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羡慕，嫉妒的复杂目光的注视下，两人离开了福宁丹坊。
“你真会炼丹？”
还没走远，柳应欢就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连忙问道。
萧飞注意到清源道人的目光还停留在他们身上，于是揽住柳应欢的腰，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当然不会了。”
“那你怎么……”
柳应欢还以为他是使用了什么障眼法，甚至连清源道人都给蒙蔽过去了。
“看了两眼就会咯，反正不难。”萧飞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说道。
柳应欢嘴角一抽。
不好。
还真给他装到了。
回了玄阴宗，吴怨立马过来汇报道：“你们回来之前，清源道人就传讯给我师尊，要求好好盯着你们。”
“知道了，你回去吧。”
萧飞摆摆手。
吴怨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现在对萧飞，他心里是半点怨恨都没有，只剩下畏惧了。
回了房间后，傅奕书坐在木桌上，说道：“今天见了清源道人一面，我大概知道他先前是什么身份了。”
“什么？”萧飞挑了挑眉，“就一个妖道，还能有什么大来头不成？”
傅奕书哼笑两声。
方才真焱长老已经给她传讯，表示已经前往昆仑神山，见到了洛永寿本人。
这个清源道人，的确是洛永寿的小弟子。
“你可知道这偌大的东洲，共有几名炼丹宗师？”
萧飞摇头。
“圣武王朝，武江贤，凤舞宗，林熙舞，还有我们天岚宗丹鼎阁的真焱长老，在炼丹方面都是宗师级别的人物，可论东洲谁的炼丹术最为高明，还得是昆仑神山上隐居的老头，洛永寿。”
“洛永寿追求长生，这一辈子都致力于炼制长生丹药，造福修士，从几百年前开始便隐居于昆仑神山，不久后收了两名弟子，大弟子洛正刚，小弟子……洛清源，两人都是孤儿，被洛永寿收留后，便始终留在昆仑神山学习炼丹之术。”
“洛清源？该不会就是这个清源道人吧？”萧飞很难把清源道人和隐居于昆仑神山上的世外高人联系在一起。
“就是他。”
傅奕书冷笑一声。
“在收了两名徒儿后，洛永寿发现他们在炼丹方面的天赋大相径庭，大弟子洛正刚可以说是天生的炼丹奇才，不论是什么丹药，一教就会，而小弟子洛清源与之相比，就显得黯淡无光了。”
“长此以往，洛清源心生不满，甚至在洛正刚的丹炉里做手脚，直接导致了洛正刚的死亡，自那之后，洛永寿开始专心培养洛清源，但他很快发现这名小弟子性情偏执，难以教化。”
“师徒俩之间的矛盾分歧越来越大，到最后，洛清源直接叛逃师门，还顺走了洛永寿大半辈子炼制的丹药。”
“所以先前清源道人拿出来的丹药，未必就是他自己炼制的，而是出自洛永寿之手？”
萧飞惊讶地说道。
“一定是，毕竟我瞧那清源道人的气息，不像是炼丹宗师，他顶多就是个高阶炼丹师罢了，距离洛永寿收徒直到现在，已经过去大概七八百年，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清源道人依旧只是高阶炼丹师，看来他在炼丹方面的天赋的确不怎么样。”
傅奕书摇了摇头。
和洛正刚相比，自然是不如的，充其量也就是普通的天赋而已。
“可惜，如果能联系到洛永寿就好了，他们之前好歹也是师徒，如果能知晓清源道人如何炼制长生宝丹，我们就能提前做好准备。”
“你想知道？”傅奕书神色戏谑。
“你有办法？”萧飞眼前一亮。
“当然有，你当我是谁？这偌大的东洲，就没有我去不得的地方，亦没有我不能知道的事情。”
傅奕书抬起下巴，神色倨傲。
萧飞懒得搭理她这幅做派。
傅奕书甩出一张丹方。
“这是清源道人还在昆仑神山时，给洛永寿看过的丹方，不过上面记录的方法太过丧尽天良，洛永寿说什么都不答应，也正是因为这张丹方，清源道人觉得和洛永寿理念不同，干脆利落地叛逃了师门。”
萧飞接过丹方，前几位药材都好理解，都是些市面上常见的药材，但是越往后看，就显得越是诡异。
“童男童女各八十一名，取其鲜血魂魄，放入丹炉蕴养四十九天。”
“吞魄肉莲，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由为破身的女子做成的邪物吧？”
“还有……”
看到最后，萧飞神色一顿。
“魔族的不灭肉身？”
“这是什么意思？”
“解释起来也容易，魔族和人族死亡方式不同，前者是魂魄消亡，但肉身不灭，后者是肉身消亡，魂魄长存于世。”
傅奕书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清源道人这办法，相当于是结合了魔族和人族的优点，魂魄不灭，肉身长存，是为长生。”
“难怪他今日一直盯着柳师姐看！”萧飞忍不住皱了皱眉。
“想必是察觉到了柳应欢的魔族血脉，所以按捺不住了吧。”
傅奕书冷冷一笑。
“魔族在人族的地盘上可不多见，清源道人今日能按捺住心里的杀意，也算是难为他了。”
“他是把我二人当成了普通的散修夫妻，但又不敢确认我和柳师姐修为如何，所以才按兵不动，吩咐尸傀长老长期监视。”
萧飞冷哼道：“日后，我和柳师姐只要离开玄阴宗，怕是就免不了被监视了。”
这玄月城里面到处都是清源道人的眼线，他们想避也避不开。
“不过，这幅丹方里有金光兽兽心，想必清源道人已经搜集到了，而只要没有魔族肉身，他就不可能着手开始炼制丹药。”
萧飞看着手里的丹方，对傅奕书说道：“只要杀了清源道人，金光兽兽心，自然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那就看你自己本事了，金光兽的兽心存储条件极其苛刻，就算真找到了，我也要看是否符合要求。”
萧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这就是在压榨我！”
“笑话，我傅奕书还用压榨你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弟子？我只是拿回本该是我的东西罢了。”
两人斗嘴期间，柳应欢也回到房里，她摸了摸自己的心口，神色凝重。
在那个清源道人身上，她感受到了让她相当难受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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