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破旧的窗纸洒在院子里，李志坐在石桌旁，手中捧着一杯茶，目光却停留在院门外的方向。昨夜与柳小蝶的对峙犹在眼前，他知道，这个看似冷漠的女子，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她提到的“锦衣卫”，则是他无法忽视的巨大威胁。
“李兄，咱们现在是彻底惹上麻烦了。”王书一从屋里探出头，一脸愁容，“锦衣卫那帮人，可不是咱们能惹的啊！要不，咱们卷铺盖跑路算了？”
李志喝了口茶，淡淡地说道：“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再说，咱们跑了，这投石器的计划怎么办？你忘了县令还等着我们交差呢？”
“可你听柳小蝶说的，那锦衣卫可不只是盯着周青，咱们恐怕也是他们的目标啊！”王书一一屁股坐到石凳上，拍着桌子说道，“李兄，我是真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还要掺和这些破事儿？咱们两个就做个木匠，多赚几个工钱，日子不是挺好吗？”
李志看了他一眼，语气难得严肃：“你以为我想管这些事？但既然已经扯进来了，就不能半途而废。再说，周青那家伙不除掉，咱们迟早还是会被牵连。”
王书一叹了口气：“哎，也不知道咱们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种烂摊子。”
李志没有再说话，目光重新转向门外。他隐隐觉得，柳小蝶的出现，或许不仅仅是个威胁，更是一种机会——一个让他撕开周青背后势力的机会。
这天晚上，李志正在屋里整理图纸，忽然听到窗外传来轻微的敲击声。他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笔，走到窗边轻声问道：“谁？”
“是我。”一个熟悉的女声传来，正是柳小蝶。
李志打开窗户，只见柳小蝶站在窗外，手中提着一个小灯笼，面色平静。她没有戴面巾，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显得格外冷艳。
“柳姑娘，这么晚了，有何贵干？”李志故作轻松地问道。
柳小蝶没有回答，而是直接翻窗进了屋，动作敏捷得让李志一愣。他刚想开口，却见柳小蝶抬起手，示意他不要出声。
“你屋里有人监视。”柳小蝶低声说道，目光迅速扫过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李志心头一凛：“监视？什么意思？”
柳小蝶没有回答，只是从袖中掏出一把细小的匕首，在屋内四处翻找。很快，她在窗框边找到了一颗细小的黑色圆珠，冷笑一声：“果然。”
“这是什么？”李志问道。
“密报珠。”柳小蝶把圆珠递给他，“这是锦衣卫用来窃听情报的工具。看样子，你们已经被盯上了。”
李志接过圆珠，心中一阵不安。他没想到锦衣卫的手段竟如此高明，自己的一举一动可能早就暴露在对方眼中。
“柳姑娘，你冒着风险告诉我这些，是何用意？”李志试探地问道。
柳小蝶冷冷一笑：“别误会，我可不是在帮你。我只是觉得，如果你这么快就被抓了，对我来说反而麻烦。”
李志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但表面上却故作不满地说道：“你这话可真伤人啊。我还以为，经过昨晚的‘合作’，咱们已经算是朋友了。”
“朋友？”柳小蝶嗤笑一声，“李志，我劝你别自作多情。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一颗暂时有用的棋子罢了。”
李志没有生气，反而笑道：“行啊，那就当我是棋子。不过柳姑娘，你总得告诉我，你接近我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吧？”
柳小蝶的笑容瞬间消失，目光变得冷峻：“我要做什么，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记住，别妄图耍花招，否则我会亲手了结你。”
“那我倒是有个问题，”李志忽然认真起来，“如果你真这么冷酷无情，为什么还要告诉我这些？甚至不惜亲自跑来清理这些窃听器？”
柳小蝶微微一愣，随即冷声道：“我说过，这只是为了我的任务能顺利进行。”
“真的只是任务吗？”李志盯着她的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探寻。
柳小蝶没有回答，反而转身走到窗边，轻声说道：“记住，我不需要你的信任，只要你不妨碍我的计划，就能活命。”
她说完，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一早，李志将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了王书一。
“窃听器？锦衣卫真有这么神通广大？”王书一满脸震惊，“那咱们之前说的那些话，不就全都暴露了？”
“所以从现在开始，说话要小心。”李志一边收拾图纸，一边说道，“还有，咱们必须加快投石器的改良进度，否则到时候连周青都对付不了，就先被锦衣卫处理了。”
“可是……”王书一欲言又止，“李兄，你说柳小蝶昨晚到底是几个意思？她既然知道这些东西，还冒着危险跑来告诉你，真的是单纯为了任务吗？”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李志叹了口气，“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对周青的忠诚度，恐怕没有她表现得那么高。”
王书一皱眉：“你的意思是，她可能会站到咱们这边？”
李志摇了摇头：“还不能确定，但她至少不会完全站在周青那边。这就够了。”
王书一挠了挠头：“我怎么越听越糊涂？李兄，你是不是对她动了别的心思了？”
李志愣了一下，随即哈哈一笑：“你别胡说八道了。柳小蝶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咱们能把小命保住就不错了。”
王书一撇撇嘴：“哼，我可看得清楚得很。昨晚你那表情，分明是对她上心了。”
李志摆摆手，不再接话。他心中清楚，柳小蝶确实是个复杂的人物，而自己对她的感觉，也并非完全无动于衷。但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夜幕再次降临，李志站在院中，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心中不禁浮现出柳小蝶那冷艳的面容。
“她到底是敌是友？”李志喃喃道，“还是说，她只是一个迷？”
不远处的暗影中，柳小蝶静静地注视着他，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没有走近，只是轻声说道：“李志，不要试图靠近我，否则，你会后悔的。”
夜风拂过，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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