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跟在张杰身后，离开教室。
教室里一下炸开了锅，议论声不断。
谢舒画走在最后，脸色阴沉得要滴水。
她又狠狠地剜了温言一眼，眼神怨恨。
几人一前一后，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主任正坐在办公桌后，看电脑，表情挺严肃。
看到有人进来，主任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扫过他们。
再次看到张杰，主任脸上不自觉地闪过不自然，但很快又严肃起来。
温言留意到这一点小动作。
看来林医生抓住了主任的什么把柄，要不然，这段时间也不会这么平静。
主任的目光最终落在张杰身上，语气带着责备：“张老师，你来我办公室干什么？”
张杰没立刻回话，只是平静地站在那，在等他继续说。
主任又看向谢舒画，脸色沉了下来。
“谢舒画，你怎么也在？又闹什么事了？”
谢舒画撇撇嘴，不屑地看了温言一眼，没吭声。
张杰这才开口。
“主任，是这样，课上出了点状况，我觉得有必要跟您汇报一下。”
主任皱眉，语气不耐烦，“什么小状况？不好好上课，又搞什么幺蛾子？”
张杰简单说了下课上发生的事，尽量客观，没带个人情绪。
主任听完，脸色更阴沉了。
“就这点破事，也值得把我叫来？张杰，你当老师的，连学生这点矛盾都处理不了吗？”
“难道你们药理课的课堂就这规矩？一点秩序都没有？”
“要是连课堂都管不好，还怎么教学生？我看你这个客座教授，还得好好提高啊。”
主任的话，让温言却听出点别的意思。
好像故意把矛头指向张杰的管理能力，而不是事情本身谁对谁错。
不过，主任接下来的话，倒让温言有点意外。
主任语气还是严肃，但比刚才缓和多了。
他看了看谢舒画，又看了看张杰，好像在琢磨怎么处理。
“当然，谢舒画同学，你作为学生，这样在班里顶撞老师，更不应该。尊师重道，是学生的基本准则。你们医学院的学生，更要严格要求自己，做好榜样。”
“这样吧，谢舒画，你回去写份道歉信，交给张老师。张老师看了满意了，就可以回去上课。要是不满意，就一直写，写到张老师满意为止。”
这处理结果，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意外。
温言也没想到，主任会这样惩罚谢舒画。
虽然只是写道歉信，但对心高气傲的她来说，无疑是种羞辱。
更何况，还要写到张杰满意为止。
大学的规章制度，向来强调教学严明。
尤其他们医学院，更是出了名的严苛。
不尊重老师，这可是不能碰的底线。
就算主任再想偏袒谢舒画，明面上也不能太过分。
谢舒画听了主任的话，不但没收敛，反而更激动了。
她抬起头，眼神疯狂。
“主任，我不服！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温言作为学生，就不该和老师走得那么近！谁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这话，又把矛头指向温言和张杰，而且更难听，充满恶意揣测。
温言皱紧眉头，没想到谢舒画这么顽固，到这份上了，还在胡搅蛮缠。
张杰的脸色也沉下来，原本平静的眼神里，也多了怒意。
他往前一步，走到谢舒画面前。
“谢舒画同学，请你说话放尊重些。”
“我和温言同学，只是普通的师生关系。课上学生有问题问老师，再正常不过。”
“心里不干净的人，看什么都脏。我当老师的，连回答学生问题的权利都没有，仅仅因为回答问题，走得近点就被污蔑成有男女关系，那以后学校这么的老师和学生，还怎么相处？难道老师和学生之间，就不能有正常的交流了吗？”
张杰的话，掷地有声。
他反驳了谢舒画的污蔑，还在某种程度上，维护了师生之间正常交往的权利。
谢舒画被怼得说不出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神愤怒。
主任气得脸都青了，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谢舒画竟这么口无遮拦，当着他的面，也敢说这种过分的话。
他指着谢舒画，“你给我闭嘴！还闹不够吗？再胡说，信不信现在就记你处分！”
这话一出，办公室立马安静下来。
主任见谢舒画杵在那不动，又吼了一句。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写道歉信！写不好，中午饭都别想吃！就在这好好反省！”
说完，主任一甩袖子走了，办公室里几个人面面相觑。
张杰走到谢舒画面前，从桌上抽了张纸，递给她笔，面无表情。
“写吧。我时间有限，别耽误时间。写得不够深刻，我不签字。”
谢舒画瞪了他一眼，一把抢过纸笔，却没动笔，咬牙切齿地站在那，像跟谁较劲似的。
温言和陈升对视一眼，默默退出了办公室。
一出办公室，陈升就忍不住了，凑到温言边上。
“你说这谢舒画是不是有病啊？老跟你过不去？我看她不光针对你，连我都看不顺眼，莫名其妙！”
温言笑了笑，眼神带着了然。
“这有什么奇怪的。人跟动物差不多，都有领地意识。陌生人闯进来，肯定龇牙咧嘴想赶人走。”
“若不被赶走，就得跟对方比划比划，让对方知道谁才是这儿的主人。”
陈升听了这话，先是一愣，然后恍然大悟。
他看着温言，眼神里多了敬佩，竖起大拇指，真心赞叹。
“你真厉害！以前听过你和谢松寒在前线救灾的事，那时候我就在想，什么样的人能配得上英雄。现在明白了，谢松寒看上你，一点不奇怪！”
“可谢舒画这样天天找茬，也烦人！得想个办法，让她离远点。她本来就不该来医学院，她走了，你才能清净。”
“不过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谢舒画再敢找你麻烦，我陈升第一个不答应！我帮你盯死她，她一有啥动静，我保证第一时间告诉你，让你防着点，省得像今天那样，当着那么多人，还敢给你泼脏水，真是气死我了！”
说着，他手舞足蹈的，好像谢舒画就在眼前，他马上就要冲上去干架似的。
看他那气呼呼的样子，温言差点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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