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元山这里只待了一小会儿，小宝就悄悄咪咪地跟计一舟说想要去找师父。
一家三口也没多留，让宁元山他们两口子自己在家慢慢收拾。
甚至他们都没回家，先把小宝送去了陈意安家才回去放东西。
“打麻将去啊！”计一舟坐在院子里那棵柿子树下，盯着收拾东西的背影喊。
“麻将做好了？”宁元昭便放东西边喊。
“早八百年都做好了，你们一直没放假，我总不能打扰你们学习吧。”计一舟说。
做工简单的竹骨麻将都已经做了四五副到店里放着了，为了给计一舟看成品，就连穹极会员的专属麻将都送了一副过来。
“你先陪我去书斋一趟，我把第二册的手稿送去。”宁元昭在书桌挑挑拣拣，从最底下抽出几张纸。
“啊对，你们还要重新签契书对吧。”计一舟起身，“那走吧。”
书斋里边儿，掌柜的正看着人抓紧时间多印一些出来，自己现在也着急，这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第二册还没送来。
“掌柜，宁相公他们来送第二册了。”
宁丰年不在铺子里，带他们的是另外一个小伙计。
听见这句话的掌柜犹如听到了天籁之音，“快快，快把秀才相公请进来。”
宁元昭他们进了后院被掌柜带进他的书房，端茶倒水好不殷勤。
“他一直都这么热情吗？”计一舟悄咪咪问。
“不是的。”宁元昭悄咪咪答。
掌柜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反正还挺开心的。
“宁相公啊，您今日前来，是第二册写好了吗？”掌柜问。
宁元昭把手稿放在桌面，“麻烦掌柜看快点，咱们速战速决。”
一舟还想回去打麻将呢。
掌柜并不觉得冒犯，反而还挺高兴的，他也挺想速战速决。
掌柜粗粗扫了一眼，立马喜笑颜开地望向宁元昭，“宁相公，老夫也不瞒你说，咱们书斋收书一般都是四六或者三七，像是后来那些天降紫微星救书生的戏码后边也只有五五分，甚至咱们铺子六分也是有的。”
“但《九州志》很受欢迎，我们也抓紧时间印了许多的量带去了府城的铺子售卖，我这边能做主的最高比例就只有你这边七成。”
宁元昭都没啥，心里就想答应下来，点头前看了看计一舟。
接收到弟弟的目光，计一舟问：“那我们能找别的铺子印制吗？”
“这个……倒是不可以。”掌柜一噎，“你这边把话本子写完，必须要在我们家铺子印制，不过一年后你要是想去别的书斋发，是没问题的。”
计一舟点点头，“那你们怎么保证你们发出去的书不会有盗版跟着发出来？”
“这个二位放心，盗印也会影响咱们书斋出售，东家那边会对火爆书籍进行跟进。”掌柜的看了看宁元昭，“宁相公也知道，大庆对书籍方面是有管控的。”
宁元昭点点头，“是有，不过没人举报就没人管。”
计一舟：“……”
这种情况要是被大一点的书局书斋碰上倒还好一点，万一是一些小书铺，那就真没办法了。
就算是去报官又有可能被压下来，普通百姓根本就没有办法，只能默默吃下这个暗亏。
计一舟捋明白了，就是说连载期间不可以一稿二投，等书正式完结一年后，就可以重新找别的书店再版。
收入他们七成，书斋三成，而且他们只负责稿子，不管后续的任何问题。
挺良心的。
“那行，签字吧。”宁元昭不想再耽搁一秒，“以后初一十五我让人把稿子给你送来。”
打麻将打麻将，一舟要去打麻将。
掌柜的眼睛一亮，立马把提前准备好的契书拿了过来，递给两人先看看。
宁元昭稍微看了看，抓过来就准备签。
打麻将打麻将，一舟要去打麻将。
“啧。”计一舟在桌子底下掐了宁元昭一下，抢过契书自己看。
“不用看了，”宁元昭说：“他不会骗咱们的。”
打麻将打麻将，一舟要去打麻将。
计一舟看完确认无误之后，才重新让宁元昭签字。
他们能走到秀才这一步已经算是小半只脚入了仕途，无仇无怨的情况下一个小掌柜确实不敢在这上边做手脚。
签了契书，宁元昭跟掌柜商量：“第二册可以帮我留几本吗？”
“宁相公既然提了，那您就放心，到时候肯定给您留好。”掌柜说。
“多谢！”
宁元昭冲掌柜点点头，拍拍计一舟胳膊，两人往店里去的同时，还让刘二去叫其他人。
陈意安夫妻离得最近，带着四个孩子最先到店里，再就是稍微近一点的刘云开。
刘云开家离县学太远了，一个来回最快也要半个月的时间，四天的假期完全不够他回家，他就在书院自己温习。
没想到跟着刘二一起过来的除了刘云开还有徐修和跟砚台。
“你们怎么一块儿来了？”计一舟坐在窗边啃清明果。
“你们不是不在吗？我去找刘兄请教，刚好省了刘二跑一趟。”徐修和说。
“那不耽搁你的事儿吧？”计一舟笑呵呵的，把一盘清明果放桌子上，“一人吃一个意思意思。”
徐修和摆摆手，“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滴~”
清明果一般都是甜的或者咸的。
要不在里边包红豆沙或者黑芝麻加糖粉，要不就是在里边包肉末笋丁、就是雪菜香菇这些东西。
偏偏他们家大厨非常有创新意识，搞了个去辣椒段的辣子鸡丁。
难吃倒是不难吃，就是保守派一时间没办法接受，计一舟就意思意思啃了那么一个，剩下的全让他们给造了。
“麻将做出来了，给你们一人一副。”计一舟看了看刘云开又看看两位带家属的，换了个说法，“一家一副。”
“还有我们的事儿呢？”陈意安说。
“可不嘛。”计一舟说：“都是哥们儿。”
陈意安跟徐修和倒是大大方方接受了，刘云开还有些不好意思，他什么事情都没做，受之有愧！
“呀，拿着吧，没什么愧不愧的，本来就做了咱们几个的，你不拿着那这一幅要怎么办？”计一舟说。
给他们的竹骨麻将都是没有什么装饰的那种，造价也不贵，不过是几块药皂的价格。
“刘兄如此见外，小弟之后怕不是也不敢来向你讨教了。”宁元昭也搭腔。
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刘云开也不是个固执、迂腐那一派的书生，也不再扭捏，收下了这个大全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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