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筒的光束晃过，照亮了男人棱角分明的脸。
跟陈默猜测的一样，这位黄凤崖土匪的头领“大姐”一直没有离去，他舍不得这个地方，他也不会放弃自己几十年的心血。
此时的大姐已经剪去了长发，留着干散的油头，几小时前穿着的长裙也在此时变成了帅气的夹克，虽然年纪已经半百，但他的脸上依旧能看出鲜有的英气，这个男人真的如黄运所说，是这十里八乡最俊的男人。
大姐燃起了火折子，昏黄的光映照在陈默的脸上，陈默皱着眉看着大姐。火光摇曳中，大姐微微一笑：“看见是你，我倒也不惊讶。刚刚那帮饭桶搜刮了这几十遍了都没发现我，也只有你才能有这个想法。”
陈默咬着嘴唇，沉声问出了那个问题：“你想要找的那个盒子，其实一直都在你手里，是吗？其实你也早已经恢复了男人的身体，是吗？”
大姐一愣，手中的火折子微微晃动，随后问道：“你怎么……知道。”
陈默打断了他：“其实之前我没有觉得，但就在刚刚，就在刚刚我看见你这张脸的时候，我就明白了。”
昏暗的山洞里，火光跳动，映照着两人对峙的身影。大姐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陈默顿了顿，继续追问道：“既然你要找的东西都已经找到了，也许那传说中的长生药也已经做出来了，那为什么还要骗所有人说都没找到，甚至骗了老三和黄运他们这些……你所谓的‘自己人’？”
“自己人？”大姐仰天大笑，笑声在空旷的山洞里回荡，带着一丝悲凉和嘲讽，“我对这个‘自己人’感到羞耻！”他猛地收住笑声，语气变得阴冷：“当年我在那个老变态家里被折磨的时候，他们在哪？他们在哪？！甚至当他们看见我被欺辱的那一瞬间不是愤怒，而是嫌弃和鄙夷！我为了能养活他们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没想到他们竟然就是这样的态度！”
陈默点点头，这些事情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陈默也不必去为了这些事情去争论。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道：“所以药已经练出来了，为什么还要隐瞒，难道只是为了杀了老三他们？”
大姐摇摇头，目光深邃：“药是做成了，但是……要有药引。”
“药引？”陈默皱起眉头。
大姐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疑问。
陈默追问：“药引是什么？”
大姐一字一顿，语气冰冷：“人命，要999个鲜活的人献祭！”
陈默脑子嗡的一下，他不敢想象，999条人命，那是怎样一个恐怖的数字！
大姐继续说道：“原本我准备制造事故，让整个铜城有色作为我的祭品，但这些计划都被你扰乱了……不过没事，因为现在，我有了另外一个计划。”
陈默咬着牙，他不想问，因为他已经猜到了。陈默现在在懊悔，他应该早想到的，从一开始他们就纠结于二道岗，换句话说，这都是自己面前这个黄凤崖土匪头领大姐所做的局，他是将整个二道岗当做了锅，而他陈默以及在场的其他人都是这锅里的菜，都是这999个祭品中之一。
“你……”陈默刚开口，却见大姐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没错，”大姐打断了陈默的话，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就在这里，就在这个山洞里！”他举起手中的火折子，指向周围，“这里的所有人，都将成为我的药引！”
他狞笑着，一步步逼近陈默。
“你休想！”陈默举起步枪，对准了大姐。
大姐不为所动，依旧保持着逼近的姿态，脸上挂着轻蔑的笑意。他缓缓抬起一只手，食指轻轻摆动，“你觉得，就凭你手里的这杆破枪，能阻止我吗？”他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山洞里火光摇曳，照在大姐油亮的头发上，反射出诡异的光泽。
陈默握紧枪托的手微微颤抖，他知道大姐说的没错，就凭他手里的这杆老式步枪，很难对大姐造成实质性的威胁。但他没有退缩，枪口依旧坚定地指着大姐，“就算死，我也要拉你垫背！”陈默咬紧牙关，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大姐突然停下了脚步，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陈默，眼神中闪过一丝欣赏，“勇气可嘉，”他点点头，“不过，愚蠢至极。我已经吃过长生药了，即使你杀现在杀了我，但是当这些炸药点燃的瞬间药引形成，我也就将再次重生！”他话音刚落，身形便如鬼魅般一闪，瞬间来到了陈默的面前。
陈默只觉眼前一花，手里的步枪便被大姐夺了过去。大姐反手一挥，枪托狠狠地砸在陈默的头上。陈默闷哼一声，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山洞的角落里，一个身影瑟瑟发抖，正是之前被大姐抓回来的黄运。他亲眼目睹了这一切，恐惧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被大姐发现。
大姐将昏迷的陈默扔到一旁，然后转身看向黄运藏身的角落。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出来吧，小运子。”
黄运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他缓缓地站起身，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大…大姐……”
大姐一步步走向黄运，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黄运的心脏上。“还记得你当年是怎么对我的吗？”大姐的声音冰冷，如同来自地狱的催命符。
黄运吓得浑身瘫软，他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大姐，我错了，我错了……”
大姐走到黄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厌恶和鄙夷。“现在知道错了？晚了！”他猛地抬起脚，狠狠地踹在黄运的胸口。“我之前让老三提醒过你，上次是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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