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峡谷之兔身逆袭

太难得了的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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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近水楼台没揽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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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梁下满是药香在缭绕呢。林小云儿那鹅黄色的裙摆,轻轻扫过青石地砖,就带起了丝丝缕缕若有似无的甜香。

她踮起脚往研钵里瞅了一眼,瞅见深褐色的药粉泛着那种细密的光亮,就跟被揉碎了的夜明珠似的。“这是庄先生的药吧?我刚刚从他房门口路过的时候,听到他咳嗽得可厉害了。他下午不是还洗了热水澡嘛,咋还没好呢?”

扁越人捏着药杵的手指一下子就停住了。

他低着眼睛盯着洒出来的那点药粉,喉结上下动了动,说:“退热那可得花时间呢。”

“那……需不需要我搭把手呀?”林小云儿往前面凑了小半步,头发丝儿扫过他沾着药粉的手背。

她昨天在厨房煮了雪梨汤呢,本来想给庄周送一碗过去,结果被扁越人板着脸给拦在门外了,说病人得静养呢。

“不用。”扁越人往后退了半步,把研钵朝着自己这边挪了挪。

他那袖扣是旧铜做的,边缘都被磨得锃亮,“你去晒被子吧。”

林小云儿的笑容就那么僵在了嘴角。她瞅着扁越人低下去的后脑勺,冷不丁就想起上个月自己在溪边洗衣服的时候。那会儿他抱着一大摞草药从她旁边走过,连句“借过”都不说一声。再往前想想,她在基地给流浪猫喂鱼干的时候,他正蹲在树底下给猫包扎爪子呢。她凑过去问“这猫咋啦”,他就回了个“腿伤”。

“你这人……”她气得腮帮子鼓鼓的,嘴唇都咬了咬,可“没礼貌”这仨字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扁越人把配好的药粉都收到青瓷瓶里去了,一转身带起一股风,吹得她额头前的碎头发乱晃悠。

他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她听到他小声说了句“谢了”,那尾音轻得就跟落在花瓣上的小雨滴似的。

“啥?”林小云儿没听清楚,还踮起脚去瞅他的背影。

扁越人都走到门口了,青灰色的衣摆被过堂风掀起了一个角。

他侧过脸来,眼睫毛在眼睛下面投出一片阴影,说道:“谢你惦记庄周一。”

门“吱呀”一声就关上了。

林小云儿看着空了的药室,突然感觉刚才那声“谢”啊,比他平时的冷淡还让人心里发慌呢。原来啊,他不是完全没把这事儿放心上,只是把这份在意藏得比药柜里的百年人参还深呢。

她抱着胳膊从药室走出来,在走廊上就碰到端着药碗的维安了。维安那一头银发就用木簪子松松垮垮地挽着,手腕子上还串着一串檀木珠子呢。瞧见林小云儿过来了,就笑着说:“咋耷拉着个脑袋呀?是不是让扁大夫给气着喽?”

“他呀,就跟块千年寒冰似的!”林小云儿气得直跺脚,“我就问他两句话,他就给我回三个字。上个月啊,我特意给他送我自己腌的酸梅呢,他倒好,转手就扔给厨房了;前儿个我好心帮他收了被风刮掉的药筛子,他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维安端着个药碗往庄周一的房间走,林小云儿就气呼呼地跟在她屁股后面:“我就搞不懂了,他对谁都这个德行吗?还是就瞅我不顺眼啊?”

“他对谁都这样。”维安一边说着,一边推开那半掩着的门,药香和檀香就一块儿飘出来了。

庄周一正靠在床头咳嗽呢,扁越人站在窗户边上,正把新配好的药汁往陶壶里倒,准备温着。

听到有动静,他抬眼瞅了维安和林小云儿一下,然后又低下头去摆弄陶壶下面的炭盆了。

维安把手里的药碗放在床头柜上,转过身来对林小云儿说:“上个月墨晓白来咱们这儿,带了两坛他老家的桂花酿呢。你猜怎么着?扁大夫接过来瞅了眼酒坛子,就说‘太甜了,伤脾’,然后转手就给墨晓白灌了三大碗祛湿汤。”

林小云儿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墨少君那可是青丘城出了名的贵公子啊!他连墨少君都敢这么怼啊?”

