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
她身上元气再度爆发。
只不过。
这一次凝聚在顾秋词身边的元气，从原本的无形无色，变为了猩红惨烈的血色，显然，这位内门大师姐此刻，也是准备爆发拼命的底牌了。
就在这时。
秦凌霄叹息一声，缓缓开口道：“顾师姐，你不用拦他。”
“什么？”
顾秋词和上官飞云二人，几乎同时一愣。
秦凌霄视线望向上官飞云，似笑非笑道：“上官师兄，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叶归尘身为堂堂苦海圣子，我区区一个灵丹境，为何会惹上他？”
这话说罢。
上官飞云眼中露出几分茫然。
的确。
他也很好奇这个问题，只是，人家叶归尘乃是苦海圣子，以他的身份，根本没资格向对方刨根问底。
如今被秦凌霄这样一问，他还真有些发懵。
秦凌霄淡然道：“叶归尘不久前，曾来焚阳界参加过圣宴，那一次，是焚阳圣地为了圣女洛清瑶加冕，此事，想必你们应该有所耳闻。”
“哼，那跟我要杀你，有什么关系？”
上官飞云不明所以，目光死死盯着秦凌霄：“别打拖延时间的主意，半个时辰，我杀你几万次都够了。”
“啧啧。”
秦凌霄看他这样，再度咂舌道：“所以我说你蠢，你还不信。”
“你——”
上官飞云脸色一黑。
秦凌霄没有搭理他，依旧慢条斯理道：“圣宴之上，叶归尘想要向清瑶联姻，可惜，当时我在场，而我，正是清瑶拜过天地的正牌夫君。”
“什么？”
上官飞云瞳孔一缩，旋即冷笑：“哼，满嘴胡言，你该不会是怕死，才编出这些话来骗我吧？”
此刻。
不光是上官飞云不信。
顾秋词看向秦凌霄的神情，也带着三分狐疑七分茫然。
因为。
她曾听自己的祖父顾焱说过，当今圣女的确有一位夫君，可秦凌霄明明才只是灵丹境，以圣主对圣女的重视，怎会……
“你以为我是在威胁你？”
秦凌霄看向上官飞云，有些鄙夷地叹息一声道：“那你太高看你自己了，我说这些，不过是想告诉你，身为圣女的夫君，你猜……圣地会不会安排强者保护我？”
上官飞云脸色一变。
秦凌霄则依旧似笑非笑道：“你再猜，如若圣女的夫君葬身内门，你这凶手，又能否活着逃脱升天？”
“我……”
上官飞云的面色有些发白。
虽然叶归尘找上他的时候，交给了他一枚大挪移古符，承诺会派人接应他。
可是。
焚阳圣地圣境强者数量不少，一旦有人察觉，并且以圣威封锁空间的话，哪怕有挪移古符，他也根本没有机会逃脱。
“实不相瞒。”
秦凌霄嘴角微微上扬，继续开口：“焚阳圣地有一尊镇宗神兽，名为九尾火凤，就栖息在外门焚天谷，而它，正是圣主为我安排的护道者。”
“不可能！”
上官飞云面色剧变，声音都跟着颤抖起来。
能成为内门弟子中，天赋和实力仅次于顾秋词的二师兄，他自然不是什么蠢人，也隐约发现，秦凌霄的话，逻辑上并无任何破绽。
自己……
真有可能是被叶归尘给利用了。
可是。
尽管这样，此刻他却明白，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
且不说自己私通苦海圣地的事情，如若传出去会有什么下场，光是重创了顾焱长老的孙女，从今往后，内门就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秦凌霄……”
上官飞云神情极快变幻，短短几瞬，他眼中便布满了杀机：“我承认，你说的这些可能是真的，但今日，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所以无论如何，我必须赌上一把，你，也必须死！”
“蠢到没救了。”
秦凌霄有些无语，眼角微微抽搐。
不过。
上官飞云的反应，他倒是没有太大的意外，毕竟刚才那番话他说出来，就不是为了给上官飞云听的，而是……说给顾秋词听的。
从那暗器偷袭开始。
秦凌霄便知道，今日的局面，只靠自己现在的实力难以解决，故而刚才那些说辞，只是为了召唤九尾火凤来做铺垫。
一方面打消顾秋词的怀疑，另一方面，也避免引起圣地的怀疑。
至于上官飞云。
他便没想过让对方活。
“给我死！”
上官飞云气机爆发。
就在这时。
秦凌霄抬手啪嗒打了个响指：“火凤前辈，请出手吧。”
唳——！！
一声嘹亮凤鸣，几乎在他声音落下的瞬间，便响彻在水天一色奇景之中，震得上官飞云和顾秋词二人，同时耳膜刺痛。
紧接着。
一只巨大的凤爪撕裂虚空，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上官飞云头顶。
不等他做出任何反应。
凤爪撕碎了他的护体元气，将他的身体抓起，当场捏爆烧成灰烬！
“多谢火凤前辈。”
秦凌霄装模作样地举手，对着那凤爪碎虚的方向拱手一礼。
下一刻。
他的耳边，就响起九尾火凤有些幽怨的声音：“你倒是会装，一口一个前辈，喊得这么好听，可你明明知道，有灵魂血契在，我根本无法违抗你的任何命令。”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秦凌霄在心中回应了一句，而后看向顾秋词。
此时。
顾秋词看到上官飞云的肉身被捏爆，心中紧绷着的一根弦，瞬间断了。
她本就强撑着的意志，也迅速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身体瘫软在地，封住的伤势复发，鲜血很快晕染大片。
“火凤，能救她吗？”
秦凌霄皱眉开口问道。
“能。”
九尾火凤声音还有些幽怨，但回答却很是利索：“一个小小的天元境，我随便渡她一丝元气，便够她起死回生了。”
“有劳你了。”
秦凌霄微微点头。
他向来不喜欢欠人人情，顾秋词受伤是因为自己，又为了挡下上官飞云，施展了拼命的底牌，这才重伤至此。
于情于理。
秦凌霄都不会对她见死不救。
九尾火凤也不废话，凤爪收回的同时，一根灵羽飘落下来，散发出幽幽荧光，缓缓朝着顾秋词的胸口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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