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峡谷之兔身逆袭

太难得了的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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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庄周一入梦 事儿难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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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吹跑了最后一丝紫藤花的香气,扁越人瞅着庄周一没了影的那个转角,手指头尖儿上还留着他头发里玉簪子的热乎劲儿呢。

景渊的声音早就听不见了,可那少年说的“阿越明天要给我梳头”这句话,就一直在耳朵边上打转儿,就像一片沾了蜜的羽毛似的,轻轻撩拨得人心里头怪痒痒的,心尖儿都发软了。

“扁姑娘。”

背后传来木柴炸开的噼里啪啦声,林小云儿端着陶碗的手,在篝火的映照下,一会儿亮一会儿暗的。

这姑娘啊,在夜猎队里是最年轻的,老是喜欢扎两个麻花辫儿,这时候辫梢上还沾着白天采来的野菊花呢。“您醒啦?我煮了热麦茶,喝两口暖和暖和呗?”

扁越人这才猛地发觉,自己在青石台阶上已经站了好半天了,后脖子让夜里的露水弄得凉飕飕的。

她接过陶碗的时候,碰到了林小云儿手心里的薄茧子,这可是长时间握着短刀才会留下的印子啊,队里的姑娘们谁不是这样呢?

她低着眼睛抿了一口麦茶,那股子暖意从嗓子眼儿一直滚到胃里头,可是心里头那团乱麻,还是压不下去。“云儿啊,”她把碗搁下,说道,“你们不是说庄周一不是丧尸嘛……”

“那可不!”林小云儿挨着她坐下,麻花辫在粗布裙上扫了一下,“我虽然没瞅见过丧尸化的人,可张叔讲过啊,丧尸的眼睛里就只有血红色,哪能像周一小哥哥那样呢,连掉眼泪都要偷偷地抹在袖子上。”

她一边掰着手指头数着,一边说,“还有他的头发,我今天早上瞧见的时候,那头发乌油油的,可刚刚在巷子里的时候,却泛着银色的光,就好像浸了月光似的。维安哥说这就是异能者的特征呢。”

扁越人在袖子里摩挲着那支玉簪。

刚刚给庄周一整理头发的时候,她摸到他发尾有几缕特别细的银丝,就像蛛丝缠在指节上一样。

那孩子说阿景哥哥嫌他头发乱,赵统领还笑他头发像鸟窝,可是在她眼里啊,那些银丝就像珍珠母贝似的泛着光泽,每一根都软乎乎的,就好像要在风里化掉了一样。

“维安说,”林小云儿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周一小哥哥可能是最早的异能者呢。”篝火啪啦一下炸开个火星子,她脖子一缩,“您知道不?

咱们昨天夜里在乱葬岗夜猎的时候,全队的人都睡着了。

我做梦自己在桃林里追蝴蝶呢,等醒过来的时候,短刃还在手里紧紧攥着,指甲缝里全是泥。后来才知道,那是丧尸挠我手腕子留下来的。”

扁越人一下子把头抬起来了。她记得昨儿夜里守夜的时候,真就瞧见队员们歪七扭八地靠在树桩子上呢。就连向来警醒的老陈,都抱着猎刀打起呼噜来了。

当时她还寻思着,这是连着三个日夜打猎,累得不行了。可这会儿听林小云儿这么一说,她后脖颈子的汗毛“唰”地就竖起来了,赶忙问道:“你们……做的梦都差不多吗?”

“嗯呢!”林小云儿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我和王婶子都梦到桃花了。李叔说他梦见自家闺女扑到怀里喊爹呢。就连维安哥都……”说着,她突然捂住了嘴,耳朵尖在火光的映照下红扑扑的,“反正大家都说啊,那梦美得都不想醒过来。”

林小云儿接着又说:“维安哥今天早上查了丧尸的活动轨迹。咱们守着的那片乱葬岗,昨天夜里本来应该有七只丧尸在那儿晃悠的。可是等咱们醒过来,连半块碎骨头渣子都没瞧见。”

扁越人心里“咚”地一下。

她就想起刚刚在巷子里的事儿了。庄周一拉着她的手,去摸自己发烫的额头,还说:“阿越,你看,我帮你把脏东西赶跑了。”

当时只当是小孩子在说胡话呢。现在再这么一琢磨,他眼角没擦干净的那滴泪,是不是也带着梦的那种余温呢?