“墨晓白倒是没生气。”维安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有一回啊,我瞧见他们在那桃林里头说话呢。墨晓白就摸着扁大夫的药箱,说‘这铜锁啊,该换啦’。扁大夫呢,就回了句‘能锁就成呗’。

墨晓白又接着说‘你这袍子都洗得泛白喽’,扁大夫还是那句话‘能穿就行’。墨晓白就站在桃树下笑了起来,说‘你呀,跟十年前在镜湖小筑的时候一个样儿’。”

林小云儿突然就想起前几日夜猎时候的事儿了。

那会儿啊,他们追着一只受了伤的火狐就进了林子。月光呢,透过树影洒在扁越人的脸上。他正弯着腰给火狐包扎伤口呢,墨晓白就站在五步开外的一块石头上,手里还提着没来得及收起来的长弓。

她可看得真真儿的,墨晓白瞅着扁越人的眼神啊,就像春夜里的溪水漫过青石板似的,那温柔劲儿啊,都好像能浸出水来呢。

“你说啊……墨少君是不是对扁大夫有点那个意思啊?”她把声音压得低低的,耳朵尖都有点发烫了。

维安正在给庄周一掖被角的手一下子就停住了。

她抬眼瞧了瞧窗边的扁越人——他正在用银勺搅着药汁呢,垂下来的头发把表情都给遮住了。

“墨家当年在镜湖的庄子啊,是被山匪给烧了的。”她冷不丁地开了口,声音轻得就跟叹息似的,“我听老一辈儿的人说啊,那场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呢。墨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子人,就只逃出了一个小少爷。后来啊,是扁大夫在乱葬岗找到他的,当时那小少爷正发着高烧呢,怀里还紧紧抱着半本烧了边儿的《伤寒杂病论》。”林小云儿呼吸猛地一停。

她突然就想起扁越人老是翻着一本旧书,那书的边角都磨破了,封皮上的字也被岁月弄得模模糊糊的。哎呀,原来……

“后来墨家那小少爷被接回青丘城的时候,扁大夫跟着一块儿去了吗?”

维安没吱声。

她就瞅着扁越人把药汁倒进瓷碗里,还吹了吹,然后端到庄周的床前。庄周烧得脸通红通红的,伸手去接碗的时候身子晃悠了一下,扁越人马上就托住他的手,那药碗就稳稳地搁在庄周的手掌心里了。

“小心烫着。”扁越人说道,声音听起来比平常要温和不少呢。

林小云儿一下子就明白了。

扁越人可不是那种冷冰冰的人,他是把自己的温暖都攒起来了,就只留给那些有需要的人呢。就好比他配药的时候那专注的眼神,就像他给庄周吹凉药汁的动作,还有刚刚那句轻得几乎都听不到的“谢了”。

“小云儿?”维安的声音把她从自己的思绪里拽了回来。

她扭头一看,维安正斜着眼瞅她笑呢,手腕上的檀木珠子轻轻响着:“你呀,要是真的想和扁大夫说上几句话,还不如去后山采点新鲜的枇杷叶呢。他前儿还念叨呢,说庄周这咳嗽啊,得用被晨露打过的枇杷叶做药引。”

林小云儿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了。她刚想跑呢,突然又像是想起啥似的停住了,问道:“那……墨少君的事儿咋办呀?”

维安瞅着窗外被风摇晃的桃树枝,小声地说:“有些事儿啊,得等风把整个事儿都吹到跟前儿了,才能瞧得明白呢。”

走廊那边的风把窗纸都吹起来了,就听到扁越人压着嗓子说:“喝完药就睡会儿吧,我在地上铺了毯子呢。”

林小云儿撒丫子跑远了。

维安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一转身就瞧见扁越人正蹲在地上铺草席呢。庄周一靠在床头,烧得迷迷糊糊的,眼睛里却透着一股机灵劲儿,打趣道:“扁兄啊,你这地铺离床这么近,我要是半夜把被子踢了,你肯定一眼就瞧见了。”

扁越人的手一抖,手里的草席跟着颤了颤,耳朵尖儿也慢慢红了起来。

“睡你的觉吧。”他小声嘟囔着,不过手下却把草席往床边又挪了那么半寸。

窗外的桃花掉了一片,飘进屋里,落在扁越人的头发上。

维安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把门给关上了。

她心里明白,有些故事啊,就得让风慢慢儿地吹。

这风里啊,还裹着墨家那晚的大火呢,还有镜湖小筑那把旧锁,藏着好多没说出来的过往事儿。

药碗里冒出来的热气在扁越人的手指尖儿上变成了白雾,他低着头看着庄周一烧得红红的耳尖儿,把药碗又往对方的手边推了推,说:“趁热喝。”庄周一瞅着那深褐色的药汁,嘴唇微微一抿,喉结也跟着动了动,嘟囔着:“这是不是比上次的还苦啊?”

