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大帝在祠堂中来回踱步。
忽然他脑中像是被一记闷雷劈中。
他看向楚渊。
楚渊对着他点了点头。
“所以…你是怀疑，那些有特殊体质的女子，乃是谛听天师安排的人抓走的？背后站着的是玉天大帝，是玉家。”
“没错，这极有可能！恐怕当初玉清魔帝叛变就是因为得到了那洪荒秘术，玉家想借此统治整座太仙界，才自导自演这么一出好戏。”
火云大帝的呼吸变得粗重，额头甚至有冷汗渗出。
楚渊的推断太过骇人听闻，却又严丝合缝，将所有的疑点串联了起来。
如果真是玉家自导自演，玉清魔帝并非叛逃，而是肩负着为玉家、为玉天大帝攫取三千大道法则的使命潜入魔族，那么……
“天庭……早已从根子上烂了！”火云大帝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既有愤怒，也有后怕，“我们一直以来的敌人，并非仅仅是魔族，更是高踞天庭御座之上的那位！”
楚渊眼神冰冷，点了点头：“没错。玉天大帝坐镇中枢，谛听天师监察天下，他们利用职权和情报，可以轻易锁定目标并制造‘意外’。
而玉清魔帝在魔族接应，利用魔族的资源和地盘进行那秘法炼化。兄弟二人，一明一暗，意图掌控整个太仙界的至高力量。”
这个阴谋的庞大与可怕，让两位仙帝级强者都感到一阵寒意。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火云大帝看向楚渊，此刻已将楚渊视为平等的、甚至更具谋略的盟友。
楚渊沉吟片刻，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暗中调查，分化瓦解，积蓄力量。”
火云大帝身为高级仙帝，而且还是玉天大帝的人，很容易接触到核心。
“第一，你继续在戎家内部深挖，但动作要更隐秘，重点查与天庭中枢、尤其是与谛听天师府有往来的人，查资源异常流动，但不要轻易动任何人，以免被察觉。”
“第二，我会联系东方静香，让她在东方家留意类似情况，但暂时不能告知她全部真相，以免她露出破绽。”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楚渊目光锐利，“我们必须找到至少一个确凿的证据，一个能指向玉天大帝或谛听天师直接参与此事的铁证！
四大隐世家族绝对不是铁板一块，只需要把证据摆出来，自然有人会动手。”
“这谈何容易……”火云大帝皱眉。
“有一个方向。”楚渊道，“被掳走的人。玉清魔帝需要时间炼化，那些拥有特殊体质的女子，或许还没有全部遇害。
如果能找到她们被关押的地点，甚至救出一两人，说不定能从她们那里获得一些关键性的线索！谛听天师计划再完美，总有一些疏漏不是？总之目前只有这一个选项，即使得不到有用的线索也能阻止玉清魔帝炼化体质。
火云大帝眼睛一亮：“不错！但会在哪里？魔族地界辽阔，魔庭守卫森严，更有三大隐世魔族……”
“魔庭内部可能性不大，太过惹眼。”楚渊沉吟道，“玉清老魔狡兔三窟，最可能的地方，是那些连魔族都难以轻易涉足，或容易被忽略的边界、禁地。”
楚渊右手一挥，一张魔族境内地图缓缓浮现。
火云大帝眼中诧异之色一闪而逝，没想到楚渊连魔族地图都有，这种可都是魔庭高层才有的。
只见楚渊指尖点向虚空地图，光芒流转，最终定格在一片广袤而诡异的区域——虚魔裂缝。
“这里？”火云大帝瞳孔微缩。
“虚魔裂缝，空间紊乱，法则崩坏，时有噬道风暴涌现，即便是仙帝也不愿轻易深入……确实是个藏匿的绝佳地点！”
“之前我在戎戟记忆中，听到了虚魔二字。”顿了顿，楚渊将手挪到了千魔谷方位，继续说道∶
“数十日前，我深入魔族境内，斩杀了魔庭大将蚀骨魔尊，在他记忆中得知‘货物’一般都是从千魔谷转折运往大西北，而那方向的尽头刚好是虚魔裂缝。”
“而且那里不仅是藏匿，”楚渊眼神探查锐利，“噬道风暴能干扰一切天机推演和神识探查，更能掩盖强大的能量波动和法则气息。在那里进行炼化秘术，再合适不过。”
这些对于虚魔裂缝的描述都是通过蚀骨魔尊的记忆中得知的。
“我立刻安排人手，秘密前往虚魔裂缝外围查探！”火云大帝雷厉风行。
“不，”楚渊摇头，“此事绝不能动用戎家或任何与天庭有关联的势力。玉天和谛听的耳目无处不在，一旦被察觉我们在查虚魔裂缝，无异于打草惊蛇。”
他看向火云大帝：“查探之事，交给我。
我有办法潜入而不留痕迹。
戎家这边，你需要继续扮演对内部叛徒震怒、一心清洗门户的角色，甚至可以借此由头，向谛听天师府‘求助’或‘抱怨’，反而能降低他们的戒心。”
火云大帝瞬间明白：“示敌以弱，迷惑对方？好计策！我会让戎家闹得‘鸡飞狗跳’，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正是如此。”楚渊点头。
两人又密议片刻，定下后续诸多细节，楚渊便悄然离开戎家。
数日后，神域，天寒域，冰宫内。
宫弘冰看着身旁的萧柔，美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化为玩味。
她仔细感应了一下，萧柔体内元阴已失，气息中还残留着一丝属于楚渊的独特道韵，以及那深藏的屈辱与恨意。
“哟，这不是萧家的小凤凰吗？怎么，也成了那家伙的笼中雀了？”宫弘冰轻笑，语气带着几分揶揄。
萧柔脸色煞白，紧咬下唇，不敢言语。眼前的宫弘冰气息深不可测，远非她能抗衡。
“放心，我暂时就不会让你死了。”宫弘冰绕着她走了一圈。随后指尖弹出一缕寒气，瞬间没入萧柔体内。
萧柔只觉得一股极寒封印锁住了她的仙胎和神魂，修为被彻底禁锢，连自杀都难以做到。
实际上她这就属于多此一举，因为楚渊已经与她签订了主仆契约。
“带她下去，找个偏殿安置，等曦月从秘境出来后，给她送去。”宫弘冰对身旁侍女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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