“那你们就猜他的异能是编织梦境喽?”她问道。

林小云儿点了点头:“维安哥讲了,能把梦里的东西变成真的,这可比咱们队里那些有力量的、速度快的异能者都要稀罕呢。”“……”她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背,“关键是他打哪儿来的呀?

咱们在这城里都守了三个月了,从来就没听说过有这样一个孩子。

今儿早上景渊说他是从后山那破庙捡来的,可那破庙都被丧尸占了半年了,哪能有活人呢?”

扁越人用指尖顶着太阳穴。

她本来是为了找药才进城的,结果被卷进了这场夜猎,现在又碰上庄周周一这么个怪事儿。

刚见到他的时候,他在巷角那儿缩成一团直发抖,刚刚又拽着她的衣角要梳头,这前后不过半天的事儿,可每一个细节就好像被线串起来了似的——他头发上插的玉簪是老坑羊脂玉的,这可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东西;他管景渊叫“阿景哥哥”,景渊可是猎队的副首领,平常总是板着个脸,对这孩子却特别有耐心;还有他老是说“阿越你要相信我”,就好像他们早就认识一样。

“云儿,”她冷不丁地抓住林小云儿的手腕,“能不能像定位丧尸那样,把他的位置给找出来啊?”

林小云儿被她这么一抓,愣了一下,接着就摇了摇头:“定位符得沾上目标的血或者毛发才行,咱们哪敢跟周一小哥哥要这些东西啊?

而且……”她把声音压得很低,“维安哥试过用寻踪铃,那铃铛刚一靠近他,‘啪’的一下就碎成渣了。

维安哥说那孩子就好像被一层雾给裹着似的,根本就找不到什么痕迹。”扁越人把手松开,眼睛盯着篝火里蹦跶的火星。

她就寻思着,刚刚给庄周一整理衣服的时候,碰到他脖子后面有个淡青色的印子,那印子的形状就跟银杏叶似的。这印子会不会和他那奇怪的能力有啥关系呢?要是他真有那种能编织梦境的本事,那昨天夜里猎队的人都“沉睡”了,还有乱葬岗那些丧尸突然就没了,这事儿是不是都是他干的呀?可他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这么个小屁孩,哪来这么大的能耐呢?

“扁姑娘?”林小云儿轻轻捅了捅她的胳膊,“您是不是在担心周一小哥哥呢?”

扁越人这才回过神来,瞧见林小云儿的眼睛里全是关心。

也是啊,自己刚才那副样子肯定是特别着急。这三个月来,她在猎队里就跟个外人似的,每天就知道配药熬汤。现在突然对一个刚认识的小孩这么上心,别人肯定觉得奇怪。

“我……”她刚想解释呢,就听到远处维安在喊:“小云儿,把伤药拿过来!老陈翻围墙的时候把手给擦破了。”

林小云儿答应了一声,站起来的时候把自己的粗布外衣盖在扁越人的腿上,说:“夜里冷,您披着这个。等我给老陈上完药,陪您去后巷找周一小哥哥吧。不过……”她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维安哥说这两天城里丧尸活动得很不正常,您又没有异能,最好还是别一个人到处走。”

扁越人摩挲着腿上的外衣,那布料还留着林小云儿的体温呢。

她瞅着林小云儿奔向篝火堆的背影,忽然就想起刚刚庄周一扯着她袖子说“阿越你别走”的时候,眼睛里那一丝惊慌的神色。这孩子老是一副害怕被人扔下的样子,可他到底在怕啥呢?是怕回到那个破庙吗?还是担心自己的异能被人发现呢?

也不知道啥时候,维安就站到她跟前了。这个猎队的首领老是爱穿着一件皮甲,这时候皮甲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丧尸血呢。维安问道:“小云儿说你想找庄周一?”

