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打了七八梭子子弹，秦守业把枪收起来，迈步就从西边院墙那跳了出去。
人一落地，他就奔着西边树林去了，找了一棵树爬上去，冲着北面瞅了瞅……
他看到了几束手电筒的亮光！
巡逻队还真被他引来了！
往东面一瞅，有一些举着火把往这边跑了。
那应该是张家村的民兵和村民！
秦守业坐在树杈上，盯着两边的光亮移动……
两边的人差不多赶到了庙门前。
秦守业离着远，听不到那些人说什么！
不过他们在庙门前碰头商量了一下，立马就分散开了！
举着火把的村民和民兵，把整个院子给围了。
巡逻队和几个民兵，端着枪冲进了院子里！
秦守业给自己点了个赞。
“就知道他们会冒险往里冲……还好我把他们给捆上制服了，要不然指不定要死多少人呢！”
秦守业一直在树上看，过了十几分钟，才有俩人从里面跑出来，骑上车子就奔着右安门去了。
他们是回城报信的，秦守业这才把心放肚子里。
他从树上滑下去，往南边走了一段距离，然后就奔着东面去了。
绕过老爷庙，冲着张家村的方向走了一段距离之后，他就换了衣服鞋子，摘掉了假发和多面。
将身上冲洗了一下，洗干净沾染的血迹之后，秦守业才换上一套干净的旧军装和布鞋。
接着他骑上自行车，晃晃悠悠的奔着安定门去了！
他没打算原路返回，那样容易碰上支援的巡逻队或者是公安。
碰上难免要被盘问……要是乔大梁知道他出现在右安门这边，再联系到孙雅楠所在的老爷庙……时间地点都对上了。
难保乔大梁不会多想！
秦守业顺利的从安定门进了城，顺着永定门内大街就奔北面去了。
到了东珠市口和西珠市口之间的那个路口，他就往东拐了。
为嘛不往前走了，那是因为前面那一片，属于一些重要部门所在地，巡逻的都是当兵的，而且查的比较严！
秦守业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绕了一些路，秦守业回到钱粮胡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他车把上挂着两个网兜，里面塞了五六个饭盒。
抬车子上了台阶，他刚过门槛，就瞅见李大爷从门房里出来了。
“老三！你回来了！”
“大爷我好些天没瞅见你了！”
“我听说你在密云打死了一只老虎，真的假的啊？”
秦守业回头拍了拍后车座上的那个麻袋。
“虎骨我都弄回来了，这还有假？”
“好家伙，快给大爷开开眼……让我也看看老虎骨头长啥样。”
李大爷说着就要上手解绳子，可他眼睛扫到车把上的网兜后，立马将手缩了回去。
“老三，明儿大爷再看，你先回去歇着！”
“李大爷，我吃过晚饭了，这是给家里买的！”
“您想看现在就看，不耽误！”
秦守业把车子撑起来，伸手解开了后座的绳子，把那个麻袋放了下来。
口袋打开，李大爷就伸着脑袋往里看了看。
秦守业伸手抓了两块出来。
“这是给您的，您拿去泡酒！”
“明儿你去永安堂，让大夫给您开个泡虎骨酒的方子，把药抓了，买个酒坛子，弄一些高度数的酒，泡上半年就能喝。”
“我记得您，阴天下雨的时候腿就疼，这玩意正好治您这个老毛病。”
“这玩意金贵，我不能要……小秦，你没少照顾我……虎骨你留着卖钱吧！”
“不差这点，您拿着！”
“我不能要……”
“嫌少啊？那我再给您拿两块！”
李大爷急忙拉住了秦守业的胳膊。
“够了，够了……”
“那我……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李大爷将虎骨接过去，秦守业把口袋一扎，又把袋子捆后座上了。
“李大爷，跟您打听打听，这些日子，咱们胡同出啥事没？”
“出大事了！”
“对面那个小媳妇，跟钢厂的那个姓杨的副厂长勾搭上了，俩人还弄出了人命，公安都来了好几趟了。”
“吴主任还找我了，让我帮忙盯着对门的情况，留意一下，有没有可疑分子……”
“王胜利吃晚饭前，也被公安带走了，还有李大花！”
“说是王胜利也杀人了，李大花知情不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胜利那孩子看着挺斯文的，胆子也小……他敢杀人？”
秦守业掏出烟给李大爷让了一根。
“李大爷，蔫人有熊胆，越是老实人，越能干出狠心事！”
李大爷点了点头。
“你这话还真有道理……可我还是不敢信，那小子真能杀人？”
“李大爷，您要是只从面相上，就能看出来谁是杀人犯，那公安局的人能把您请过去供起来。”
李大爷笑了笑。
“也对……公安都把人抓走了，肯定不会抓错人的。”
“我是觉得吧……一个胡同住了好些年了，愣是没看出来，他王胜利敢杀人！”
“对了，公安还在他们院影背墙后头，挖了不少钱出来！”
“听说有好几万呢！”
秦守业愣了一下，他光顾着往城外跑，跑去抓孙雅楠了……怎么就把这茬事给忘了！
“好几万？谁藏的？”
“王胜利那个媳妇，好像跟特务有关系，那些钱是特务给的。”
“她干啥能给她那么些钱？”
李大爷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了……
“那个……有些话吧，我不太好说。”
“李大爷，咱爷们啥关系？有啥不好说的？您不跟我说，我找谁打听去？”
“那我跟你说了，你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我嘴巴老严实了……”
“我听胡同里人说，孙雅楠跟特务搞破鞋……那些特务有钱没地方花，也不敢花，就找女人……孙雅楠就是他们找的！之前她大晚上往外跑，遇见熟人就说去黑市了……可实际上是去伺候那些狗特务了。”
“他们说……她跟特务睡觉，睡一晚上能挣一根小黄鱼！”
秦守业心里有些无奈……胡同里传闲话，绝对不保真，但绝对够野！
一次一根小黄鱼……她孙雅楠是嫦娥还是七仙女啊？
“胡同里还有人说，孙雅楠去黑市卖金子，是帮那些狗特务卖的，卖的钱她能分一半。”
“那特务是坏又不是傻，分给她一半……真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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