊聊，你早点休息吧。”说完，不等张楚回应，“咔哒”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不是，爸！大晚上的，你去打扰人家干什么啊？”张楚对着忙音喊了两句，气鼓鼓地把手机扔到一边，“这老头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吐槽归吐槽，他心里却明白，老爸这是急着把他的终身大事敲定，那份急切里藏着的，是实打实的关心。 折腾了这么一出，睡意也散了大半。
张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一会儿是老爸严肃的脸，一会儿是苏明月笑起来的样子，直到快凌晨一点，才终于有了点困意。他把手机调成静音，放在床头柜上，闭上眼准备进入梦乡。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把刚要睡着的张楚吓了一哆嗦。
“又是谁啊！这大晚上的都不睡觉吗？”张楚简直要崩溃了，猛地坐起来，抓起外套往身上披，趿拉着拖鞋就去开门。
门一打开，看到站在门口的人，他到了嘴边的抱怨瞬间咽了回去：“叔叔，您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门口的苏昌平穿着一身灰色的家居服，头发有点乱，眼下带着淡淡的青色，看样子也没睡好。 苏昌平双手插在口袋里，语气平淡：“睡不着，陪我到客厅坐坐。”
（张楚内心疯狂嘀咕：您睡不着也别拉着我啊！我招谁惹谁了？又不是我让您睡不着的！这都几点了，难道中老年男人的作息都这么不规律吗？）
但他脸上可不敢表现出来，只能陪着笑：“好的好的，叔叔您先请。” 苏昌平没客气，径直往客厅走。张楚关上门跟在后面，心里还在琢磨这大半夜的到底要干嘛。 就听苏昌平头也不回地说：“刚刚，你爸发我消息了。”
（张楚心里“咯噔”一下：不是吧？老头子速度这么快的吗？这才挂电话多久，消息都发过去了？他跟苏叔叔说啥了？不会是说我坏话吧？）
他脸上装作一脸茫然：“啊？我爸发您消息了？他发您什么了？”
苏昌平已经走到了客厅，转身指了指沙发：“先陪我坐坐，顺便喝点。”说着，他走到餐厅的酒柜前，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瓶包装简约的白酒，又从抽屉里翻出一包盐炒花生和两个玻璃杯。
“好的叔叔。”张楚硬着头皮坐下，看着苏昌平往杯子里倒酒，琥珀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泛着光，空气中很快弥漫开一股醇厚的酒香。
苏昌平把一杯酒推到张楚面前，自己端起另一杯，抿了一口，才慢悠悠地开口：“你阿姨跟我说，你们打算订婚了？”
张楚端起酒杯，也跟着喝了一口，酒液入喉有点辣，但很顺，暖烘烘地流进胃里：“是的叔叔，这是我跟明月深思熟虑后的结果，我们是认真的。”
苏昌平又喝了一口，放下酒杯，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你爸也跟我说了。我不反对你们订婚，但我得跟你说句实在话——婚姻不是儿戏，不只是你们两个人搭伙过日子，更是两个家庭的事。以后柴米油盐、人情往来，哪一样都得操心，这些你都想过吗？”
“叔叔，我知道。”张楚郑重地点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看着苏昌平的眼睛，语气无比真诚，“这半年多跟明月相处下来，我早就想清楚了。我跟她在一起，不是一时兴起，是真的想跟她步入婚姻殿堂，踏踏实实过日子，相濡以沫，白头到老。”
苏昌平盯着他看了几秒，眼神慢慢柔和下来，嘴角甚至还扯出了一点笑意：“我相信你。你这臭小子，有时候还挺让人讨厌，但人品是没得挑的，我跟你阿姨都看在眼里。”
“谢谢叔叔认可。”张楚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赶紧举起酒杯，“这杯酒我敬您！”
苏昌平跟他碰了下杯，喝了一口：“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总不能光说不做吧？”
“我们俩的打算是，先让双方家长见个面，把订婚的日子、流程这些都商量好。”张楚回答得条理清晰，“毕竟您刚也说了，这不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得全家都满意才行。”
“你说得没错。”苏昌平点点头，眼里带着赞许，“我跟你阿姨也打算抽个时间去你家看看，顺便参观参观你爸的厂，跟他好好聊聊。”
张楚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谢谢叔叔！我爸妈肯定特别欢迎你们去！”
（张楚看着眼前这个褪去严肃、多了几分温和的长辈，心里忍不住感叹：叔叔我觉得今天的你真帅！比平时板着脸的时候可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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