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住脑袋，脑海里回荡着那段不该被揭开的记忆。太多负面情绪轰然而至，像一只被囚禁多年的猛兽撕扯着他的神经。可是在杨子晴面前，他不敢，也不能，将这深渊般的痛苦宣泄出来。于是，当夜色降临，失控的情绪终于迸发，像决堤的洪水呼啸而出。
这一夜，首都内城的某个区域被涌入的尸群撕开了防线；而另一处，电光雷鸣久久不散，天亮时，人们才在焦黑的废墟间惊觉那宛如天火降世般的惨烈。
齐明站在高处，手中望远镜的镜片反射着微弱的寒光。他努力聚焦，看向那依稀闪烁的雷电。“应该……是他吧？”心中蓦地松了一口气，他微微侧身，似乎害怕别人注意到自己眼底的那抹复杂情绪。
“一向这么暴力，”他嘀咕道，“多半还能平安回来。”
正当他暗自思忖时，不远处忽然一阵嘈杂。有人乱作一团地抬走一个人。郑磊一路小跑过来，声音发颤：“裴昊海吐血了，他的异能已经到极限了！”
齐明缓缓放下望远镜，眉心轻蹙：“他已经尽力了，让他好好休息。”
郑磊急切地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要……”
齐明语气不容置疑：“什么都不做。等他回来再说。”
话音未落，山脚方向突然传来刺耳的惨叫声和此起彼伏的惊呼。野兽的怒吼在夜风里回荡，一群双目猩红的变异兽从山上狂奔而下，瞬间冲击基地的围墙。有些飞禽类异种甚至直接扑过高墙，啄死了哨塔上的守卫，呼啦啦飞进基地的人群。
江城集团的夜晚，陷入了一种令人喘不过气的寂静与恐惧。再没有半分往日表面的平和。
与此同时，首都内城的尸群失去了控制，到处游荡、撕咬。他们的暴行造成了大量死伤，血腥刺激下，k的神色已是愤怒到极点。
“司令，要不要……开始吧？”有人擦着冷汗问道。
“范围并不大，如果投几颗炸弹将那群丧尸的老巢炸毁，也许能把它们根除，可那毕竟是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总部啊。物资还没来得及抢救……”
k死死握住拳，指关节发白，胸口的愤恨几乎要烧穿肺腑：“顾时叙……顾时叙……”他的声音里带着疯狂的恨意。
突然，k注意到尸群的状态似乎乱了套。他们不再成群结队地往一个方向进攻，而是像完全丧失了理智的野兽，自由地撕扯、撕咬，见人就扑，渴望血肉的贪婪令人生畏。
k眼神一亮，嘴角浮出一抹残酷的笑意：“把内城的某处防御口打开一个缺口，放它们出去。”
“司令？！”身旁人惊呼，满脸不敢置信。
k咬牙切齿地低吼：“我今天遭的难，也要让其他人尝一尝！那些看我笑话的家伙，我看他们能笑到什么时候。”
于是，那些尸群像被打开的洪流，四散涌进深夜里熟睡的人群——破门而入、咬断巡逻队员的脖颈、围攻躲在阴暗角落里的人。恐慌和尖叫不绝于耳。死去的人在十几分钟到数小时之内，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加入了新的狩猎队伍。
内城如同被恐惧的火焰点燃，一盏盏灯亮起，又伴随着一声声尖叫熄灭。
与此同时，在这座城的边缘，有几批来自外城的人费尽千辛万苦才挤了进来。他们被歧视，被驱赶，没有落脚之地，只能暂住在天桥下、高架桥残骸中，或是能抢到的地下车库、废弃的商场角落。
“总比外面那些随时可能被丧尸吞噬的人要好多了！进了内城，至少还有这高高的城墙挡着，也算是一道保障！”在一个臭气熏天，肮脏不堪的公共厕所旁边，一个聚集了两三百号人的小型幸存者组织，此刻已经深夜了，但是人们却都没有睡意！一些人还在忙碌着，想要将这个废弃的厕所清理出来，至少可以先在这里住上几天！而更多的人，则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低声地聊着天！有人语气中带着一丝庆幸地说道，众人纷纷附和，脸上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自豪：“对！这都是我们老大的本事好！你们看看外城那四面八方，足足有一亿多人口啊！有几个能像我们这样成功进入内城？！”
他们口中的老大，是一个看起来气宇轩昂的中年人，此刻正站在远处，和他的副手以及他最为信任的心腹低声商议着什么！周围的人们望过去，脸上都露出了肃然起敬的神色，说话的声音都下意识地压低了几分，生怕打扰到他们！在这些幸存者眼中，他们的老大是值得尊敬的强者，他正在为他们所有人的前程而殚精竭虑！
然而，就在他们议论纷纷的时候，一阵阵凄厉的哭喊和求饶声，却渐渐地响了起来！那是从他们身后的公共厕所里面传出来的！虽然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地清理着里面的垃圾，但是在其中一个隔间的洗手台上，一块透明的玻璃板上，一个女人扔在那里，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吼叫着：“你们别看她一身被烧得焦黑，叫木系异能者治了一下，这一身皮肉嫩白得都能掐出水来！就是一张脸不大好看！”
