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午时，牛大壮挑着大得离谱的水桶过来，在河中装满水后，如履平地的走在田埂上。
是昨日说好，叫他今天帮忙挑些水。
蒋老头坐在田埂上休息，见到牛大壮，便笑道：“大牛，婚期定下没有？”
“蒋伯，还在商量，明日还要麻烦杜婶跑一趟呢！”
蒋老头点点头，道：“浇完水，来比划比划。”
“蒋伯，俺这几天突飞猛进，这灼日枪法炼到了第九层，您老现在可不是俺的对手！”牛大壮说着，一脸得瑟。
这话让蒋溪圣哈哈一笑，“大牛，你要知道，姜还是老的辣。”
“好，俺先去给逾哥儿浇水，再来领教你老的狂刀。”牛大壮也想试试自己这几天到底进步了多少。
他那日喝了李不一的灵茶后，气海发生了明显变化，体内多条经脉被打通，遇到的瓶颈，竟然灵台通明，均是一一得到突破。
牛大壮认识李不一后，与蒋院接触多了起来，蒋老头见他武力不俗，便在招式上与他比划了几次，牛大壮均落败告终，这让他非常之不服气。
蒋松见到如此一个巨人般的大汉，步行稳健，肌肉虬结，如同那千年树根一般充满了韧性，而且目露精光，不仅是横炼大成，还是个内家高手。
这名不经传的小地方，竟然能有如此凶悍之人。
不得不说，这蒋松眼光也是独到的。
只是他忘了，他祖父也是出自这个地方。
“逾哥儿，您先歇息，俺大牛来弄。”
他夺过李不一手中的葫芦水瓢。
别看他虽长的五大三粗，干活却仔细，瓢里的水不快不慢，浇灌幼苗，却不会太过猛淋而冲翻幼苗。
“逾哥儿，明天去小狼村下聘礼，你能不能一起去？”
李不一奇怪道：“杜姨不是答应去了吗？”
牛大壮抓了抓脑袋，笑嘻嘻道：“逾哥儿，俺老牛啥都不懂，您不去，俺心里没底。”
“你啊！”李不一摇摇头，“放心吧，杜姨会给你安排好一切的，不要瞎操心。”
“嗯，对了，下聘礼的钱够不够？”
“够了，够了。这些年打猎存了不少钱。”
“不够跟我说，先周转，以后宽裕了在还我，不要闷着。婚姻为人生大事，莫要儿戏。”
他是个极有原则的人，去析临城玩了两天，硬是要把他与许翠花的花销拿给李不一，最后还是李不一假装生气后，他才不得不作罢。
所以，李不一怕他有难处也不开口，委婉的说可以先借。
……
地里的活忙得差不多了，牛大壮就兴致勃勃不知从什么地方拿来了一杆木枪，一把重木制的长刀。
山下小溪边用来晾晒农作物的坝子上，蒋老头热身完毕，打了一套拳，出了些汗。
他虽年过七十，却依旧生龙活虎，中气十足。
坐在坝子旁边的石墩上，接过蒋松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汗。
“蒋伯，您的刀。”牛大壮将重木制的刀丢给他。
蒋老头将毛巾扔到旁边的木制架子上，一个起跳，抓住刀柄，挽了几个基础的刀式，试了试木刀的份量，不禁喝道：“不错，重量恰当。”
“上次蒋伯说那柄太轻，不顺手，俺前些时日到西山打猎，刚好寻到这重木。”
说着牛大壮也舞出两招霸道的枪法，寻找了下木枪的手感。
李不一这时也从小溪中洗了手脚上来，见两人持刀负枪，屏气凝神戒备，都在寻找出手的契机和对方露出的破绽。
这让他颇感兴趣。
蒋溪圣一生经历大小战斗无数，经验之丰富，一身霸道刀法已出神入化，三十年间未遇敌手。
所以趁牛大壮稍微分神之际，蒋老头看似笨重的木刀以非常灵活的角度，刺向牛大壮的心脏。
牛大壮反应也不慢，长枪格挡。
刀没有如想象一般被格挡开，反而如蛇一般绕走枪端，顺势横劈。
牛大壮右手不得不脱开枪身，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蒋老头一个猛跃，如同大鹏展翅，重刀带着威势，猛劈向牛大壮的面门。
牛大壮木枪只得左手回拿，挡在身前，木刀撞在枪上，强大的振动让牛大壮险些拿枪不稳，向后退了几步，御去剩余的力道。
随即，牛大壮双手捏着长枪，不敢在有大意之心，这老头前几次比试都有所保留。
牛大壮不敢在和蒋老头对峙寻破绽，因为自己可远不如他那样经验老道。
便提枪首先进攻，霸道无匹的枪法，均被蒋老头看似同样霸道却灵巧刁钻的刀法给轻松化解。
两人你来我往，已不下五六十招，依旧难分胜负。
此中精彩，不输修士之间的战斗，李不一看的津津有味。
高手对垒，心态、气势都需要保持在最佳状态，若失其一，便会露出破绽。
牛大壮占了年轻力壮体力充沛的优势，但是蒋老头经验丰富，刀法刁钻诡异，两人这才难分胜负。
又过了十几招，牛大壮终究年轻气盛，心性不稳，被长时间压制后，心浮气躁起来。
蒋老头趁他反枪刺出不中，却又急着收枪横扫，犯了枪法大忌，以至于侧身暴露在防御外。
长刀脱枪，刀柄下落至左手，单手正刀刃放平，快若闪电般拍向牛大壮的脑袋。
这一记重击，让牛大壮瞬间失了力气，横扫的枪停了下来，踉跄往后退了两步。
只得无奈收枪，一脸不服，但又不得不承认自己技不如人。
“俺输了！”
蒋老头收了长刀，吐纳了几下，收了气息，哈哈笑道：“不错，不错，长进了不少。能在老夫手下走过百招之人，你还是第一个。”
“俺在炼两年，绝对能打败您老。”
看的心都提到嗓门眼的蒋松，赶紧给祖父倒了一杯水，两人的比试确实激烈，险象环生。
“哈哈，你小子，老夫老了，以后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喽。”
比输了的牛大壮拉怂个脑袋，抹了抹脸上如雨般的汗珠，给李不一打了个招呼，一步跳入小溪边形成一个水潭里，降降温。
“莫要乱跑了，回去好好在清点一下，明天下聘不要出了差错。”
见他从水里冒了出来，李不一说道。
“省得，逾哥儿，我这就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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