扁越人屈起手指敲了敲床头柜上装蜜饯的罐子,说道:“这次的枇杷叶用的是后山被晨露打过的,药效可好了。”他接着说,“喝完药给你两颗桂花糖。”

庄周一听了,立马伸手抓住扁越人的手腕,他发着烧的手心透过棉袖烫在扁越人的腕骨上,说道:“你骗人。上次就说喝完药给糖,结果就给了颗陈皮丹。”他的眼尾因为发烧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就像个耍赖的小猫咪似的,又接着说:“我要吃镜湖小筑的蜜渍金橘,就是你藏在房梁上,放在《千金方》后面的那罐。”

扁越人的耳尖一下子有点发僵。

那罐蜜渍金橘是月初墨晓白送来的,他本来想着等庄周一咳嗽轻点了再拿出来呢。为啥呢?这小祖宗啊,甜食要是吃多了,晚上肯定得踢被子。

扁越人把手抽回来,不过也没再躲着,就任由庄周一的手指勾着他的袖角,说道:“先把药喝了,喝完我就去拿。”

庄周一这才端起药碗,皱着眉头喝了一小口,那舌尖一下子就被苦得卷起来了。

他一仰头灌下去半碗药,突然就呛着咳嗽起来,药汁顺着嘴角就流下来了,把领口的麻布衣料都弄湿了。

扁越人赶忙抽了手帕给他擦,当指腹擦过他滚烫的唇角的时候,庄周一突然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扁越人的指尖,嘴里还嘟囔着:“苦啊。”他含含糊糊地说着,眼睛弯得像月牙似的,“扁兄啊,你的手比糖还甜呢。”

扁越人就像被火烫了一下似的,猛地把手缩了回去,手里的帕子“啪”的一声掉到了床沿上。

他弯腰去捡帕子的时候,庄周一伸出手指,趁机勾住了他后脖颈那儿的碎头发,轻轻一拉。

“庄周一。”扁越人直起身子,声音变得低沉了些,“你要是再闹,我就给你再加半钱黄连。”

庄周一马上就乖乖地捧起药碗,“咕咚咕咚”地把药喝了个精光。

他把空碗递过去的时候,喉结因为药的苦味还在不停地颤抖呢,可还是强撑着笑了笑说:“我没闹啊,我就是……想让你多陪我一会儿嘛。”

窗外的桃花被风一吹,就飘进来了,落在他满是汗水的额头上。

扁越人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伸手给他把桃花拂开了。手指肚碰到他滚烫的皮肤的时候,突然就想起前几天那个雨夜的事儿。这小祖宗啊,非得跟着猎户去追一只受伤的雪狐,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发梢还滴着水呢,就笑着说“那狐狸腿上的箭伤要感染了”。

“你下次要是再冒雨跑出去。”他把手缩回来,转身去倒药渣,声音被陶壶给挡住了,闷闷地说,“我就把你绑在药炉边上烤三天。”

“那可太棒了。”庄周一裹着被子滚到床沿,膝盖不小心撞到了床头柜,疼得他直抽冷气,“扁兄守着我烤三天的话……我还能偷偷抓两把你晒的枸杞当零食吃呢。”

扁越人端着药渣的手一下子就停住了。他记起来了,上个月晒枸杞的时候,庄周那小子往竹匾旁边一蹲,说是要帮忙挑挑坏果子呢。嘿,谁能想到啊,这小子偷偷摸摸吃了小半筛子的枸杞。

被逮着的时候,他还特别理直气壮地讲:“枸杞能补气血呢,我多吃点,身体好得快。”

“你这病啊,就是偷吃太多闹的。”他把药渣倒到窗外的青竹筐里,一转身,就瞧见庄周扒着床头朝着他笑呢,头顶上还翘起来一撮乱毛。他就数落开了:“上个月偷吃我晒的蜜枣,结果夜里积食,发烧了吧;前几天偷喝维安的桂花酿,醉得抱着桃树背《汤头歌诀》呢——”

“那可是墨少君的桂花酿啊!”庄周一下子坐直了,本来烧得迷迷糊糊的脑子,突然就清醒了那么一下下,“我可没偷喝啊,是他说‘庄小先生尝尝看’,我这才喝的呀!”

