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 千叶县科学警察研究所外
迪迦的拳头带着黑红色的气流砸向黑影,却被对方灵活避开。那黑影像一道鬼魅的烟,握着黑色石块在楼宇间穿梭,每一次石块光芒亮起,迪迦身上的黑暗纹路就加深一分。
“唐浩在硬撑!”夏田扒着围墙边缘大喊,指尖抠进砖缝里渗出血丝。她看见迪迦的左臂已经完全被黑暗覆盖,原本红紫相间的装甲泛着不祥的哑光。
跃动追踪者2000A的轮胎在地面擦出火星,五代雄介跳下车时,正好撞见黑影甩出石块砸向迪迦的胸口。“就是现在!”他按住腰间的变身器,金色光芒如喷泉般涌出,空我全能形态的身影在光中舒展,拳头带着灼热的气流撞向那块黑色石头。
“铛”的一声脆响,石块被空我的拳头震得脱手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紫色弧线。黑影发出愤怒的嘶吼,转身想去捡,却被迪迦的光线击中后背,风衣碎片在夜风中散落,露出底下青灰色的皮肤——那赫然是古朗基的特征。
“是零号的使者!”一条熏举着望远镜喊道,警车里的通讯器正疯狂传递着指令,“总部说这一带已经疏散完毕,可以使用重火力!”
但没人注意到,那块脱手的黑色石头并未落地,而是像有生命般钻进了研究所的地下管道,紫色光芒在黑暗中一闪而逝。
迪迦抓住空我的手腕猛地转身,黑暗纹路已经爬上他的脖颈。“别碰我!”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压抑的痛苦,“我快控制不住了……”
空我的拳头停在半空,金色的装甲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五代雄介能感受到对方体内两股力量的撕扯,像有两只猛兽在胸腔里互相啃噬。“我们一起想办法。”他轻轻掰开迪迦的手指,掌心的温度透过装甲传过去,“就像在遗迹里那样。”
黑影趁机从废墟里爬起,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低吼。它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个巨人,忽然咧开嘴笑了,身体化作无数紫色光点,融入研究所的阴影里。
21:00 polepole餐厅地下室
唐浩躺在行军床上,额头上敷着冰毛巾。五代雄介蹲在床边,看着他手臂上缓慢消退的黑纹,忽然听见楼梯传来脚步声——夏田和一条熏正抬着个金属箱走进来,箱子上还沾着泥土。
“这是……”五代雄介刚要起身,就被夏田按住。
“从地下管道找到的。”她掀开箱盖,里面放着那块黑色石头,表面的四角符号已经暗淡下去,“索雷尔先生说,这东西会吸收周围的黑暗能量,刚才那个古朗基,其实是被它控制的。”
唐浩忽然睁开眼,视线直勾勾地盯着石块:“它在呼吸。”
众人凑近细看,果然发现石块表面的纹路在轻微起伏,像某种生物的鳃。一条熏刚要伸手去碰,就被老爹打了下手背——老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地下室门口,手里还拿着个旧布包。
“这石头邪性得很。”老爹解开布包,露出里面泛黄的笔记本,“这是我年轻时在长野记的,上面说这种‘暗之核’,每吸收一次黑暗能量就会长大一分。”他指着笔记本上的插画,“你看,和这石头上的符号一模一样。”
五代稔忽然“呀”了一声,指着石块底部:“这里有行小字!”
众人凑过去,借着台灯的光看清那行刻痕——“当暗之核与光之种相遇,零号将从沉睡中苏醒”。
“光之种是什么?”奈奈的声音带着颤抖,手里的托盘差点摔在地上。
唐浩的指尖轻轻划过刻痕,忽然想起变身时那道黑光里夹杂的微弱金光:“是……同时拥有光与暗的人。”他抬起头,目光落在五代雄介身上,“比如我,比如空我。”
地下室的空气瞬间凝固,台灯的光晕在众人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22:30 文京区街头
警车的灯光在公寓楼间穿梭,一条熏靠在车门上打着电话,嘴里反复确认着:“对,所有古朗基的已知据点都要监视,尤其是长野方向。”挂掉电话时,他看见五代雄介正站在路灯下,手里捏着块从暗之核上敲下的碎片。
“在想什么?”一条熏递过去一根烟(没点燃)。
五代雄介把碎片对着灯光举起,紫色的光透过碎片在地面投下扭曲的影子:“唐浩说,他能听见这东西在说话。”他顿了顿,声音压得很低,“说要找‘完整的容器’。”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一条熏忽然想起泽渡博士的话:零号并非单一的个体,而是无数黑暗能量的集合体,需要同时吞噬光与暗才能成型。
“明天去长野。”一条熏拍了拍他的肩膀,“老爹说的那个遗迹,或许藏着答案。”
路灯忽然闪烁了两下,五代雄介低头看向手心的碎片,发现上面的符号不知何时变得清晰了些,像只睁开的眼睛。
23:15 polepole餐厅
唐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黑暗中总能听见细微的低语,像有无数人在耳边呢喃。他起身走到窗边,看见夏田还在餐厅的灯光下翻阅资料,格莱姆文件的复印件在桌上铺了满满一桌。
“还没睡?”夏田抬头时,眼镜滑到了鼻尖,“我发现超古代文献里提到过‘光之种的守护者’,插画上的人穿着和空我相似的装甲。”
唐浩的目光落在插画上,那人的胸口有个菱形的印记,和五代雄介变身器上的符文一模一样。“所以,雄介才是关键。”他忽然笑了笑,转身时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相框——那是众人在餐厅门口的合影,照片里的唐浩正搂着五代雄介的肩膀,笑得露出白牙。
相框背面的木板裂开,露出一张夹着的纸条,上面是老爹歪歪扭扭的字迹:“长野的樱花树下,埋着能镇住黑暗的东西——给未来某天需要它的孩子。”
唐浩捏着纸条的手指微微颤抖,窗外的月光正好落在他手臂上,那些未褪尽的黑纹忽然发出淡淡的荧光,像在回应某种召唤。
23:50 长野县古寺
老住持推开禅房的门,看见庭院里的樱花树正在无风自动。树下的泥土裂开一道缝隙,泛着紫色的光。他从怀里掏出个铜铃,摇响时发出清越的声响,缝隙里的紫光顿时弱了下去。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老住持望着东京的方向,手里的念珠转得飞快,“五十年了,零号的气息终于还是传到了这里。”
禅房的烛火突然摇曳,墙上挂着的古画被风吹起——画中是个穿着铠甲的战士,胸口的菱形印记在火光中仿佛活了过来,与千里之外五代雄介手心的符文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夜色渐深,东京的灯火在远处连成一片星河。polepole餐厅的灯光依旧亮着,像黑夜里的一座孤岛,守护着尚未揭晓的秘密。而在长野的樱花树下,那道裂缝正随着远处传来的警笛声,一点点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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