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泉？”
“你将那一锅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称为圣泉？”
不知道还好，可当祁羽了解到了那一锅诡异的东西，都是用人炼制而成之后，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但即便如此，仍然有很多谜题未曾得到解决。那怪异的兽状女子，以及老妪头颅内密密麻麻的倒刺，蕊在这其中有什么作用等等。
一将这些毫无关联的细节联系起来，祁羽只感觉脑袋里都是一团浆糊，根本思考不出个所以然来。
“后生，我知道你很难理解。”
“但圣泉对于他们乃是最好的归宿，呵呵呵呵。”
祁羽不打算继续和吴平废话，既然诡异的谜题如此之多，那便一层层剖丝抽茧，而最后的障碍，就是眼前的吴平。
吴平似乎并没有直接动手的打算，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祁羽，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汹涌的气势逐渐从祁羽的身体散发而出，虽然【灵觉】境能发挥出的威力极为有限，但破狱自带的滔天杀气，就是他的优势。
杀戮，便是天生的主场！
感受到祁羽逐渐凝聚起来的杀气，吴平却缓缓低下自己的头颅，微微肿胀的双眼将目光投射到自己肉色的肌肤上。
“了结了你，事情便暂且告一段落了吧。”
刚经历过两场战斗，祁羽的精神力已经消耗了大半。不得不说，女武神的三种神通的确极为好用，但就是对于精神力的消耗太大。所以接下来的战斗，祁羽必须极为谨慎，不到关键时刻不轻易动用神通。
祁羽调用一部分精神力之后，破狱剑身微微闪烁，泛着血红的微光，杀气缓缓游走于周围的空气之中。吴平的状态令人琢磨不透，祁羽只好靠不断的攻击，从而找出破绽。
看到祁羽认真的样子后，吴平嘴角微微上扬，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后生，真不愿意让老头子给你治病吗？”
“能留下我的命，我也甘愿给你当药引。”
话音刚落，祁羽就果断出手，既然确认破狱剑斩出的剑气，无法给吴平造成多大的伤害，那就只能采用原始的攻击方式了。
吴平看着祁羽离自己越来越近，也不再言语，而是面露微笑地看着他。
祁羽用尽浑身的力气斩出，血红的剑身划出一道道残影，向着吴平的肩膀斜斩而下。而吴平的身躯却像是一团泥，剑锋扫过之处虽势如破竹，却在吴平的胸前滞缓。
看着这一幕，祁羽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吴平的身躯显然不能用人类的躯体构造来衡量了。虽然不可思议，但这种粘稠的触感让祁羽不得不反向抽出剑身，防止其彻底停滞于这团粘稠物之中。
吴平的肩膀连带着胸腔，都被祁羽划开，却没有一丝鲜血流出。吴平看了一眼自己微微摇摆的躯体后，笑道：“后生，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祁羽眯眼看着吴平，破狱剑的杀气却愈发暴涨，几乎要凝为实质。祁羽无法感知到吴平的精神力境界，那么排除隐匿气息的可能后，意味着此时的吴平，起码也达到了【心悟】境的层次。
加上这近乎无伤的躯体构造，祁羽几乎没有任何胜算。
“的确，我刚才砍你一剑，一开始似乎很顺畅，但越到后面阻力越大。”
“我也不知道你为何脱离了人体构造之后，还能活下来？”
见祁羽将长剑插入地上，吴平笑了笑，饶有趣味地说道：“后生，既然已经力竭，那我便给你治病吧。”
吴平向祁羽缓缓走去，可脚步却突然一顿，那是一种没来由地感觉。祁羽缓缓抬起头，雪白的牙齿挤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不，只是这样……”
“更好发力！”
祁羽双眸一凝，将自己布满血痂的左臂伸出，右手握住破狱剑的剑柄猛得向上一提，暗淡的剑锋划过凝结不久的痂，暗红的血液顷刻间喷涌而出。
当这些血液接触到剑身之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威压瞬间席卷而出，不同于从棱镜中获取的神通，汲血炼渊是破狱剑本身自带的，而这个神通的好处就在于对精神力的消耗极少，完全是对肉体的压榨。
可以说破狱剑就是饮血而生！
一抹血红攀附上祁羽的眼珠之上，左臂上是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可祁羽依然没有停下的打算，依旧以自己的鲜血喂养破狱剑。
感受到这个突然降临的威压之后，吴平的表情即刻变换，再也不复之前的云淡风轻，取而代之的是五官的狰狞。
“后生，后生，后生啊！”
“你为何就不懂老夫的苦心！”
“世道本无良善，却有老夫的医者仁心，何愁无法改变？”
“只需要你听话啊！”
言罢，吴平不想给祁羽蓄势的机会，感受到空气间逐渐凝实的杀气后，吴平本能地感受到了一丝恐惧，那是从未有过的情感体验。
吴平肩膀上的伤痕已经复原，根本看不出一丝受伤的痕迹。而祁羽依旧在以鲜血喂养破狱剑，表情浮现出一抹笑容，血红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吴平。
吴平瞬间暴起，两条手臂像是橡胶捏成的一般，弹射而出，直逼祁羽的肩膀处飞去。
吴平的想法很简单，只要废掉祁羽握剑的手臂，那么他即便空有一身无与伦比的气势，也将如折翼的鹰，再无扭转战局的可能。
“砰！”
弹射而出的手臂碰到祁羽的肩膀时，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呵呵呵呵，老东西，你真是找死！”
祁羽的声音没有任何变化，但气势却截然不同，话音落下之后，祁羽看了一眼炙热的破狱剑身，随后将其从自己的手臂处缓缓移开，随即面无表情地捏向自己的肩膀。
“咔……咔……咔”
祁羽右手青筋暴起，将自己被打碎的肩膀缓缓捏拢，剧烈的疼痛杂糅着经脉的酸痛，可二者像是激起战意的催化剂，非但没有让祁羽有任何怯战的想法，反而让其笑得更大声。
“老东西，呵呵呵呵。”
“该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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