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中，六辆手扶拖拉机在乡村土路上飞驰，每辆车上坐着六七个背枪的人，秦淦西也在其中。
起得太早，大家坐在车斗里打盹，很少有人交谈。
有拖拉机“卟卟卟”的声音在，想要交流也困难，需要大声说话，不然听不到，大声说话需要力气，还会口干舌燥，不如不说。
拖拉机队伍驶到土路尽头，一一停下，一个个人跳出车斗，到地上活动身体。
卢作新是学校的负责人，周益农是山麓大队的，拉拉筋后，两人下令出发。
带路的是大队年轻的猎人，他们昨天就找到了野猪群的位置。
按照昨晚的讨论方案，一行人没有出声，两人就着一个手电筒在山间小路快速行走。
一行四十来人，不是年轻人就是老猎人，脚力很好，视力也很好，不到四十分钟就走了五里，来到一座小山下。
那个带路年轻人的年轻人示意大家停下，轻声说翻过这座山，就可能会看到野猪群。
大家都知道了一些野猪的习性，所以大家都没有大声说话，只是带着各自的工具分开而行，呈扇形朝山顶爬去。秦淦西带着机械厂的六人，走向计划中的垭口。
这个季节好，没有蛇，所以不用担心被蛇偷袭。
清早出发也不错，到这里时天色逐渐清晰，可视距离逐渐变远。
野猪无论何时，其视力都是比较弱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能看到的距离更近。
秦淦西一行爬上山顶后，迅速扫描垭口下方树林。
昨天下午在下方峡谷里，今天早晨不一定在。
秦淦西也装作用目光搜寻的样子，实则是用意识覆盖，很快发现真有野猪群，不过野猪数量很少，只有五头，一头三百来斤的，两头二百多斤的，两头百来斤的。
这两头百来斤的，就是那个群的幼崽了。
这不行，太少了。
他把下方谷底的地形查探一下后，发现谷底除了灌木多一些，乱石多一些，没有很多特色，和别的地方一样，都是粗大的杉树。
安保队长邹俊奇蹲在秦淦西旁边，他扫描一圈后问道：“秦厂长，那两个垭口都发来了信息，什么都没发现，是不是情报有误啊。”
他是机械厂的神枪手之一，去年转业来地方的。
秦淦西摇摇头，“有树林有灌木，还有石头，现在的视线不好，这些都是干扰因素。”
他没有说自己已经看到了，野猪群就在三里以外，正想怎样增加下方野猪的数量。
停了一下，他说道：“我们把渔网放好，然后朝下面挺进。”
现在没办法把野猪放出来，只能把包围圈缩小后再说，倒一头放出一头。
一起向下挺进也是昨晚商议出来的行动方案。
待其它三个垭口发来信号后，秦淦西几人沿着山坡朝下走去。
他们这个垭口最远，坡度最陡，也是只安排七个人的原因。
实际上，野猪也不愿意来这边，全都趴在对面山脚下，不过大家到现在还没看到。
秦淦西知道这一点，所以下行速度很快，邹俊奇需要不时加快速度猛跑几步才能跟上，跟上以后就请他稍微慢一点，说防止野猪突然出现。
秦淦西指指下方，“下面藏不住野猪。到那片乱石区后，我们再慢一些。”
来到那片乱石区，秦淦西终于发现了一个释放野猪的好地方，就在正下方。
下方很陡，山脚都是乱石，还有大量落了叶的灌木，扔个十几头野猪毫无压力。
他是没打过枪的，扛着枪只是为了摆样子，主要射击的还是邹俊奇他们两人。
在得知其它几支小队各就各位后，他放出三头野猪到乱石丛中，然后看着那里说：“你们看到没有，有野猪。”
他看到了，其他人也看到了。
邹俊奇端着枪指向中间那头，轻声说道：“距离只有六十来米，有点远，不过打它们的头，只要打中，流血也要流干它们。秦厂长，你们瞄准，如果它们往上面冲，你们就开枪。”
秦淦西虽然第一次打实弹，但基本动作还是练过的，如果算上前世，那就打过五发实弹，也是五六式半自动。
有前世今生的摸枪经验，还有现在强大的身体，他感觉准星中的野猪是前所未有的清晰。
于是，在邹俊奇开枪的同时，他也开枪了，五六式半自动点射。
“嗷……”
“嗷……”
两头野猪头上冒出血光，倒地而去。
秦淦西的那一枪，也打中了。
打中野猪产生的场景，和在机场外那些兵哥哥打间谍的一样，一枪就撂倒。
用枪打野猪，比用空间勾收取刺激多了，肾上腺素飙升。
他没管第三头是否被打中，又释放出三头，在刚才那三头的下面一点。
他“第一个”发现，接着是邹俊奇两人。
他又是一枪爆头，野猪嗷的一声倒地，朝下方划去。
他这就是不讲武德了。
放出来的三头野猪刚刚睁开眼睛看这个世界，还没看清楚，还只感觉到全身发冷，就被这些卑鄙的人类偷袭了。
两拨枪击过后，六头野猪有五头一动不动地往下方滚去，只有一头还在挣扎。
秦淦西扭头问道：“那一头是谁的？”
邹俊奇不好意思地说：“我第一枪有点紧张，偏了。秦厂长，没想到你的枪法这么准。”
秦淦西微微一笑，“清早起来，头脑很清醒，各种动作要领记得很到位。”
转而说道：“下面是不是还有？”
当然有了，他又扔去了三头。
“叭”的一声，又有一头野猪成为枪下亡魂。
邹俊奇瞄准下方，一枪撂过去，子弹穿过野猪头皮，野猪继续往前跑，不是往山坡上跑，而是往盆地中。
秦淦西扫描一下情况，放出九头一二百斤的野猪，现在有一头完好，两头收到不同的轻重伤。
他想了想，又放出三头。
这三头的头都是朝山坡上的。
它们睁开眼睛，发现环境一点也不熟悉，空气中还有血腥味，再一看，山上还有人类在那里或趴着或单腿跪着，兽血因子瞬间爆发，嗷嗷叫着山上冲来。
秦淦西见状，瞄准一个脑袋扳动扳机，“砰”的一声响，一头野猪的前额出现一个血洞，那野猪往前跨出一步，接着跪倒在地，朝下方滑去。
看到另外两头还在往上冲，秦淦西大声说道：“所有人，射击。”
它们是爬坡，虽然他们的都是三八大盖，即使需要再换子弹也还来得及。
既然来了，那就要放几枪，以不虚此行。
这也是给其他人的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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