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十二年前,他一次到升龙府时,见城阙巍峨,市井繁华,心神为之震撼,遂立壮志:“终有一日,这片大地,将由我来主宰。”
那时的他,见到张家纨绔子,张擒虎,尚需小心谨慎。
现在十二年过去,张家早已烟消云散。
而他,李行歌,不仅坐拥升龙府,更执掌扬州三十七郡,麾下修士千万众,生民数十亿。
他一念可定生死,一语可动乾坤。
十二载风云激荡,他已登临如此高位。
若再给他二十年、三十年光阴,这万里江山,他姜家坐得,我李家,又如何坐不得?
“试看来日之天下,究竟谁主沉浮!”
李行歌心中,野心不受控制的疯狂增长。
......
“李州牧,恭喜了,如此年纪,便坐断一方,我大周立国六千余载,你可是头一遭。”
成王笑呵呵的道,眼底深处,却潜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艳羡与忌惮。
李行歌摆了摆手,轻笑道:“蒙陛下和朝堂衮衮诸公信重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成王笑了两声,突然道:“李州牧,你既已接任州牧之位,掌控了扬州大局,那扬州漕运司的“剿贼税”是否...”
李行歌愣了一下,他看向了扬州漕运使祁正,目露“疑惑”之色:“祁司使,这扬州何时有了剿贼税这项名目啊?”
祁正约莫三十岁的模样,方脸,长髯。
闻言,他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拱手道:“回州牧大人,您有所不知,在扬州无主这段时间,州内各处河道盗贼蜂起,劫掠商旅,气焰十分嚣张,下官与同僚们忧心忡忡,为保漕运畅通、商旅平安,不得已才暂设此税,意在募集款项,组建剿匪水师,加强河道巡防,此事已行文报备州府,只因之前州牧之位空悬,未能及时呈报州牧大人知晓,还请州牧大人恕罪。”
李行歌面露恍然之色。
他看向了成王,讪笑道:“殿下,你看这...”
成王心中冷笑,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和我玩什么聊斋?
他面上依然和煦,皮笑肉不笑道:“原来如此,倒是辛苦祁司使和漕运司的诸位了,不过,如今李州牧已然就位,以李州牧之能,扫清些许河道毛贼,当不在话下。这剿贼税,是否也该适时调整,以免商旅负累过重,影响南北货殖?陛下亦常忧心啊。”
李行歌点了点头,他一脸正气凛然道:“殿下放心,我既为州牧,自然容不得治下境内盗贼猖獗,稍后,我便发重兵,清剿河道水贼。”
他又转头,看向了祁正,对祁正吩咐道:“祁司使,即刻起,停止加征‘剿贼税’,恢复旧制。”
祁正躬身领命:“下官领命。”
成王见目的达到,脸上笑容真诚了几分。
“李州牧行事雷厉风行,本王佩服,佩服!”
“分内之事罢了。”
李行歌谦逊道。
“这剿贼税既除,那扬州拖欠了数百年的赋税,是否也该...?”
成王笑眯眯的,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
但此言一出,殿内霎时一片死寂。
这剿贼税,只是开胃小菜。
而扬州,拖欠了数百年的赋税,才是重头戏。
李行歌神色不变,心中却是在思考,这扬州拖欠了数百年的赋税,累计起来,可是一个天文数字。
欧阳家不交税,那是人家实力摆在那。
他李家,目前看来,好像不行。
但让他将扬州这数百年未交的赋税给补上,那根本不可能。
先不说他李家交不起,就算交的起,他李行歌也不会交,他李行歌又不是冤大头。
李行歌沉吟片刻,在众人注视下,开了口:“成王殿下,扬州拖欠的赋税,李某心中有数,只是...”
他话音一转,语气变得无比沉重:“殿下应当知晓,近些年来,扬州连年征战,民生凋敝,十室九空,到我接手时,扬州府库空空如也,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若在此时强行追缴数百年积欠,恐激起民变,动摇国本呐!”
说完,他看向了殿中一众郡守,向他们使了个眼色。
诸多郡守立马领会了李行歌之意,纷纷跳出来对着成王诉苦,哭惨,喊穷。
“成王殿下明鉴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郡守捶胸顿足:“下官所辖郡县,经连年战乱,百姓流离失所,田地荒芜,去年税收上来不足一成,还不够给手下人发放俸禄,耗子来了都得哭着走,实在是无力补缴旧欠啊!”
“是啊殿下!”另一位大腹便便,一脸富态的郡守接口道:“我郡内河道年久失修,去岁一场大水,冲毁良田无数,灾民嗷嗷待哺,下官正想恳请朝廷拨款赈济,哪里还有余粮上缴?”
“殿下,我郡情况更糟,东岭蛮夷不时寇边,军费开支巨大,早已入不敷出,将士们戍边苦啊,朝廷是否将这数百年来拖欠的饷银先补上?”
“......”
一时间,大殿内变成了诉苦大会。
各位郡守争先恐后的向成王诉说困难。
成王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
好家伙,拖欠了数百年的赋税没个说法,现在反倒是倒打一耙问起朝廷要钱来了?
刁民,不,刁官啊!
“殿下,你看这...”
李行歌一脸为难道:“不是扬州不想交税,实在是真的拿不出一分钱呐。”
成王的呼吸有些急促,血压持续上升,他强忍怒意道:“那李州牧,你总得给朝廷个说法吧。”
李行歌顿了顿,愁眉道:“殿下,可否容我扬州休养生息十年,待十年后,我扬州府库充盈,定按时向神京上缴赋税。”
成王深吸了一口气:“暂且只能如此了,朝廷体恤扬州百姓疾苦,那先前拖欠的赋税,便免了,但以后,可万万不能再拖欠了。”
扬州数百年没向朝廷上交一个子了,现在还差这十年吗?
至于那数百年拖欠,成王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能收上来。
现在能得到李行歌的承诺,已经是一个很好的结果了。
“李州牧,赋税可以十年后再交,但每年岁贡,却不能停。”
成王一脸严肃的叮嘱道。
李行歌点了点头:“请殿下放心,今年岁贡,我扬州一定会按时送至神京。”
赋税是赋税,岁贡是岁贡,两者是两码事。
欧阳家当州牧的时候,虽然不交税,但每年该交的岁贡还是交了。
这是皇室的底线,他李行歌自然不会蠢到去踩皇室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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