扁越人把空药碗搁在案子上,铜勺碰着碗沿儿,发出清脆的声响:“墨晓白那坛酒的度数啊,比他说的要高出两倍呢。”

“所以你就灌他三大碗祛湿汤?”庄周歪着头问,“我听小云儿说,墨少君被灌得一个劲儿地揉肚子,还说‘扁大夫还是和镜湖的时候一个样儿’。”

扁越人的动作停了那么一下。

他看着窗外被风吹得晃悠的竹帘,就想起了二十年前镜湖小筑那场大火。

那时候他才刚满十二岁呢,跟着师父在山上采药材,等回来的时候,就只看到漫天的大火了。是他在乱葬岗的草堆里发现了浑身烫得厉害的小少爷。那小少爷怀里紧紧搂着半本都烧焦了的《伤寒杂病论》呢。睫毛上沾着血痂子,人都迷迷糊糊的了,还在念叨:“柴胡……黄芩……半夏……”

“墨少君老是说你一点儿都没变。”庄周一边说话,一边把他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可我觉着你变了呀。”庄周拍了拍身边的床沿,接着说:“以前你给我扎针的时候啊,针尾上的艾草灰都得摆得规规矩矩的。现在呢,我把你的药筛子给踢翻了,你就弯个腰捡起来,连句骂我的话都没有了。”

扁越人正低着头整理药柜里的陈皮呢,耳朵尖儿慢慢就红了起来,小声说:“你腿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

“所以你得好好哄着我呀。”庄周一把掀开被子,露出裹着纱布的右腿,这腿是前日追雪狐的时候被荆棘给划伤的,“扁兄啊,我冷得很呢。”

“快把被子盖好喽。”扁越人从衣柜里拿了条薄毯子,走过去想给庄周盖上。哪知道,庄周一下就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拽,就把他拽到怀里了。

扁越人一个踉跄,膝盖就顶在床沿上了,整个人差不多都贴到庄周那发烫的胸口上了。

“庄周啊!”扁越人低声呵斥了一句,刚想推开,就听到庄周闷在他脖子窝那儿的声音:“我是真冷啊。不是发烧那种热,是……从骨头缝里往外冒的冷。”

扁越人的动作一下子就僵住了。他就想到啊,三天前给庄周把脉的时候,那脉跳得浮浮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这不就是老毛病还没好又染上风寒了嘛。

这小祖宗老是说自己“身体倍儿棒,壮得跟头牛似的”,可每次一生病啊,真能把人吓得心脏都差点停跳。

“我去添个炭盆。”他小声说道,想把手抽回来。

“不要。”庄周抱得更紧了,那呼吸都喷到他耳垂上了,“你陪我睡觉。就像小时候在镜湖,我发烧的时候你陪我睡那样。”

扁越人呼吸一下子就顿住了。

镜湖小筑的老房子里,有个朝着太阳的小暖阁呢。他以前就在那儿守着小少爷,整整守了七天七夜啊。

那时候小少爷烧得迷迷糊糊的,净说胡话,抓着他的袖子就是不撒手。他就和衣躺在床沿边,任由小少爷紧紧攥着自己的手腕。

“那都是十年前的事儿了。”他说话的声音轻得就跟叹气似的,“你现在……可不是小孩子喽。”

“在扁兄你眼里,我永远都是小孩子。”庄周松开手,却一把抓住他的衣袖角,“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我就把你藏在《千金方》后面的蜜渍金橘全都偷吃光。”

扁越人低下头看着他。

对方眼睛里还带着发烧过后的那种水汪汪的感觉,可又藏着一丝狡黠的笑。这笑啊,和十年前在镜湖小筑的时候,他偷吃灶房里的糖蒸酥酪被逮住时的眼神,简直一模一样。

“睡床里边去。”他扭过身子去拿自己的外套,还不忘叮嘱一句:“可别乱踢被子啊。”

