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不亚于一枚核弹落在办公室内，全场瞳孔地震。
库里愣了半晌，支支吾吾地说道：
“想不到队长你......还是羊骑士？”
“羊......羊骑士？”
希丝娜大受震撼，兰登嘴角疯狂抽搐。
事实再次证明，想杀一个人的心也是藏不住的，库里的话音刚落，布莱克满脸通红地睁开眼睛，眼中的杀气怎么也止不住。
兰登突然觉得自己那肮脏的秘密似乎也不算什么，比眼前的布莱克要好多了，起码自己不是什么“羊骑士”。
嗯，至少兰登是这样认为的。
被死亡凝视的库里猛地缩了下脖子，旋即学着布莱克的方法猛地指向箱子中央的“全知之皮”，夸张地大喊道：
“队长快看，011号魂器有反应了！”
然而库里那句“羊骑士”实在深深地刺痛布莱克的心灵，他依旧死死盯着库里那张可恶的脸，思索着怎么把这家伙的嘴给缝上。
“队长，库里他就是胡说八道。”希丝娜赶紧打圆场。
“咳咳，布莱克队长，谁还没有过年少无知的时候，我们会铭记你的牺牲的。”
兰登一本正经的宽慰道，当然嘴角的笑意如果收敛一些就更真诚了。
布莱克冷哼一声，不是因为气消了，而是因为“全知之皮”在他心底催促他提出有效的问题。
于是布莱克用染血的手指重新书写问题，只是这次将“真橙”换成了“真黄”。
全知之皮依旧无法给出回答。
布莱克耐心地将“绿青蓝紫”都试了一遍，然而得到了答案全是否定。
一个有些荒谬的答案浮现于众人的脑海......身处布鲁浮市内的「真理会」成员，是「真理会」的创始人，着名的邪教头子——真红！
这个发现让布莱克瞬间浑身冰凉，对于“羊骑士”的称呼再没有半点关注之心。
兰登与布莱克对视一眼，双方眼中只剩下深深的凝重。
真红完全能够凭借一己之力葬送整个布鲁浮市，能够对付真红的唯有各自身后教会的天使，甚至需要各自信仰的神灵亲自下场。
两人万万没想到，原本只是追查杀死埃索神父的凶手，竟然炸出了真红这样一条大鱼。
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定位杀死埃索的凶手，而是如何在保全布鲁浮市的情况下，通知各自背后的天使将真红赶出布鲁浮市！
“快停止对祂的一切设想！”兰登语气肃然地低喝道。
如真红这般强大的存在，没有教堂的保护下，他们的过度揣测将直接引来对方的注视，到那时万事皆休。
库里和希丝娜连忙收束念头，眼底残留着恐惧，好在他们在成为黑衣使之时便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因此倒也没掉链子。
布莱克从惊惧中回过神，手指搭在“全知之皮”上继续书写......为了保险起见，这次他连真红的称呼都没敢写上去。
血字一阵变幻后，凝聚成一句描述：“红褐色短卷发，鼻梁高挺，红色眼睛，平庸的面容。”
随后描述消失，显示出半张人脸......毕竟“全知人皮”拥有的只是“半全知”特性，永远只会给出一半答案。
布莱克立刻从办公桌上抽出信纸，在人脸消失前将其快速临摹下来。
只是人脸消失后，“全知之皮”的血迹却没有随之消失，而是如同回答还未结束般继续显示出一行信息：
秘密内容补充......绵羊，三次。
即使在真红降临的严肃时刻，011号魂器透露的信息依旧让办公室内四人大脑宕机了几秒。
“布莱克队长还真是......年少有为。”兰登最终还是收敛了，没将“羊骑士”说出口。
布莱克咬牙切齿地盯着“全知人皮”，恨不得把面前的魂器手撕了......自己都已经不介意了，结果到头来又让他想起“羊骑士”的称呼！
这该死的东西竟然连最后一点体面都不给他留？
“接下来该轮到谁了？”兰登的目光在库里和希丝娜的身上流转。
已经见识了011号魂器恐怖的希丝娜脸色微变，旋即朝库里眨巴着眼睛，一脸魅惑地说道：
“库里哥哥～”
“行了行了，我来还不行嘛。”
库里实在招架不住希丝娜那令人鸡皮疙瘩满身的撒娇方式，认命似的咬破手指，在人皮上书写：
“身在布鲁浮市的「真理会」正式成员的具体位置。”
“一个肮脏的秘密，换取一个所求的秘密。”
“二十岁那年，我追求的女孩表面上答应了我的示爱，背地里做了当地农场主克罗里的情妇，于是在他们某个傍晚于玉米地里偷欢的时候，我跟踪并趁机杀死了他们，尸体剁碎丢进河里喂了鱼。”
库里面无表情地述说道。
兰登神父面色古怪地看了眼库里，布莱克和希丝娜明显愣了愣，没想到库里心中竟然藏着如此黑暗的秘密。
“全知之皮”接受了库里的肮脏秘密，给出了回答：
“萨拉尔……”
兰登和布莱克看了眼011提供的信息，对视一眼，互相给出尽快汇报高层的意思。
希丝娜不露痕迹地左看右看，见事情基本敲定，心底悄悄松了口气。
然而兰登显然并不打算放过在场唯一一位女士，毕竟大家都社死了，总不能有例外。
“虽然「真理会」的那位才是当下重点，但这种事自有高层应对，我们的重心依旧在埃索身上，亵渎天国教廷的凶手必须被尽快抓捕！
接下来，由谁来问出凶手的线索？”
兰登没有指名道姓，但在场的男士都将目光投向了希丝娜。
希丝娜再次眨巴起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向布莱克，用娇羞无比的语气夹夹的说道：
“队长～”
布莱克有些不忍心地叹了口气：
“希丝娜你作为女士，本不应该说出难以启齿的秘密，所以我决定帮你......”
