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里是一张照片和一封信。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抱着婴儿，笑得灿烂。
信很短：
对不起，妈妈爱你。
赵语馨的眼泪滴在信纸上，晕开了墨迹。
宋芊芊轻轻抱住她：“想哭就哭吧。”
花袖莹的眼眶也红了：“语馨，不管发生什么，我们永远是你的家人。”
白璟点点头：“我们会一直陪着你。”
“你们知道她去哪里了吗？”赵语馨低声说。
白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赵语馨又看向了花袖莹。
“这...”
白璟朝她使了个眼色，花袖莹会意，轻轻叹了口气：“语馨，晚照她...有自己的苦衷。她离开是为了保护你。”
赵语馨攥紧了手中的信纸，指节发白：“保护我？她连一个解释都不肯给我！”
宋芊芊敏锐地察觉到花袖莹话中有话，轻声问道：“花阿姨，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白璟突然开口：“芊芊，这件事很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病房里的气氛一时凝固。
赵语馨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花袖莹：“花阿姨，请您告诉我真相。”
花袖莹的手微微颤抖，她看向白璟，似乎在寻求支持。
白璟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好吧。”花袖莹深吸一口气，“晚照昨晚告诉我，她得了肺癌，已经是晚期了。”
“什么？！”赵语馨猛地坐直了身子，脸色瞬间煞白。
宋芊芊连忙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花袖莹的眼眶红了：“医生说...她最多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
赵语馨的眼泪无声地滑落，她颤抖着问：“那她现在...在哪里？”
赵语馨的问题在病房里回荡，却没有人能给出答案。
花袖莹摇摇头，声音哽咽：“她只说要离开，没告诉我们去向。”
白璟走上前，将手轻轻搭在赵语馨肩上：“语馨，晚照她...不想让你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赵语馨攥紧了被单，指节泛白：“所以她就这么走了？又一次？”
宋芊芊注意到赵语馨的手腕上还缠着纱布，那是昨晚的伤痕。她心疼地握住好友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冰凉得可怕。
“语馨，我们先养好身体，好吗？”宋芊芊柔声劝道，“等你好一些，我们一起去找她。”
赵语馨突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不，我现在就要去找她。”
她猛地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白璟拦住。
“语馨，别任性！”白璟难得严厉，“你的身体还没恢复。”
“放开我！”赵语馨挣扎着，泪水夺眶而出。
“她都要死了...她是我妈妈啊！”
花袖莹也上前帮忙按住她：“语馨，冷静点！”
就在几人拉扯间，病房门再次推开。
时寻站在门口。
“我来的路上看到她在一个早餐店吃饭。”
时寻的话让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赵语馨停止了挣扎，泪水还挂在脸上，但眼神已经变得坚定。
“在哪家早餐店？”她声音嘶哑地问。
时寻走进病房，递过一张纸巾：“就在医院东边两条街的'老张豆浆'，我看到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
白璟皱眉：“你确定是她？”
“确定。”
赵语馨已经挣扎着下了床：“我要去找她。”
宋芊芊连忙扶住她：“我陪你去。”
白璟和花袖莹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们一起去。”白璟最终说道，“但语馨，你必须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激动。”
赵语馨胡乱点点头，已经迫不及待地往门口走。她的身体还很虚弱，走起路来摇摇晃晃。
宋芊芊搀扶着她，一行人匆匆离开医院。
清晨的阳光洒在街道上，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色。
赵语馨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小跑起来。
“慢点...”宋芊芊担忧地说，“你的伤口...”
“我没事。”赵语馨咬着嘴唇，“我怕她又走了。”
转过两个街角，那家名为\"老张豆浆\"的小店出现在眼前。
透过玻璃窗，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稀稀落落的顾客。
赵语馨的脚步突然慢了下来，她站在店门外，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
“她还在那里。”时寻低声说，指了指最里面的角落。
花晚照背对着门口坐着，黑色风衣的领子竖起来，遮住了她半边脸。
她面前放着一杯豆浆，但似乎一口都没动。
赵语馨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店门。
门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花晚照的背影明显僵了一下，但她没有回头。
赵语馨一步步走向那个角落，心跳如擂鼓。
当她终于站在花晚照面前时，才发现这个女人比她想象中还要憔悴。
花晚照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眼下的青黑清晰可见。她抬头看着赵语馨，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归于平静。
“你来了。”她轻声说，声音沙哑得不像是昨天那个冷艳的女人。
赵语馨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而别？”
花晚照的指尖轻轻颤抖：“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可你是我妈妈啊！”
赵语馨几乎是喊出来的，引得店里其他顾客纷纷侧目。
花晚照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她示意赵语馨坐下：“既然你来了，我们谈谈吧。”
宋芊芊识趣地退到一旁，和其他人一起坐在了稍远的桌子。
赵语馨在花晚照对面坐下，这才注意到她面前的豆浆已经凉了，表面结了一层薄薄的膜。
“你...你真的生病了吗？”赵语馨小声问。
花晚照苦笑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推给她。
赵语馨展开一看，是一张医院的诊断书，上面清楚地写着“肺癌晚期”。
“医生说，最多三个月。”花晚照平静地说，“其实我已经比医生预计的多活了半年。”
赵语馨的手不住地发抖：“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
“我试过。”花晚照的眼神飘向远处。
“好几次，我就在你学校门口，或者你家楼下。但我看到你笑得那么开心，就不忍心打扰。”
她顿了顿，“直到听说你出车祸，我才忍不住去医院看你。”
赵语馨的眼泪滴在诊断书上：“可是...可是我需要你啊...”
花晚照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语馨，我来找你，不只是为了相认。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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