庄周一听,马上掀开大通铺上的锦被,像个小猫咪似的,一下子就蜷缩到床铺的里侧去了。

扁越人把案几上的蜡烛吹灭,借着月光把外袍脱了,就穿着里面的中衣躺到了外侧。

他刚一躺下,就感觉有个热乎乎的身子贴了过来,一只手还搭在了他的腰上,额头也抵着他的后背。

庄周一带着困意嘟囔着:“扁兄啊,你的背好暖和呀,可比炭盆还暖和呢。”

扁越人本来身子绷得直直地躺着呢,听到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这才慢慢放松了下来。

窗外的桃花还在不停地飘落,有一片就飘进了窗户里,落在了他摊开的手心上。

他瞅着那片粉白粉白的花瓣,就想起维安说过的话:“有些事儿啊,得让风慢慢去吹。”

这风里啊,藏着镜湖的那场大火,藏着乱葬岗的草堆,藏着小少爷怀里被烧焦的医书,也藏着此时此刻身后这人均匀的呼吸声呢。

他轻轻翻了个身,庄周一马上就往他怀里钻,鼻尖还在他脖子侧边的皮肤上蹭来蹭去的。

他小声地说:“别闹了啊。”可手却抬起来,轻轻拍了拍庄周一的后背,就像哄小孩子似的。

庄周一在他怀里哼唧了一声,抓着他中衣的手指先是松了松,接着又紧紧地攥住了。

月光透过窗户纸洒在他俩身上,把他们的影子都融合成一块儿了。

“扁兄……”他迷迷糊糊地张嘴说道:“你讲啊……等我病好了,咱就去镜湖看桃花呗。墨少君说啊,那儿的桃树又长高了不少呢,湖边上还长了好多野姜花……”

扁越人瞅着他脑袋上翘起来的乱发,喉咙滚动了一下,应道:“行嘞。等你腿伤好了,药也喝够量了……”

“现在就应下嘛。”庄周一伸手揪了揪他的衣襟,“拉勾。”

扁越人让他给逗乐了,就伸出小拇指跟他勾在一起:“拉勾就拉勾。”

庄周一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呼吸也慢慢变得平稳起来。

扁越人瞧着他睡着的脸,轻轻把手抽回来,给他把被子掖了掖。

窗外的风把竹帘吹起来了,远处传来林小云儿的笑声——她可能是采到了带着晨露的枇杷叶,正跟维安唠着啥呢。

他又躺回原来的地方,听着庄周一那均匀的呼吸声,突然就想起今天在药室的时候,林小云儿说他是“千年寒冰”。

可是啊,这时候怀里的温度,比药炉里的炭火还暖和呢,比带着晨露的枇杷叶还甜。

他伸手摸了摸床头装蜜渍金橘的罐子,又看了一眼桌子上还没整理的药筛。

等庄周一睡踏实了,他还得去把新采来的枇杷叶阴干,把药筛里的陈皮分分类,再把明天要煎的药材检查一遍。

“睡吧。”他小声地说,手指尖轻轻触了触庄周一的头发梢儿,“我忙完就回来哟。”

庄周一在睡梦里哼唧了一声,又往他怀里偎了偎。

扁越人看着窗外越来越圆的月亮,冷不丁觉得这夜里的风里啊,除了那些没说出来的过去的事儿,好像还藏着些别的东西呢——就像春天的小芽儿从土里冒出来时的那种软软的感觉,像新泡的茶散开来的香气,像……他藏在《千金方》后面那罐蜜渍金橘的甜丝丝的味道。

夜里的风把半掩着的窗户吹开了,桌子上的《千金方》被吹得翻开了一页,中间夹着的半张旧纸就露了出来。

纸上的字因为年头久了都褪色了,不过还能认出几个字来:“等小少爷病好了,一起到镜湖去看桃花。”

傍晚的暮色一点点漫到窗户框子上的时候,林小云儿端着刚刚晾好的酸梅汤走过走廊,正好看到维安抱着一堆要换洗的衣服从扁越人的房门口走过。

她踮起脚尖朝着那虚掩着的门缝里瞅了一眼,就瞧见扁越人有点驼着的后背正弯在床头那儿,手里还紧紧握着一块湿毛巾呢。

“维安姐,扁大哥最近是咋回事儿呀?”小云儿咬着吸管靠过来,“我昨天给他递桃子的时候,他接的时候就跟被烫了一下似的,今天晾衣服的时候又故意躲着我,就跟躲啥要命的瘟疫似的。”维安把衣服往胳膊肘那儿拢了拢,眼睛朝着门缝里晃悠的影子瞅了瞅,说道:“小笨蛋,你没瞅见庄先生这两天烧得可厉害了吗?