扁越人点了点头说:“他……有点不太对劲。”“是不太对劲。”

维安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从腰上解下水囊喝了口酒,接着说:“景渊把他带回来的时候,他烧得迷迷糊糊的,嘴里一个劲儿地喊‘阿越救我’。

我当时还寻思呢,这孩子是不是把哪个大夫给搞混了,哪知道还真就碰上你了。”扁越人听了,呼吸一下子就顿住了。原来庄周一喊的“阿越”,打从一开始就是在叫她啊?可是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孩子,更没去过啥破庙啊。“该不会……是他的梦境吧?”

“景渊说,”维安接着讲,“他在那个破庙瞧见周一的时候,那孩子正缩在供桌上呢,周围到处都是碎玉簪。

他就捡了个没碎的,结果周一醒过来就抓着那玉簪喊‘阿越’。”维安瞅了一眼扁越人袖子里露出的玉簪尖儿,“跟你这支倒像是一对儿呢。”

扁越人一下子就把玉簪抽了出来。

这簪子可是她师父临死前给她的,说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她一直都带在身边。

这时候在火光映照下,玉簪泛着暖乎乎的白色光芒,跟庄周一脑袋上那支的纹路果然是一样的——是用同一块玉料雕成的。

“这么说,他不是认错人了,”扁越人小声说道,“是真把我当成他梦里的‘阿越’了。”

维安没吭声,就盯着篝火看。

火星子溅到他皮甲上,他也不躲,就由着那点火星慢慢灭掉:“异能者的梦能有多真实呢?我见过一个能控制火的小子,做梦梦见自己把仇家房子给烧了,结果真就把半条街都给点着了。周一这孩子啊……”他突然扭头看向扁越人,“你最好离他远点儿。要是他的梦缠上你,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呢。”

扁越人紧紧握着玉簪。

她能感受到,玉簪透过手心传来丝丝的温度,就好像有人在轻轻敲门似的。老远就听到更夫敲梆子嘞,“咚——咚——”,敲得人心里直发慌。

她就忍不住想起庄周那湿漉漉的眼睛,还有他头发里那片紫藤花瓣,更忘不了他说“阿越明天要给我梳头”的时候,嘴角那点怎么也藏不住的笑。

“我不能就这么不管他呀。”她小声嘀咕着。

维安沉默了一会儿,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随你便吧。不过你可记好了,天亮之前可别出营地。”

这时候林小云儿跑回来了,手里还紧紧攥着半块烤红薯呢。

“扁姐姐,吃这个,热乎乎的呢。”她在扁越人旁边坐下,麻花辫上的野菊晃来晃去的。“对了,我刚刚给老陈上药的时候,他说这两天大家一遇到丧尸就老是犯恶心,连刀都拿不稳了……”

突然她就不吭声了,低着头开始剥红薯皮,“就当我啥也没说,啥也没说啊。”

扁越人看着她那泛红的耳尖,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

夜里的风卷着远处的狗叫声吹过来,她把林小云儿的外衣裹得更紧了,眼睛望着营地外面的夜色。

那儿有一座青瓦白墙的转角楼,楼角挂着个灯笼,暖黄色的灯光里,好像还能看到那个月白色身影一步三回头的样子,头发里的紫藤花瓣就像一颗怎么也不肯灭掉的星星。

“云儿啊,”她轻轻说道,“等明天给周一小哥哥梳完头,我就跟你唠唠这犯恶心的事儿。”林小云儿一下子把头抬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就好像星星掉进了眼睛里一样。

林小云儿正在剥红薯呢,手突然停住了,那些烤焦的红薯皮屑就像下雪似的,纷纷落在她的粗布裙子上。

她悄悄地看了扁越人一眼,只见扁越人正低着头,用手摸着玉簪呢,头发丝被夜晚的风吹着,扫过锁骨,就像一根能挠到人心里去的羽毛。

小姑娘咬了咬嘴唇,然后把半块红薯使劲塞到扁越人手里,说:“其实啊,我刚刚说老陈他们觉得恶心,可不是瞎编的。”

扁越人接过红薯,手指头碰到了还冒着热气的软软的红薯瓤。

她一抬头,就对上了林小云儿水汪汪的眼睛,就像两颗泡在水里的黑葡萄似的,她就叫了声:“云儿?”