身后那些正在搬运垃圾的男人，听到这声音，脚步都忍不住慢了下来！即使在黑沉沉的夜色中，女人那身上完好的皮肉也闪着光芒！比起其他如今几乎全身都变得粗糙干枯的女人来说，这种诱惑简直是致命的，瞬间就让他们的血液开始沸腾起来！
一人忍不住起哄道：“就是毁容了才好！这女人一看就被养得这么好，身份肯定不一般！现在毁容了，就算被人认出来也没事了！咱们兄弟们才有福消受不是吗？！”
另一人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啊！这黑漆漆的，有好肉就行了！管她长得什么样！要说我们这个人还真是救对了！昨天看她背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到处乱跑，疯言疯语的，大伙心里还好悬……我说你快点啊！咱们这么多人都等着呢！”
正在冲刺的男人，听到同伴的催促，一下子将女人放到了冰冷的地面上，他一边兴奋地喘着粗气，一边淫笑着说道：“等不及了就上来嘛！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外面的人听到厕所里面传来的不堪入耳的声音，一些人脸上露出了蠢蠢欲动的神色，一些人则满脸不屑地撇了撇嘴！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他们这个小团体不成文的规定！他们团伙里的女人，基本都是有些本事的，不然早就被无情地抛弃了！但是，无论如何，她们还是需要有人洗衣做饭，甚至在必要的时候，漂亮的女人还可以当作货物来交换！
所以，就有那么几个女人，除了负责做一些杂活之外，还要负责伺候团伙里的所有男人！而稍微有些本事，拥有异能的女性，也会有比她们更强大的男人去找！时间一长，这种畸形的规矩就形成了，基本也可以说是你情我愿！
中年老大看着眼前这群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幸存者，紧紧地皱着眉头，眼中充满了厌恶和无奈：“这些人……”
副手拉住了他，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老大！难得能放松一下！今天生明天死的，及时行乐也不错！如今这个世道，死在极乐之中，也许是最好的结局了！”
他的话音刚落，一声短促而凄厉的嚎叫，突然划破了这片污浊的夜空！原本正在进行着各种龌龊行为的人们，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瞬间停住了自己的动作，纷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那是他们这个小团体最外围的地方！只见一个男人几乎赤身裸体地跪在地上，一个全身腐烂，散发着恶臭的家伙，正死死地咬着他的喉咙，然后猛地扯下一大块血肉！而另一个丧尸，则在啃食着地上同样赤身裸体的女人！紧接着，更多的丧尸如同潮水一般冒了出来，它们张着血盆大口，伸着腐烂的手臂，朝着他们发出了令人毛骨悚悚的嘶吼声！
“战斗！战斗！！”中年老大见状，脸色大变，声嘶力竭地喊道！但是，在如此混乱而糜烂的场面里，人们的战斗力早已大幅度下降！甚至有的刚才还激情高涨的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吓吓得魂飞魄散，不但下身的家伙软了，就连腿脚都变得软绵绵的！有的男人慌张之下，连裤子都来不及提上，就被扑上来的丧尸咬死了！
很快，这个原本还算平静的角落，也变成了一片人间地狱！丧尸们疯狂地撕咬着所有活人，直到将他们全部杀死之后，才晃晃悠悠地离开了这里！公共厕所里面，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地面！在一个狭小的厕所隔间里，两个人紧紧地捂着嘴巴，瑟瑟发抖地蹲在角落里！在他们的对面，是一具已经死去的尸体，尸体散发出来的腐臭气息，恰好掩盖了他们微弱的活人气息！确定丧尸已经离开之后，那个男人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然而，当他看到外面如同修罗地狱一般的景象时，顿时揪着自己的头发，声嘶力竭地哭喊起来：“都死了！都死了！……不行！要马上离开这里！这些人很快就会变成丧尸的！你快出来！我带你一块儿走！！”
他才刚刚转过头，眼前突然一闪！那个刚才还只知道瑟瑟发抖的女人，竟然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凶狠地扑了上来，张开满是鲜血的嘴巴，狠狠地咬断了他的颈动脉！
鲜血如同喷泉一般喷洒而出，男人带着满脸的不甘，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原来，这个男人正是最先冲刺的那个家伙！
