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唐宛如的心提了起来。
“他外号‘丝绒鲨鱼’。”玛德琳夫人的声音更低了,“传闻他为了夺取族长之位,曾在一场家庭晚宴上,笑着向自己的亲兄弟举杯祝福,然后在甜点上来之前,让警察当着所有家人的面,以他伪造的罪证将其逮捕。至今,他那位兄弟还在监狱里。”
“这样的人,绝不会无缘无故对叶先生示好。”
唐宛如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背脊升起。
又是一场鸿门宴?
“别怕。”玛德琳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那干燥温暖的触感让她稍稍安心,“叶先生既然敢去,就一定有他的底气。你只需要……站直了,站在他身边,别让他分心。”
唐宛如用力点头。
傍晚六点。
劳斯莱斯平稳地驶出庄园。
车内,叶远换上了一身深蓝色的三件套西装,领口别着一枚造型简约的白金领针,整个人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散发着一种令人不敢靠近的压迫感,仿佛一只蛰伏的猛兽。
唐宛如坐在他身边,手心渗出细密的汗,连呼吸都放轻了。
“紧张?”
叶远没有睁眼,声音却清晰地在她耳边响起。
“嗯……有一点。”唐宛如老实承认。
叶远这才睁开眼,转头看她。
香槟色的礼服衬得她的肌肤胜雪,裙摆上数千颗细小的珍珠流淌着温润的光,随着车身的轻微晃动,仿佛有星河流转。她的脖颈修长,锁骨精致,美得像一件需要被珍藏在博物馆里的艺术品。
他的目光停顿了几秒。
“很美。”
两个字,不带任何多余的情绪,却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更让人心动。
唐宛如一愣,脸颊瞬间烧了起来,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我……我……”她结结巴巴,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叶远嘴角若有若无地扬了一下,没再说话,重新闭上了眼睛,仿佛刚才那句夸赞只是她的错觉。
车子很快驶入香榭丽舍大街,最终在凡尔赛酒店门前停下。
这是一座有着三百年历史的古堡式建筑,外墙爬满了常春藤,在夜色中显得古朴而神秘。
车门打开的瞬间,镁光灯如同白昼的闪电般炸开!
“是叶先生!昨晚爱丽舍宫那位!”
“他身边的就是唐夫人吗?天啊,快拍!这件礼服是玛德琳夫人的手笔!”
记者们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疯狂地按动快门,嘶吼着提问。
叶远下了车,绕过来,向车内的唐宛如伸出手。
唐宛如深吸一口气,将微凉的指尖放入他宽大温热的掌心。
当他握紧她手的那一刻,所有的嘈杂和慌乱似乎都被隔绝在外。
她挺直脊背,挽住他的手臂,从容地走上红毯。
闪光灯中,她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步伐沉稳,气场全开,竟让疯狂的记者们都出现了一瞬间的失神。
酒店大厅内,巨大的水晶吊灯投下璀璨的光芒,墙壁上挂着价值连城的古典油画,空气中弥漫着香槟与鲜花混合的馥郁香气。
衣着华贵的宾客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眼神却不时地瞟向门口。
当叶远和唐宛如出现时,整个大厅的声浪都为之一滞,所有的视线瞬间聚焦在他们身上。
“叶先生,欢迎。”
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身形挺拔的中年男人微笑着走了过来,他的笑容完美得像是用尺子量过。
“我是菲利克斯·德拉蒙,今晚的主人。”
他伸出手。
叶远与他轻轻一握,“德拉蒙先生。”
“久仰大名。”菲利克斯的笑容加深,但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却毫无笑意,只有冰冷的审视与算计,“昨晚爱丽舍宫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叶先生真是年轻有为,连总统阁下都对您赞不绝口。”
“过奖。”叶远的语气平淡无波。
“您能光临,是我德拉蒙家族的荣幸。”菲利克斯做了个“请”的手势,亲自引着两人走向大厅中央的主桌。
那个位置的含义,不言而喻。
唐宛如坐在叶远身边,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那些夹杂着好奇、嫉妒与探究的目光,像无数根细密的针,扎在她的背上。
“各位。”
菲利克斯站起身,优雅地举起酒杯。
“今晚,我们为慈善而聚,为那些需要帮助的孩子们。希望大家慷慨解囊。”
“干杯!”
众人纷纷举杯,清脆的碰杯声后,晚宴正式开始。
侍者端着精致的餐盘鱼贯而入,每一道菜都是法式料理的巅峰之作。
唐宛如拿起刀叉,姿态优雅地切着盘中的鹅肝,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
就在这时,菲利克斯忽然放下酒杯,那细微的声响在安静的餐桌上显得格外清晰。
他看向叶远,脸上依然是那副完美的笑容,说出的话却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
“叶先生,我很好奇,听说您昨晚在一家地下拍卖行,豪掷五千万欧元,买下了一件非常……特别的‘拍品’?”
话音落下,全场死寂。
所有刀叉碰撞的声音戛然而止。
几十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地锁定了叶远和唐宛如。
唐宛如背脊一僵,只觉得那些目光像是带着温度,灼烧着她的皮肤。
这已经不是挑衅。
这是当着整个巴黎上流社会的面,公开处刑。
他怎么会知道?
叶远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得仿佛在自家餐厅。
“德拉蒙先生的消息,比我想象的还要灵通。”
“哈哈,叶先生见笑了。”菲利克斯笑得滴水不漏,仿佛只是在闲聊家常,“不瞒您说,暗夜拍卖行的幕后老板,是我的一位老朋友。”
他刻意加重了“老朋友”三个字。
“昨晚他联系我,说有位来自东方的贵客,一掷千金,买走了一个半死不活的拳手。我当时就猜,除了您,不会有第二个人。”
他顿了顿,灰蓝色的眼珠里闪过一丝恶劣的玩味。
“只是我很好奇,叶先生买下那个人,是打算……怎么处置?”
这话问得极其阴损。
处置?这个词用在人身上,本身就是一种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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