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清楚没有？”他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这些技术的来源？”
秘书低头：“和前两次一样，表面上是华科院与一些高校和私企联合攻关，只是……”他递上另一份文件，“参与人员名单里，每一次都有青松集团或‘商盟’成员企业。”
蓝怀山突然安静了。他慢慢走回沙发坐下，看着面前杯中红酒如同鲜血般鲜艳的色彩，微微眯起双眼。
他此前并没有将这些技术和李松柏联系在一起，毕竟要是李松柏有这些技术，当初对付顾乘风也不会那么吃力，就连之前的量子电弧炼钢项目和青松集团展开合作，他也只当是国家回馈李松柏铲除顾乘风和做游戏宣传华夏警察形象的功劳，没往技术就是出自青松集团这方面想。
但是现在各种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技术纷至沓来，这些技术出现的时间点刚好在他见过李松柏，彼此表现出敌意之后，又刚好会对战神集团产生堪称致命的重大影响，这让他不得不多想。
即便再怎么不可能，这些技术的来源也只有一个了。
“准备飞机。”蓝怀山突然说，“去南境。”
“可是明天还有……”
“去他妈的董事会！”水晶杯砸在墙上迸裂成无数碎片，1982年的拉菲在壁纸上洇出暗红痕迹，“告诉那群吸血鬼，要么现在去找新的资金来源进行注资，要么等着一起跳楼！”
当湾流G650刺破云层时，天港市建设局的无人机群正在G-17地块上空编队飞行。3d打印机的机械臂在探照灯下闪烁着冷光，地基轮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值班的技术员捧着保温杯感慨：“乖乖，这哪是盖房子，分明是种房子……”
而在一千多公里外的钒岭酒店，李松柏正站在全景窗前接电话。电话那头郑毅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庄园设计图发你邮箱了。对了，建设局老周非要加个恒温酒窖，说……”
“郑司长。”李松柏突然打断，“邱副主任今天见过蓝怀山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见了十分钟。不过……”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传来，“会面后立刻召集了纪检组开会。”
李松柏的倒影在玻璃上勾起嘴角。窗外，一颗流星划过钢厂上空的雾霭，坠向北方遥远的地平线。
……
南境，某私人高尔夫会所。
蓝怀山将雪茄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缭绕的青烟模糊了他阴鸷的面容。窗外棕榈树的阴影投进来，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
这里刚刚进行了一场秘密会谈，会谈的主人公都有谁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短期内没有太多其他能够威胁到战神集团如今产业链的新技术出现，战神集团就能度过这次科技爆发带来的各种行业淘汰浪潮，并且能顺势成为全国乃至全世界实力最强大的私营工业企业。
至于如何保证新技术不会再出现……
“都安排好了？”他盯着面前躬身而立的光头男子。
“老板放心。”光头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三套方案同步进行。李松柏的航班、他那些女人的活动路线、还有青松集团总部……”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保证二十四小时内全部……”
蓝怀山突然抬手打断。他走到酒柜前，手指在一排排名酒上逡巡，最后抽出一瓶1978年的麦卡伦。琥珀色的酒液注入水晶杯时，他嘴角终于浮现出笑意：“用这个庆祝，才配得上李公子的身价。”
……
浑北国际机场，VIp候机室。
李松柏放下咖啡杯，陶瓷与玻璃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转头看向正在清点需要托运的行李的沈欣：“你觉不觉得，最近蓝董事长安静得有点反常？”
沈欣将一个关外特供的大瓶洗发水取出随身包，闻言抬头：“你是说……”
“狗被逼到墙角时……”李松柏话未说完，登机广播突然响起。他站起身时，目光扫过服务台后正在核对名单的空乘，眉头微微皱起。
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有些危险，而且让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有点像初遇冷如霜和冷千寻时的感觉。
……
头等舱内。
当那位空姐俯身摆放拖鞋时，李松柏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掠过她的侧颜。她有着混血儿特有的深邃轮廓，睫毛浓密得像是两把小扇子，制服裙包裹下的臀部曲线饱满得近乎夸张，走路时带着猫科动物般的韵律。
“先生，需要毛毯吗？”空姐的声音甜得像蜜，指尖却有意无意擦过李松柏的手腕。那一瞬间的触感冰凉如蛇。
李松柏微笑着点头致谢，等她转身走向备餐间，立刻用手机拍下她的背影。照片发给冷如霜不到十秒，回复就震动传来：“是蔷薇！”
李松柏微微点头，发了一条消息：“蓝怀山可能要下黑手了，你们多加小心。”
飞机开始滑行时，李松柏收到冷如霜的回复：“税务稽查刚突袭了总部财务部，可能是蓝怀山的手笔，我会注意观察，放心，还有，一路平安。”
舷窗外的云层渐渐变得厚重。李松柏关闭手机，余光瞥见蔷薇正在检查头等舱的逃生设备。她弯腰时，后腰处有个不自然的凸起。
他已经猜到那是什么了。
飞机飞上平流层巡航高度，那名空姐到李松柏身旁坐下，当隔帘被拉上的瞬间，李松柏突然开口：\"蓝怀山给你多少钱买我的命？\"
蔷薇的瞳孔骤然收缩，微笑像是焊在脸上的金属面具：“先生，我不明白……”
“b-23区行李架。”李松柏用下巴指了指客舱中部，“c4塑胶炸药，用鱼子酱罐头做掩护。”
空姐制服裙突然发出细微的撕裂声——那是蔷薇大腿肌肉瞬间绷紧的结果。她的右手已经滑向腰间，却在半路僵住。李松柏不知何时用钢笔顶住了她的后腰，笔尖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神经毒素，国安局海外特勤人员配备的特工道具。”李松柏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0.1毫克就能让抹香鲸心脏停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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