而那个全身不着寸缕，身上沾满了各种污秽液体的女人，却如同浴血的魔女一般，狠狠地，冷冷地摸了一下自己满是鲜血的脸庞，然后发出了一阵尖利而疯狂的笑声：“报应！报应！你们这些该死的畜生！你们都该死！都该死！！”
她的脸似乎被高温灼伤过，五官几乎被抹平，眼睛也只剩下两条细小的扭曲缝隙！但是，她的身材却出奇的好，浑身红白色的液体，反而让她有一种毁灭而又妖异的气质！她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想着他们刚才如同畜生一般侮辱自己的样子，恨得浑身颤抖！她猛地抬起手，一道细小的火苗突然从她的指尖喷了出来！
她先是微微怔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声：“异能！是异能！我终于也有异能了！顾时叙！你会后悔的！顾时叙！杨子晴！你们这两个贱人给我等着！等着！！”
她捡起一套破烂的衣物随意地裹在身上，然后挥手放出火焰，将地上的所有尸体都烧成了灰烬！接着，她跌跌撞撞地朝着黑暗的远处跑去！在她离开后不久，满地的死尸竟然陆陆续续地爬了起来！即便只剩下骨头架子，也颤颤巍巍地挪动着，朝着任何散发着活人美妙味道的地方聚集而去！
杨子晴穿梭在如同鬼蜮一般的内城街道上，周围随处可见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丧尸，它们如同无头的苍蝇一般，漫无目的地游荡着！黑夜之中，到处都充斥着混乱的嘶吼声、绝望的哭喊声，以及随之而来的伤亡和趁火打劫的罪恶！眼前的场景，就好像末世刚刚降临那会儿的任何一座城市一样，曾经普通而和平的日子，在这些恐怖怪物的肆虐下，瞬间被摧毁殆尽！
但不同于最初的慌乱，这些人已经被逼到了极限。过去一年，他们经历了无数战斗与挣扎，早已不再是那群毫无战斗力的普通市民。现在，街头的每一场厮杀，都是生死存亡的拼搏，丧尸与人类之间的战争，充满了狠厉与决绝。
杨子晴沉声低语，迅速挥刀斩断从暗巷里扑出来的丧尸的头颅，然后扶着顾时叙往前走，语气充满了警觉与轻微的疲惫：“这些丧尸都是新的，看起来才一两阶。”她瞥了一眼顾时叙，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不自觉变得柔和，“你还是进去吧，研究院我知道怎么走，现在的情况我能应付。”
顾时叙刚从那场地狱般的战斗中勉强逃脱，虽然一身伤痕，异能几乎透支，但他仍然坚持着不愿休息，倔强的性格让他始终不肯向现实低头。杨子晴心里清楚，他的恢复期需要时间，但即便她将能量灌输给他，他也依旧恢复得慢得可怕。
“我能走，放心不下你。”顾时叙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带着一种隐忍的执着，轻轻在她脖边呼气，整个人几乎挂在她身上，依赖的意味无法掩饰。
杨子晴的身体微微僵硬，这种温热的气息让她心跳不自觉地加速。低头看着依然紧紧握住唐刀把的手，她顿时有些恍惚，那种动作，那种语气，怎么看都带着点撒娇的意味，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心中那股涌动的情绪。
她将目光转向前方被丧尸横冲直撞的街头，声音低低地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沉重：“温西瑶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温西瑶。那个曾经的女人，居然以如此肆无忌惮的方式试图挑拨她和顾时叙之间的关系。她逃脱了，死里逃生，为了自保，不惜暗中操控一切。再回头看，这场所谓的“好意”告知，竟然直接导致了她与顾时叙的短暂分离。心底的愤怒让她几乎无法忍受。
“她……”顾时叙侧过脸，眼神微沉，看向她：“你觉得她会跟我说什么？”
“其实我……”她欲言又止，心头那股烦闷无法言明。
顾时叙看着她紧张而不自觉的举动，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冰冷手指，那一瞬间，似乎在温暖她的全身。他的目光低沉而温柔，仿佛在拥抱她一般，柔声低语：“没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你是我的，秘密多一点少一点，都不重要。”
杨子晴愣住，眼底一片模糊，感动和复杂的情绪交织，眼泪几乎就要落下来：“顾时叙……”
顾时叙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放心，回去看你想看多久都行，不过这里，你还是专心点。”
她不由得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眼前又有一头丧尸横冲直撞而来，浑身血肉未干。杨子晴几乎没有犹豫，手一扬，木刺应声射出，精准地贯穿丧尸眉心。
“那个……研究院快到了吧？因为这是k的地盘，最先遭到丧尸攻击的地方，所以这里丧尸特别多吧？”杨子晴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眼中却藏着不易察觉的焦虑。
