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奇之还是同意了田牧歌喝酒。
不过不同意也没办法，人已经自顾自喝了小半瓶威士忌。
田牧歌的酒量属实是不错，威士忌也算是烈酒了，喝了半瓶她居然也没有醉的迹象。
方奇之突然想到，系统曾经说过，任务奖励中可能会出现修复受损身体的奖励。田牧歌失去了一只左眼，这个倒是挺适合她的。
“你刚才，被我吓到了？”
跟方奇之碰了一杯，田牧歌又提起了刚才的话题。
“那不是被吓到。我只是没想到，田总监你稍稍化妆一下，再配上适合的衣服，效果居然这么……炸裂。就像是……”
方奇之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终于想到了一个形容词。
“画中仙。”
田牧歌素颜时就已经很漂亮了，稍微一化妆打扮，便是让人从怦然心动，变成心脏怦怦直跳的地步。
方奇之虽然靠喝酒，还有自己本身的意志力想要压制一下，奈何体内相关激素此时正是爆发的时候，根本停不下来。
也就是现在灯光比较暗，田牧歌才没有发现跟自己面对面坐着的方奇之，脸色已经红了。
“这件衣服很适合你。尤其是适合结婚时候穿。”方奇之又说道。
“你真没说错。这件是离开华亭前，叶葳蕤送给我的。她亲自设计和缝制的，送给我的结婚礼物。”田牧歌托着腮，倒有几分憨态可掬的样子，“她说啊，我跟你这个婚是离不了的。干脆就送给我一件婚礼时候能穿着的婚服好了。”
“其实我挺希望她预言成功的。”方奇之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对田牧歌说道。
“那么，你看中我哪里了呢？灵魂还是皮囊？”
“呃……”方奇之一时语塞。
“那就是皮囊咯。”田牧歌说，“你也没必要吞吞吐吐的。接触一个陌生人，不从皮囊开始了解，怎么接触灵魂呢？”
田牧歌跟方奇之谈到这些的时候，一向很耿直，搞得方奇之都不知道怎么接话好了。
“咱说话能委婉一点吗？”方奇之苦笑。
“当然可以。但是……”田牧歌深吸一口气，“我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不想费那个脑筋。对叶葳蕤是这样，对你也是。”
这下，方奇之好不容易强行平复的心情，再度掀起了惊涛骇浪。
“你这算表白吗？”半天，方奇之才说出这句话。
“不是。”田牧歌把头转向了一边。
“其实我……”
田牧歌又把头转过来，虽然灯光昏暗，但是方奇之分明看到她那只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方奇之有些畏缩，虽然气氛都烘托到这，但是他怕真说出来，田牧歌一个拒绝，现在这种关系都很难维持。
虽然法律上是夫妻，但毕竟是田牧歌提出来，用以抵挡一些觊觎的权宜之计。方奇之不知道田牧歌的真实想法。
他不是个有赌性的人，患得患失，所以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还是不能做出决定。
“我有点饿了，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田牧歌闭上眼睛，浑身发抖，似乎是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火气。
“吃……吃……你给我……”
“我喜欢你。”
四个字打断了田牧歌的大招。
她一下子泄了气，睁开了眼睛。
“你这家伙……”
“我们连证都领了，虽然初衷是给你打掩护，但……有必要把这层纸捅破吗？我这人脸皮薄得很，胆子又小。一方面难为情，一方面又怕说出来你不同意，接下来都不知道怎么跟你相处了。”
田牧歌笑了，她双手捧起方奇之的脸：“你这个人，至于把你自己说得这么不堪吗？”
“我这是有自知之明好吧。”
这时候方奇之才察觉，田牧歌身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根据他的经验，肯定不是田牧歌身上自带的香气，他坐田牧歌副驾很多次了，都没闻到过。
他揉了揉自己的脸。
“喝一杯。”
田牧歌倒了杯酒给方奇之，两人碰杯后，田牧歌一饮而尽，随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别喝这么快。吃点东西吧。”
方奇之过去将打包来的菜给田牧歌摆开，递给了她一把叉子，他自己则是用餐刀给田牧歌切着肉。
“一点都不解风情。”
“我这不是买花了吗？还是九十九朵玫瑰。”
方奇之指了指桌上的玫瑰。
“不过是俗了点哈。其实我更喜欢紫罗兰的。”
“这个时候不该说一些甜言蜜语吗？虽然知道是假的，但好歹也是能给我提供些情绪价值的。”
“这……我还真不太会。我没想到你居然也喜欢这些。要不您稍等一会儿，我搜一搜。”
田牧歌白了方奇之一眼，用叉子叉了一根香肠，恶狠狠地咬了下去。
“能讲明白一些吗？你今天到底要我做什么，我真不会猜。”方奇之满脸苦涩。
将口中食物咽下，田牧歌叹了口气：“你这人，真没谈过恋爱吗？”
方奇之还真的认真回忆了一下：“没有过。结果就跟你结婚了嘛。这事想想还是挺魔幻的。”
田牧歌说道：“你像那些人一样，对我说一说情话，今天就能水到渠成了。你看不出来我今天想做什么吗？”
“差不多，是能猜出来的。平常从没有化妆过的你，化了妆，应该还喷了香水。又穿上这件叶葳蕤为你设计的中式婚服……只是我不敢相信。而且，我也的确不会说什么情话。非要我说，那不是强人所难吗？”
“也是。‘我喜欢你’这在别人口中随随便便就能脱口而出的四个字，要你说真跟要你命一样。”田牧歌摇着头，端起酒杯。
方奇之耸耸肩：“可能我觉得这种话还是不要轻易出口比较好吧。随口承诺，反而说明不放在心上。田总监，你应该知道这个道理吧。”
“看吧。你还从没有在我面前叫过我的名字，不是人称代词，就是田总监。”
“没有吧。过年时候给我父母介绍你的时候不是说过了吗？”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田牧歌觉得火气又上来了。
“陈娑菲。”方奇之突然喊起田牧歌以前的名字，“这个名字，不太好。还是你现在的名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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