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的戚殊脑子一懵，险些挥出去的手一抖，扳手“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安静的房间内，这个声音异常明显。
警察明显是愣了一下，缓缓低头朝着地上看去。
戚殊也有些僵硬低头，看着安静躺在地上的扳手，脑袋有些混乱。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自己不是凶手？
而且看起来，还和这警察的关系不错？
这不就，尴尬了吗？
“你这是......”
警察原本有些不耐烦的脸上忽然浮现警惕。
看的戚殊心里更慌了。
本来没什么大事，这下子彻底出事了。
他扯出一个僵硬的笑，一本正经的撒谎：
“我刚买的扳手，想拿给你看看好不好看。”
“拿给我看看为什么要背在身后？”
“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
“惊喜？”
警察眯起眼睛，语气都带上几分不信任，“惊喜还是惊吓啊，我怎么感觉你像是要给我开个瓢？”
那您猜的可真是太对了。
戚殊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弯腰捡起扳手，递到他面前，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在说什么啊，这是我买来防身用的，看着材质，这纹路，这质量......”
“这个扳手......不是你一直随身带着的那个吗？”
“啊？”
戚殊后面的话彻底说不出来了。
看起来他和警方不是一般的熟悉啊。
而且见过的次数绝对不低于五次。
能随身带着扳手，而且还能经常和警方见面，难不成。
他是个修门锁的？
还是个修下水道的？
不然他真的想不起来究竟什么职业能干这个了。
“戚殊，你今儿个怎么奇奇怪怪的，跟换了个人一样。”
警察语气愈发怀疑，惊疑不定的盯着他。
这句话让戚殊大脑瞬间敲响警钟。
他可是穿越者啊，被发现身份，万一被发现身份之后拉去切片研究怎么办？
想到那个下场，他顿时咽了一口口水。
不行，绝对不能被发现，他这个马甲，必须要牢牢捂死。
眼珠一转，继续化守为攻：
“你看你这人怎么这么死板，不就是看你天天忙得要死，想着给你开个玩笑嘛，还说我要给你开瓢，我要是真想，你还能活到现在吗？”
这话算是彻底打消了警察的疑虑。
严肃退去，又有些无语：
“在案发现场开玩笑可不好笑，行了，别磨叽了，今天能把这里收拾干净吗？”
“那肯定是能的，我的能力你还不相信吗？”
虽然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答应下来总归是不错的。
警察刚想嘲笑两句，腰间的对讲机里传来了声音：
“滋滋，老张，那小子收拾的怎么样了，能力不错吧。”
他瞥了戚殊一眼，拿起对讲机回复：
“还没开始，能力怎么样我不知道，但这小子去当演员一定能得奖，刚刚那副模样真挺像要给我开瓢呢。”
语气中的揶揄不言而喻。
戚殊嘴角微微抽了抽。
这是跟“开瓢”二字过不去了是吧。
“哈哈哈哈，都说了你不用担心他，看完了就快回来吧。”
那边根本没把这句话当回事，笑着就过去了。
“嗯，知道了。”
回应了一句，警察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其他不对的地方，这才最后嘱咐一句：
“记得血液一定要处理干净，走的时候记得开窗通风。”
“知道了知道了。”
戚殊摆了摆手，后而突然想到什么。
这人走了，他怎么回去啊？
他现在可是一点点记忆都没有，甚至连自己家在哪都不知道。
眼看着对方转身离开，连忙开口：
“诶，我忙活这么久，你不表示一下？送我回去什么的？”
警察脚步一顿，再次回头看向戚殊。
只不过这一次眼中带着几分嫌弃：
“平常去警局蹭吃蹭喝也就算了，连个车费都要让我帮你付？”
“咳......男人嘛，总要有点自己的私房钱。”
戚殊轻咳一声，露出一副“你懂”的表情。
却没想到对方直接变了脸色：“你最好不要再去那些不干净的地方，不然就算是与警方有合作我也得把你抓进去几天。”
嚯，看来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还有前科啊。
不干净的地方，可不就是那些......地方吗？
“你理解错了，我没有去......”
“赌博可是严令禁止的。”
“也不是......”
“你不会是！？”
警察的脸色瞬间阴沉起来，两步走来一把抓住戚殊的肩膀：
“跟你说了多少遍，那玩意不能碰，你碰了那些东西你让你妈妈怎么办？！”
突然间的信息量有些多。
戚殊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后知后觉他说的是白粉后连忙摆手：
“什么啊，你想哪儿去了，前段时间看上了一辆车，这不是想攒钱买一个吗？”
警察的脸色总算是没那么差劲了，又连续嘱咐好几句别让他碰不该碰的。
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表，继续说道：
“等你收拾完估计也到了晚上，直接来警局吧，我下班顺便送你回去。”
看来是没露馅。
戚殊心彻底是落到了肚子里。
脸上重新挂起真诚的笑容：
“好嘞，谢谢张哥。”
“没大没小，叫叔。”
张警察斜睨他一眼，转身离开房间。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道中，戚殊一直紧绷的精神总算是松懈下来。
缓缓走到门前，将大门关上，后背紧贴大门坐了下来。
双手狠狠地搓了一把脸。
刚来就发生这样的事，太刺激了点。
甚至他还差点亲手杀了个警察，到时候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呼出口气，扶着门站起来，走向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看起来二十岁的模样，长相和穿越过来之前的他一模一样。
就连名字都一样。
现在，他需要弄清楚的还有很多。
目前看来，他应该是干那个，没什么人听说过的职业。
特殊清洁员。
也就是，犯罪现场清洁工。
从张警察口中可以知道，这具身体还有个母亲，没有听到他提父亲，是因为，死了？
自己说攒钱试探，他没怀疑，看起来原主生活并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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