扁越人一整晚都没合眼呢,昨天我夜里起来上厕所的时候,还瞧见他在楼梯口揉太阳穴呢。他呀,心里装的事儿可多了,重得很。”

话还没说完呢,房间里就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咳嗽声。

这两人一下子就不吭声了,就看见扁越人直起了腰,把手掌贴在庄周的额头角上试了试温度,然后又转身到床头柜那儿翻找药瓶子。

他白色衬衫的后背有淡淡的汗渍,头发丝垂下来把眼睛和眉毛都遮住了,看起来比平常更加清冷了。

“水。”

这沙哑的呼喊声让扁越人的动作停了一下。

他转身的时候,正好和庄周半睁着的眼睛对上了。

生病的人眼尾红红的,睫毛上沾着薄薄的汗水,本来瘦瘦的脸因为发烧有点浮肿了,可还是倔强地伸着手,手指头还微微地颤抖着。

扁越人的喉咙动了动,拿勺子舀了一勺温水凑过去。

可是庄周却把头偏到一边,干裂的嘴唇擦过他的虎口,说:“要你喂我。”

玻璃勺子磕在瓷碗的边缘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扁越人低着头看着自己发抖的手,最后还是弯起手指托住庄周的后脖颈,慢慢地把水送到他嘴里。

水顺着嘴角流出来,把扁越人的袖口都弄湿了,他也就是抽了张纸巾,一下一下地擦着庄周的下巴。“阿越。”庄周一冷不丁地就攥住了他的手腕。

那掌心烫得厉害,紧紧裹着他凉冰冰的腕骨,就跟烙铁似的,只听庄周一说:“我冷。”

扁越人一下子就愣住了,动作都停住了。

这时候啊,窗外的晚风呼呼地吹进来,把纱帘都掀起来了,床头的温度计被吹得轻轻晃悠,那红色的水银柱就停在39.5c这个位置上。

扁越人看着庄周一睫毛下面水汪汪的眼睛,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喉结动了动,说:“那我再给你加一床被子吧。”

“不要被子。”庄周一拽着他就往床边拉,那力气大得啊,哪像个生病的人呢,还说,“我要你。”

这房间里安静得很,都能听到两个人的心跳声了。

扁越人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张病恹恹的脸,突然就想起三天前那个下着暴雨的晚上,庄周一也是这么攥着他的手腕,说“送我去医院”。

那时候庄周一还能强撑着坐起来呢,可现在呢,连手指头尖都在不停地抖。

“就睡一小会儿。”庄周一闭上眼睛,声音轻得就跟一声叹息似的,“我保证不乱动。”

扁越人的手指在床沿那儿捏得紧紧的,都捏出白印子了。

他瞅着庄周一烧得红红的耳尖,最后小声地应了句“行吧”,可转身就去衣柜里抽出了一床薄被子,铺在地板上。

“睡床上。”庄周一撑着想起来。

“地上凉快。”扁越人轻轻按住他的肩膀,那动作轻得就像碰一片雪花似的,“你烧得这么厉害,我睡在这儿方便照顾你。”月光洒到窗台的时候,扁越人正躺在硬邦邦的地板上呢,耳朵听着床那边传来的均匀呼吸声。

他眼睛瞅着天花板上晃悠的树影,刚想闭上眼睛睡觉,突然啊,脑袋里就响起智脑那带着调侃的电子音:“都离得这么近了,你咋不趁机亲近亲近,反倒睡地板呢?照顾人也得有点小计谋呀~”

“别瞎说了。”扁越人一把扯过被子,把脑袋蒙住,可耳朵尖却一点点变得通红。

这时候床上有了窸窸窣窣的动静,然后一只热乎乎的手从床沿耷拉下来,轻轻搭在他手背上。

扁越人身体一下子就僵住了,不过最后还是反过来握住了那只手,任由对方把自己的手掌贴在脸颊上。

夜里的风裹着茉莉的香气从窗户钻进来,吹得地板上的薄被子轻轻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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