林小云儿摆弄着辫梢上的野菊说:“就这两天的事儿。

李叔砍丧尸胳膊的时候,突然捂着嘴就蹲在地上吐了;王婶子用短刃扎进丧尸喉咙的时候,她自己反倒先脸色发白,得扶着墙才行。维安哥说这是‘战场怯弱症’,可是,咱们队伍里谁没砍过百八十只丧尸啊?”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今天早上帮李叔擦刀的时候,看到他的刀把上全是汗渍,手背上的青筋鼓起来,就像麻绳似的。他不是害怕,是从心底里觉得厌恶呢。”

扁越人咬了一口红薯,那又甜又糯的热气在舌尖上滚过。她刚刚听维安说了“离庄周一远点”,又想到林小云儿讲的“甜得不想醒的梦”。一下子就反应过来,那些丧尸消失不见的乱葬岗,还有猎队集体昏睡的夜晚,说不定和现在队员们“犯恶心”的事儿是有关联的,就像一根藤上结的几个瓜。

不过她没急着把这事儿挑明,只是问:“你想让我配药啊?”

“对呀!”林小云儿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您会配止血的、退烧的、防丧尸毒的药,那……能不能配出一种药,让人闻着丧尸的腐臭味儿也不恶心呢?或者吃了药以后,砍丧尸就跟切萝卜似的轻松呢?”她一边掰着手指头,一边说着,辫梢上的野菊被扯得歪歪斜斜的。

“李叔说他吐完就骂自己没出息,王婶子还偷偷抹眼泪呢。咱们夜猎队可以受伤,可以流血,可不能被这种事儿给打倒啊!”

扁越人被她这认真的样子给逗笑了:“云儿啊,我是个大夫,我治的是刀伤箭伤、风寒热症这些病。你们这情况呢,更像是心病。”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丧尸身上那股腐臭,溃烂的皮肉,死不瞑目的眼睛,这些东西进到心里了,可不是一碗药汤就能解决的。”

林小云儿的肩膀耷拉下来,辫梢的野菊也没精打采地贴在她背上,她说:“您这话就跟维安哥说的一样,太深奥了。”上次她跟咱说“守护基地是责任”,我听了一晚上都没睡着觉,净寻思这“责任”是个啥味儿,是甜的呢,还是咸的呢?”

她冷不丁地凑近扁越人,把声音压得低低的,“我觉着维安哥就跟传销头子似的——成天举着个火把喊‘大家要团结’。可基地里的那些人呢?

咱们在前面给他们挡丧尸的时候,他们躲在木栅栏后面啃着热乎馒头;咱们带着伤回来,他们连口热水都不舍得给咱!”

篝火“轰”的一下溅出一簇火星,林小云儿吓得脖子一缩。

扁越人看着她红红的耳尖,就想起刚刚维安站在篝火旁边的样子——皮甲上的丧尸血还没擦干净,眉骨那块有个旧伤疤,说话的时候老是爱用大拇指蹭刀鞘,就好像在数自己砍了多少只丧尸似的。

这三个月以来啊,她瞧见维安把最后半块饼给了受伤的队员,看到维安跪在雨里给战死的兄弟收尸,还瞧见维安被基地管事骂“浪费粮食养闲人”的时候,脊梁骨挺得比那木栅栏都直。

“你是不是老在背后说姐姐的坏话呀?”扁越人冷不丁地问道。

林小云儿“腾”地一下就跳起来了,陶碗里的麦茶都晃出去半盏呢。

她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真没有!维安姐可是我的亲表姐啊,我……我就是心里疼她嘛!”说完,她就蹲下去收拾洒在地上的麦茶了。

她的麻花辫耷拉在脸旁边,声音听起来也瓮声瓮瓮的。

“她老是念叨‘咱们多干掉一只丧尸,基地里就能少死一个人’,可是那些人连她叫啥都记不住。就说上次吧,张婶子的小孙子摔断腿了,一个劲儿地说要找‘那个穿皮甲的大姐姐’,可我表姐叫维安啊,维安呢!”