顾时叙眯了眯眼，欣赏着她那一瞬间的窘迫，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放心，子晴。”他略显虚弱地倚在她的肩头，“这种操控技能极耗能，裴昊海撑不了多久就吐血昏迷了，至于k那边的老周……一个快五十的老头，已经支撑不住了。”
他的语气充满了无视与蔑视，几乎没把对方放在眼里，甚至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他们不行的，马上就不行了。”
听到这里，杨子晴心中隐隐不安：“可是，我们即使不回去，也得找那个老周吧？早点解决他，平原上的危机才能早点解除，伤亡也能减少。”
顾时叙低低笑了一声，两人继续前行，他缓缓开口：“子晴，统治一个基地不是这样子的，不是遇到危机就让首脑冲上去，也不是为了减少那点伤亡，去除所有的源头。战斗，死亡，磨难，强敌，生命的威胁，这些才是推动一个人、推动一个基地强大的催化剂。”他目光冷冽，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只有经过这些磨砺，才能真正强大，才能迎接真正的挑战。”
他顿了顿，然后说道：“你把巨……把牛奶放出来吧！”
杨子晴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将体型巨大的变异犬牛奶从农场空间里召唤了出来！顾时叙看着眼前如同小山一般的牛奶，轻轻地拍了拍它的脑袋，命令道：“牛奶！前面开路！把那些碍事的家伙都给我清理掉！”
牛奶歪着巨大的头颅，用它那双如同灯笼一般的眼睛打量了顾时叙几眼，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然后乖乖地转过身，朝着前面的街道跑去！之后再冒出来的丧尸，几乎都不用杨子晴动手，就被牛奶巨大的身躯直接撞飞，或者被它锋利的爪子撕成了碎片！
顾时叙看着前方如同推土机一般横冲直撞的牛奶，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地说道：“我知道你心疼牛奶，但是一直让它安逸地待在农场里吃了睡睡了吃，对它的成长没有任何好处！它也需要经历战斗，需要成长！”
“我也有常常把它放出来的！”杨子晴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道。
“那你这次杀到华委会来，怎么不带上它？”顾时叙毫不留情地反问道。
杨子晴嚅嗫了几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太危险了嘛……”
“就是要危险！”顾时叙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现在的江城集团还太弱小了！它需要经历真正的战斗磨练，才能变得更加强大！即便现在有办法可以尽早驱除那些变异兽，我也不会去做的！优胜劣汰，大浪淘沙！这不仅是合理的，更是必须的！只有经受得住考验的人，才是真正优秀的！才是江城集团真正需要的！”
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眼中竟然迸发出一种惊人的无情和冷酷！杨子晴哑然地看着他，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地说道：“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所以我以前太蠢了！”顾时叙自嘲地笑了笑，语气却带着一丝认真，“其实，管理一个基地，有齐明一个人就足够了！他比我更适合当一个管理者！”说到这个名字，他的心中忍不住感慨万千！
“那你做什么？”杨子晴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我？”顾时叙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眼神深邃而悠远，“我只需要稳居幕后！做那个最强大的存在！让所有的人，包括我们自己人，都知道江城集团有这么一个不可逾越的存在！让他们从心底里忌惮和尊敬！”
杨子晴闻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看着顾时叙那张依旧英俊的脸庞，带着一丝戏谑地说道：“那你不就成了一个吉祥物了吗？！”她看到顾时叙的脸色似乎微微沉了一下，连忙补充道，“好吧好吧！是传说中的那种供奉！精神支柱？！还是那种轻易不会出手的绝世高手？！那不是很浪费你的实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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