希丝娜眼睛睁大，闪烁出感激的泪花。
“......帮你做主，如果你因此而社死的话，我做主将库里逐出黑衣使，然后让他娶你！”布莱克表现出一名德高望重的队长应有的慈爱。
“不必了！”
希丝娜悬着的心终于死了，满脸不情愿地咬破手指，在“全知之皮”上写下问题：
“埃索·洛威尔神父死亡时房间内有一名男孩，他现在在哪里？”
为什么不直接问凶手的位置？
因为他们对凶手一无所知，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凶手的目标其实是被埃索囚禁的男孩，否则对方最佳的做法是灭口，或者直接栽赃给男孩，而不必将其带走，并且在对方身上种下反占卜手段。
鉴于凶手的行为，他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凶手会将小男孩带在身边。
“一个肮脏的秘密，换取一个所求的秘密。”
“......在我十四岁那年，为了报复母亲和父亲离婚......我勾引继父和我发生关系，并故意让母亲撞破那个场景。”希丝娜撕开曾经的伤疤。
兰登再次无语，布莱克这个小队还真是......物以类聚。
他似乎忘了，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011号魂器给出问题的答案：布鲁浮市......旅馆。
见到自己的秘密就换来这个答案，希丝娜气的差点暴走。
“要不再问一次？”布莱克试探性问道。
希丝娜瞬间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暴涨的怒火也消失了。
四人看向安静躺在金属箱内的“全知之皮”，只觉得那是今生最大的梦魇，再也不想看见第二次。
兰登默默合上金属箱......凶手杀人后并未立刻离开，反而继续停留在旅馆，明显另有图谋，但大家都默契地没有再提继续进行提问的事情。
反正有真红把水搅浑，协助击退甚至抓捕真红后，小小的埃索神父之死也就没那么紧急了……大不了嫁祸给这个邪教头子。
为了尸体都凉了的埃索继续暴露心底的肮脏秘密？至少在座的各位没这么高尚的品德。
至于凶手后续可能会继续杀人？这不还没人死吗？
等有人死了再说吧。
随后兰登提着011号魂器急匆匆离去，准备立刻通知顶头的大主教。
“接下来让那群小白脸开始搜查各个旅馆吧，重点检查抓捕身边带着男孩的蓝眼睛男人。”
布莱克吩咐了句后，便立刻着手布置召唤“小精灵”的仪式。
......
下午时分，布鲁浮市城郊马戏团。
正在练习配合魔术表演的霍尔忽然灵感触动，身边的空间如水波般荡漾起来。
“莱尔斯，帮我掩护一下。”霍尔说完便立刻走向更衣的帘布方向。
正在练习恐惧和惊慌表情的莱尔斯眼眸微动，意识到有人通过霍尔的信使传递信件。
霍尔藏身于帘布后方，从怀中取出秀珍镜，伊芙半透明的身躯从秀珍镜中钻出，六只手合拢于胸前，有些断断续续地说道：
“弗洛市......帅气会长......给你的信，还有一件东西。”
说着，伊芙六只手同时伸到霍尔身前，露出被揉成一团的信纸和一件陈旧的男性背心。
“谢谢你，伊芙女士。”霍尔接过物品，取出一小块水晶，作为伊芙送信的报酬。
伊芙接过水晶后，身形如泡沫般幻灭。
霍尔趁机展开皱巴巴的信纸，第一句话便让他瞳孔微缩：
“据011号魂器指示，真红已于布鲁浮市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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