扁越人瞅着她那泛红的后脖颈子,思绪就飘远了。她刚进猎队那会,维安把仅有的一条毛毯塞给她,就轻描淡写地说“大夫金贵”;维安还替她挡过丧尸的爪子和牙齿呢,到现在肩窝那儿还留着三道深深的疤;还有啊,维安在她熬药的时候,一声不吭地帮忙添柴,火星子溅到皮甲上了,维安也就是拍了拍,还说“烧个洞倒凉快”。

维安这人啊,就像一团怎么烧都烧不完的火似的。不过呢,火要是太猛了,也容易伤到自己。

“云儿啊。”扁越人伸出手,帮她把乱翘的辫梢捋顺了,“你表姐的名字,我可记住了。”

林小云儿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整条河里的星星都掉进她眼睛里了。

她正打算开口呢,就听到远处维安扯着嗓子喊:“小云儿啊!把那伤药箱抱过来,老陈的伤口得重新包扎一下啦!”

那小姑娘应了一声,捡起地上的粗布外衣,往扁越人肩上一搭,朝着篝火那儿跑过去,还一边跑一边回头喊:“扁姑娘,明天早上我来帮你挑野菊编发绳,周一小哥哥肯定会喜欢的!”

扁越人瞅着她的背影慢慢消失在篝火的光影里头,然后又低下头看了看手里的玉簪。那玉簪的身子还带着庄周头发上的温度呢,在夜里头泛着暖乎乎的白色光亮。

她就想起刚刚维安说的“异能者做的梦能有多真呢”,也想起林小云儿形容的“甜得让人不想醒的梦”,更忘不了庄周一拉着她袖子说“阿越你别走”的时候,睫毛上挂着的那滴眼泪。她就寻思啊,那滴眼泪里,是不是也藏着一个被编造出来的、让人不想醒来的梦呢?

夜里的风卷着远处的狗叫声吹过来,扁越人把外衣裹得更紧了些。营地外面转角楼那儿的灯笼还亮着,在那暖黄色的灯光里头,她好像又瞧见那个穿着月白色衣服的身影站在巷口,头发上的紫藤花瓣被风吹得微微晃动。

她伸手摸了摸袖子里的玉簪,一下子就明白维安说的“离他远点”是出于好心了。可是有些事儿啊,就好比手里攥着的烤红薯,明明知道会烫到手,可就是舍不得松开手啊。

这时候,维安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了,还带着酒气和松木香呢。扁越人扭过脑袋,瞅见她手上拎着半坛子酒呢,皮甲上那些火星子印儿在月光底下就跟朵烧得差不多的花儿似的,就问:“你寻思啥呢?”

“寻思……云儿说的那让人犯恶心的事儿呢。”扁越人停了一下,又接着说,“也在想你们守着的那个基地。”

维安在她旁边一屁股坐下,把酒坛子往她那边推了推,说:“喝两口呗,驱驱寒。”瞧见扁越人摇头,她自个儿就灌了一口,那酒顺着嘴角就流到皮甲缝儿里去了,“基地里的人啊,确实记不住咱们的名儿。

他们就光记得‘夜猎队’,就记得‘那些穿皮甲的’。

可那又能咋的呢?”她拿大拇指在刀鞘上蹭了蹭,那长着疤瘌的眉骨在月光下白晃晃的,“我表姐快不行的时候,紧紧抓着我的手说,‘阿安啊,你可得替我守好西城门啊’。

打那天起,我就心里有数了——有些事儿啊,不是为了让人记住,是为了……以后不后悔。”

扁越人瞅着她的侧脸,冷不丁就想起师父快咽气的时候塞给她玉簪子时说的话:“这簪子是你娘的,你娘老是念叨‘医者仁心,得看见众生的苦处’。”

那时候她不明白,一直到从丧尸堆里背出来第一个伤员,一直到看着猎队的队员们咬着牙说“不疼”,一直到碰见庄周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有些事儿啊,真不是为了被人记住,就是为了……以后不后悔。

林小云儿的声音冷不丁就从营地那头传过来了:“维安哥!老陈说他伤口痒痒的,这肯定是快好了呀!”

