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三点多，她才睡着了。
宴时遇倒是时不时的过来摸她的额头，怕她在发烧。
一晚上相安无事。
宴时遇早上起来轻手轻脚的，他亲了亲她红润白皙的脸颊。
又摸了摸她的额头。
确定没有再发烧。
他轻轻的下了楼，楼下的张姨已经准备好了早饭，而宴与生小朋友已经做的端端正正的了。
“父亲，早。”
他乖巧的打了招呼之后开始吃饭，宴时遇坐在主位上，同样默不作声的干饭。
宴与生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粥。
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父亲：“父亲，妈妈，妈妈他真的有小宝宝了吗？”
宴时遇淡淡的嗯了一声：“过不了多久你将会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
宴与生脸上看不出高兴的还是不高兴。
宴时遇要去部队，没有时间和儿子谈心。
“用我送你去学校吗？”
宴与生拒绝了：“我自己会去。”
大院里的同龄人都是一起上下学的。
不用大人接送。
姜笙起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挂在半空中，暖暖的金光通过窗户洒在床上。
很温暖。
她伸了个懒腰，呆呆的坐了起来。
她很久没有睡过懒觉了。
洗漱完，她下了楼，张姨正在打扫卫生，看到她之后笑着叫了一声笙笙。
转身去了厨房。
她给姜笙吃的饭要现做。
不过食材她都准备好了，很快就端了上来。
姜笙没有吐，她心情颇好。
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要出门。
张姨欲言又止。
姜笙自然是看到了，但是她什么都不会问。
刚怀孕就没有自由，她可不干。
她坐了公交车，去了附近最大的市场。
市场上人不多，她慢悠悠的闲逛着。
想买的东西很多，但是缺一个拎包拎东西的手下。
她又懒得买了。
先过眼瘾好了，她慢悠悠的溜达着，现在的市场景气了很多。
小商小贩们都可以明目张胆的做生意了。
她看中了一匹极其正宗的红色布。
犹豫了好久还是把它买了下来，买完之后就没有办法继续逛了。
她抱着布回了家。
只是很不巧，她在等车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
一个她已经遗忘了的人。
其实，刚开始她没有认出来，如果不是女人抓着别人的裤脚。
可怜巴巴的求着他们给一点钱。
她才看清楚她的脸。
原来是是白月娥呀。
姜笙露出一抹笑，她站在一旁，欣赏着白月娥狼狈的祈求每一个过路人给她点钱。
遇见好脾气的会施舍一毛两毛。
遇见脾气不好的一脚把她踹出去老远。
她现在蓬头垢面，头发乱糟糟油腻腻的不少，脸上也全是灰啊土啊甚至还有没有擦干净的口水印子。
姜笙浑身打了个颤颤。
太可怕了。
白月娥好像消失在了她的记忆的长河里，想起来仿佛恍若隔世。
她并不打算靠近她。
别人现在是光脚的了，她现在可是金贵的美玉。
她才不上赶子给她机会伤害自己呢？
姜笙虽然笨，但是她一点也不蠢。
越看心里越高兴，正好她的公交车开来了，姜笙坐上公交回家。
她一路笑嘻嘻的。
张姨问：“什么事这么开心啊，笙笙。”
姜笙又抿唇一乐。
“好事，遇到了一个人，她十分的落魄，我十分的高兴。”
几句话把张姨说的迷六七瞪的。
什么跟什么啊。
姜笙当然不会跟她解释了。
她把布拿出来，欣赏了一会儿，张姨也看到了布。
“真喜庆。”
她乐呵呵的说。
姜笙得意：“好看吧，我一眼就看上了。”
“这么纯正又夺目的红很难遇到，笙笙你肤色白，做裙子穿肯定好看。”
张姨说话还带着夸了姜笙。
姜笙喜滋滋，但是她止住了笑：“这个要给大伯哥和大嫂做婚服的，我不做裙子。”
张姨点了点头，“哦哦哦，这个颜色做新娘服肯定特别的好看。”
不巧，姜笙也这样觉得。
她又欣赏了一会儿漂亮的布，有些爱不释手。
回房间把纸和笔拿出来，靠着窗户开始画图。
时间过的特别的快。
宴与生回来的时候，妈妈的还在屋里。
他今天没有去陈老那里学画，也没有去补课。
一整天他的心情郁郁不乐的。
“我妈在家吗？”
他把书包放下问张姨。
张姨：“在家，卧室里呢。”
宴与生抬脚去了卧室，敲了敲门，没有人回答，他又敲了敲。
才传来的姜笙的声音。
“进来！”
宴与生推开门就看到妈妈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执着铅笔，极其认真的在画草图。
细碎的光洒在她的身上。
仿若仙女儿。
宴与生站着没动，姜笙画了一会儿才抬起头，她揉了揉有些酸的手腕。
又向宴与生招了招手。
宴与生才走近。
母亲的设计图设计的很漂亮，她明明不是这个专业，听爸爸说，只要有时间，设计的课她一节都没有落下。
还和朋友学习。
妈妈很优秀，他一直知道。
“怎么不说话？”
姜笙扭过身看着宴与生。
“妈妈，我有事问你。”
宴与生慢吞吞的开口。
他今年八岁，不是那种蠢笨的小孩，而且，从幼儿园开始，班级里大多数的小孩都我弟弟和妹妹。
只有他，一直是独生子。
奶奶没钱念叨，趁着年轻，给小生添一个弟弟或者妹妹该多好。
姜笙仔细看着他的神色，她发现她的孩子好像不开心。
她张开胳膊，求抱抱。
宴与生走到妈妈的怀里，抱住妈妈的脖子。
把小脸埋在妈妈的肩膀上。
小心翼翼的开口：“爸爸说，妈妈肚子里有小宝宝了，以后是我的弟弟或者妹妹，对吗？？”
他自从知道妈妈怀孕后心里并没有那么高兴。
他不再是妈妈唯一的小孩了。
一想到这个他就很难过。
察觉到儿子低落的情绪。
姜笙用手轻轻的拍着儿子的后背。
她犹豫了一会儿，轻声细语的说：“小生不喜欢弟弟或者妹妹吗？”
怀里的孩子半天没回答。
姜笙甚至感受到了脖颈处有些冰凉的眼泪。
她的孩子在哭。
“宝宝？”
她已经很久没有喊过儿子宝宝了。
“嗯。”
回答带着浓浓的鼻音。
姜笙觉的心都要碎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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