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皖躲无可躲，他一如既往的戾，视线受阻，剩下的感官就更加敏感，只觉得连脑海都翻腾。
不过这一次，萧皖伸出手，也把他的双眼遮起来了。
视线忽然陷入混沌，皇帝只觉得那只手凉凉的，贴在脸上好不舒服，像带着寒凉水汽的秋叶，带着生生不息的气息。
二人相对的喘息着，平复着动荡的情绪。谁都看不清对面的神情，黑暗之中只能听得清身旁人的呼吸声。
只是萧皖全全陷入黑暗之中，但是嬴畟的视线，有从她指缝之中泄进来的光亮，很微弱，可却刺眼。
“你不放开我，那你也别看了。”萧皖轻声说着，声音不稳当，像是气声一般，颤颤巍巍。
她一手扶在他颈侧，一手遮挡着他的视线，态度强硬着。
“在这里？”嬴畟没有回她的话，而是自顾自的朝她轻声问着。
萧皖只觉得面前的人油盐不进似的，她无时无刻不能感受到身下的威胁，觉得好没趣，松开了手。
“不。”她只简短的回答了一个字。
皇帝的视线恢复，因为压迫有些轻微的模糊不清，不过影响不大。他看着身上安静的，捏着他领子玩的人，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那去*上。”皇帝的声音听上去难掩笑意。
他说着，把人身子拖住了直接就从桌案上起了身。他抱着萧皖，而她瞧不见，只能听着他脚步声模糊的判断着方向。
只听他徐徐走了片刻，随后，到了一处有微风吹来的地方。他把她轻轻放在其上，上边铺的软和，身子才刚坐上去就微微陷进去似的。
萧皖下意识的在丝被上摁摁，然后感受到面前的人蹲了下来，下一刻，自己足尖的鞋子被人轻轻脱了下来。
“我去关窗。”他轻声说着。
“你不热么？”萧皖听着，也轻声回应他。
“深秋了，不会。”皇帝说完，就听着他脚步声走远，然后吱呀一响。
风停了，窸窸窣窣的风铃声也消失了，周遭只剩下寂静。
只剩下他再靠近的哒哒靴声，随后身边床褥一陷，便感受到身侧的气温升高了几分。
“我问过霜卉了，你身子已经好了大半了，适当*反而对你有好处。”
嬴畟捞起她的一只手，把自己的脸侧贴在她掌心，在上边轻轻蹭着。
“你好像没有以往那么冷了。”皇帝轻声说着。
是错觉么？还是寒毒已经在他未归来的日子里祛除了不少。
她身上的绷带不是寻常那般，不觉得粗糙，只感觉像是上好的丝绸一样顺滑，就这么用脸侧擦着也不难受。
“伤快要好了，自然不冷了。”萧皖轻声说着，她用指尖在他面庞上轻轻抚摸着，摸摸他耳边带着那一个耳坠。
今儿的皇帝佩的不是寻常的东珠或者小珊瑚，她应当没见过，如今光靠触摸也没能猜得出这具体是何物。
“等这事了了，我们就去南外城吧，南城气候宜人，冬日里也不冷，不比滇阳冻人。”嬴畟沉了下身子，他蹙眉，声音却不似往日那般浪，听着和寻常一般模样。
“......”
她不回话，许久未见，生涩的不熟悉，只觉得胸腔翻腾着。
“或者去皇兄那边，那边也是好地方。”
听他说着，梅花枝子试探这，花开，然后就死盛开着肆意生长。
“嗯....”面色的潮红爬了上来，他捋了一把刘海上沾染的汗珠，“怎么不回话？这两处都不喜欢？”
语调不如刚刚那般一成不变，皇帝声音尾音的气声鼓了起来，水蓝色的眼眸渐渐湿润着，只看着她，冷硬的，一言不发的她。
叩
他又说了一句。
不过今日的皇帝并不如以往那般使坏，不放肆，随后就停了下来，并没有再继续撒欢。
萧皖艰难的平息着，口鼻并用的恢复着。
半年未见。
何况今日。
“还好吗？”他好像很贴心的，对着她轻轻问道。
萧皖听着他这关切的声音，只觉得浑身上下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根本没安好心，问的也不着真心。
虽说是停着，可却是在海棠根系之中。
萧皖平复了片刻，随后对着他点了点头。
“那我说的，你觉得怎么样？”皇帝声音带着点关切，听上去有点跳脱，他弯下腰，凑到萧皖唇边听她说话。
这一下，让人更难受。
萧皖猛地喘息了两口，随后张了张嘴，几次都没能发出声音。
“你.....”她尝试了两下，终于能说得出完整的字句，“你皇位不坐了么，完全在胡扯。”
水蓝色的眸子紧紧盯着他，萧皖虽然看不见，可洞悉的到他投来的目光，她伸出手，在他的脸颊上轻轻拍了拍。
“.......”皇帝沉默了片刻，没再执着着这一话题，转了下眼珠，随后在她嘴角吻了吻。
“身子受的住吗。”他轻声说着，随后就看着面前的人点了点头。
“别逞强，莫骗我。”皇帝接着说。
“没骗你。”萧皖回答着，可话才刚说出口，就只觉得下一秒忽然（不说了不让过）。
眼罩之下的双眸瞳孔忽然骤缩，萧皖一瞬间右手成刃，就朝着他劈了过去。
掌刃被人抓住，他成了过往时候萧皖最常见的模样，带着她的手掌，放在了自己一边的胸口。
他俯下身，朝她面前靠近了些。
“你身子不好，别让我逼你么......”
皇帝说着，尾音却软绵绵的，听上去没什么威胁力。
可
丝毫不含糊。
萧皖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
她冷淡，他就喜欢逼着她，每都乐此不疲。
“求你了....”
***
*
眼上的黑纱不知他是如何绑上的，丝毫不见滑下的意思。
萧皖靠在一边，听着身边那人絮絮叨叨的对自己说话。
他好像很不爽，牙尖磨得咔咔响，因为她身上的伤，今日没法发威。
“听唐奕说，夕流阁主在宫中，配合着你协防东城？”皇帝轻声问着，他手中轻捧着一盏茶，递到了她手中。
“嗯，他想要权利。”萧皖接过茶盏，说过之后对他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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