维安答应了一声,站起来的时候还拍了拍扁越人的肩膀说:“睡吧,明天早上还得给庄周一梳头呢。”

扁越人就这么看着维安朝着篝火那边走去的背影,那火光一照啊,她皮甲上的血渍看着都有点暗紫色了。

林小云儿蹦蹦跳跳地迎上去,手里举着伤药箱,嘴里还不停地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她辫梢上插着的野菊在火光里晃来晃去的。

扁越人突然就想起刚刚林小云儿说的“基地里的人连她的名字都记不住”,还有维安说的“不后悔”,这心里就像是压了一块泡了水的棉花似的,又沉又软乎乎的。

夜越来越深了,紫藤花的香味都快散没了,就还剩下那么一丝丝。扁越人摸着腿上那件粗布外衣,上面还留着林小云儿的体温呢。

她眼睛瞅着转角楼挂着的灯笼,又想起庄周头发里的紫藤花瓣了,还想起他说“阿越明天要给我梳头”的时候,嘴角那点怎么也藏不住的笑。

有些梦啊,说不定打从一开始就不是假的呢。就像现在心里漫上来的这种暖意,就像在篝火旁边互相搀扶着的那两个人的身影,就像藏在林小云儿眼睛里、还没说出口的那种心疼劲儿。

然后她就裹紧了外衣躺下来,眼睛望着天上的星星。

风从营地外的青瓦上吹过,隐隐约约送来了童谣声,就像是从很遥远的梦里飘过来似的:“阿越梳发百千缕,小周藏糖三两颗。”

扁越人在闭眼之前,心里还在琢磨呢,明天早上要给庄周梳个啥样的头发才好呢?说不定扎两个麻花辫吧,就像林小云儿那样,辫梢再系上两朵野菊花。

这么一来,等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的光亮就好像能掉进野菊花的花蕊里去。

在营地的另一头呢,林小云儿刚给老陈包扎完伤口,就蹲在篝火旁边扒拉炭灰。

火星子溅起来的时候,她看着维安的背影,喉咙里就像是堵了一块没化的冰糖,又甜又涩的。

她就想起上个月,维安给王婶子挡丧尸的时候,肩胛骨那儿被抓出了三个血窟窿;又想起维安把自己的口粮分给新来的小队员,自己啃了三天的干馍;还想起基地里的赵大娘指着维安的鼻子骂他“浪费粮食”,维安就低着头擦刀,刀鞘上的手啊,青筋都在跳。

“小云儿,发啥呆呢?”维安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有点哑哑的。

林小云儿赶紧扒拉炭灰,把眼眶里要涌出来的眼泪给憋回去,说:“没……没咋。哥,明天早上我想吃你烤的红薯。”

维安也蹲下来,拿刀尖挑起来一块红炭,说:“行嘞,给你烤个最大的。”火光映照下,他下巴的胡茬清晰可见,声音温柔得好似融化的糖块,“可先说好啊,烤焦了可不许哭鼻子哦。”

林小云儿抽搭了一下鼻子,把脸埋进膝盖中间。她心里清楚,维安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于是便小声嘀咕着:“才不会哭呢……只是……只是觉得你应该多吃点。”

营火噼里啪啦地爆响着,这声音把她那轻轻的抽泣声给掩盖住了。

远处的更夫已经敲过了第三遍梆子,夜色像一块巨大无比的幕布,缓缓地漫过青瓦白墙,把好多没说出口的话都给遮起来了。就像林小云儿憋在喉咙里的那句“你也应该被人疼爱呀”,还有维安没说出来的“我不疼,真的不疼”,再加上扁越人袖中玉簪里,那一丝似有似无的、来自另一个梦境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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