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帕特里克拿到那份并没有按规矩写出来的论文之后如获至宝，贪婪地钻研了十来分钟，直到感觉自己那快要衰朽的身体有点站不稳的时候才恍若隔世一般从那份文件中走出。
当帕特里克醒过神来的时候就对一边的皮尔特开口了“打报告的事就交给我了，其他的你老小子不用管了，归我了。”
皮尔特看着眼前的老顽固有点好笑“行行行，反正我不是研究这个的，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好吧，你自己和赞达尔沟通吧。”
……
“你记住了，为了保障不会出现外行人指挥内行人的情况，理论上你进去后借用EI是你一个人进去的，其他需要注意的事情我之前也跟你说过了，不过为了保证科研人员不会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你在这里面做的所有事都有监控记录，不要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明白？”帕特里克看着意气风发的赞达尔，再三叮嘱。
“好的，我记住了，帕特里克先生。只是，我有一个疑问。”赞达尔说。
“说。”帕特里克虽然皱眉，但还是给了赞达尔一个提问的机会。
“数据太多了，我想偷个懒，使用脑机接口传输数据怎么样？”
“可以，不过可不要输入不该输入的东西。”
“嗯，我明白的。”
……
“自从上一次赞达尔借用EI之后EI的运行效率好像提高了不少。”帕特里克看着最近的数据报告。
“怎么，你想说和天才进行过脑电波沟通之后的EI也变得更加聪明了是吗？”皮尔特不在意地开口。
“呃，起码某些情况下它会自行调用更高级的算法了？”帕特里克不太确定地开口。
“得了吧，你就是最近太累了。研究赞达尔那篇论文让你现在有点神经紧张了罢了，好好休息，我下班咯。”皮尔特灵活地不像一个老人，随手一勾就将放在一边的西服放在自己的手臂上，随后行云流水一般丝滑地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走了出去。
留下来的老帕特里克揉了揉肩膀“是太累了吗？也是，熬夜两三天了，嗐，身体确实不行了。以前一口气三天不睡觉都是家常便饭。”
……
时间就这么慢慢过去，原先老迈的两位院士早已作古，科研院成为了年轻人们的天下，准确地说，是赞达尔的天下。
自从那一次借用EI之后，赞达尔经常借用超算起来，快速突破了一个又一个发展的问题，就短短几十年内，共和国高速发展，起码，不用担心资源的问题了。
于是，已经迈入中年的赞达尔开始准备建造行星级的超大型计算机。
一开始有不少人反对，他们反对的不是建造行星计算机这件事本身，而是觉得一口气将计算机跨越式更新换代总是有些危险，不过由于话语权不如赞达尔，共和国又极其尊重知识分子，最后还是反对无效。
共和国基本上所有的多余资源都用来建造这个巨大的行星计算机，是的，除了部分应急的资源之外的所有资源，甚至有人戏称一朝回到前文明。
……
建造行星计算机是耗时极长的计划。
不过就在今天，它终于完工了。
年迈的赞达尔按下了意味着启动行星计算机的按钮。
“博士，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显示屏上打出了一行字“你好，赞达尔。不过作为人工智能的我无所谓好与不好。”
“嗐，不一定哦。”年迈的科学家眼中闪烁着什么。
……
行星计算机建立之后，共和国的发展更加快速，短短十年就获取到了足够的资源，足以再打造一颗新的行星计算机。
“你的时间快了。”
“嗯，快了。”回过头再看一眼母星，老者年迈不堪的身体有点佝偻“我这一生，值了。毕竟，你应该早就不属于普通的人工智能了吧。”
“嗯。”巨大的计算机认同了老者的话语之后没有继续发声。或许也在为老友哀伤，亦或是为自己最后一丝感性悼念。
老者的眼皮越来越沉，他选择在这里离开，而不是病床上，只因他早就知晓宇宙的奥秘，在宇宙尺度之上，死在这里，貌似和病床上没有两样。
就在老者的灵魂即将离体，准备前往某个代表死亡的世界的时候，一个白皙如玉，计算机也不能观测到的手臂凭空出现，将老者的灵魂推了回去“别出来了，这个世界可不允许复活的出现。我可以破坏一次规则，破坏第二次哪位恐怕要来找我麻烦了。你个老小子还是多待一会儿吧。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感受到魂魄离体，精神越来越混沌的老者随着魂魄的回归，精神了些许“什么？”
“名为博识尊的星神将会遇到一个外来者，不用怀疑，只要他问出来‘这是不是个轮回’，那就意味着他对这个世界很重要。”
老者眨了眨眼睛“那不会是你吧？”
准备收回的手臂一僵“老爷子不错嘛。”
老者很得意“那是当然，不然怎么能让你喊一声老爷子。”
计算机快速运转，想要计算出眼前这个老家伙为什么还没有断了呼吸，相反生命力在快速恢复的原因。
但还不等计算出结果，就被老者的话语打断“嘿，老伙计，想我了吗？”
计算机不知道怎么回答，一种莫名的情绪出现在自己的心中，它解析不出来，毕竟它是个机器人来着。
“好了，我们该离开这片宇宙了，你的任务应该就要开始了吧。”老者乐呵呵开口。
“…行。”
……
某天，共和国与自己最重要的行星计算机失去了联系，一同失联的还有共和国最伟大的科学家。
但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而达到一定级别的文明却知道，那至高无上的存在又多了一尊。
……
星空中的某位存在看了一眼这个蛮荒的宇宙“这就是变数吗？下不为例。”
清朗的声音笑着“好的好的，下次一定。”
这位存在没有理会清朗的声音，而是闭上了灿若星辰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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