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挣了挣手腕，却被他握得更紧，力气大到她根本挣脱不了。
沈芊羽忍了忍，还是没有在书房动用灵力。
要是自己当真在书房动用灵力，这事一旦闹大，只会让那些人抓住把柄，不停上书弹劾魏崇衍。
沈芊羽当然不可能让魏崇衍陷入那般境地，所以只能忍下自己想要动手的冲动。
只是沈芊羽虽然能压下自己想要动手的冲动，但内心汹涌的情绪还是无法压下去。
“是，我是仗着你的偏爱！”她眼眶微红，声音却异常清晰，“可你呢？你仗着我的信任，把我蒙在鼓里，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被龙仓耍得团团转！魏崇衍，这就是你所谓的信任？”
要是自己没有撞见瑞斯，还不知道要被龙仓耍多久，自己还指望着他能帮她找到极品灵石，现在想想可不就是天方夜谭。
他分明就是岑霜那一派的人，自己不仅指望着他帮忙找到极品灵石，还想帮着他离开京城，可他要是离开了京城，下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自己。
自己当初向他和盘托出这件事的时候，他也没有要提醒自己的意思，就好像完全不在乎自己似的。
沈芊羽的一连串指责让魏崇衍眸色一暗，手上力道不自觉地加重，几乎快要把人的手腕给捏碎了。
她吃痛一声，差点把人甩飞出去，但是仔细一想，以两人之间的实力根本打不起来。
他盯着她泛红的眼角，心中那股怒火忽然间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渐渐平息下来。
半晌，他松开手，转身背对着她，声音低沉：“你走吧。”
沈芊羽愣住，不敢相信他就这样结束了对话。
“你什么意思？”她声音微微发颤，眼里闪过一内丝疑惑，像是被困在一堵墙似的。
“朕现在不想见你。”魏崇衍语气冷淡，“等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朕。”
他不想同沈芊羽争执，他们两人的关系不该在人前闹得轰轰烈烈。
沈芊羽死死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又是这样，他每次都是这样，两人一旦闹起来，他便会这么说。
她盯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无比陌生。
“好，好得很！”她冷笑一声，转身大步朝外走去，却在即将踏出门槛时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魏崇衍，你最好永远别后悔！”
说完，她狠狠甩上门，脚步声渐渐远去。
沈芊羽从来都不是一个委曲求全的人，他既然不想见到自己，那自己大不了离开，总不至于死缠烂打。
御书房内，魏崇衍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他垂眸看着方才握过她手腕的掌心，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还是他第一次向沈芊羽撂下狠话，他心里并不痛快，反而泛着丝丝缕缕的疼意。
他终究还是有些舍不得，哪怕她做了伤害他的事，还是不舍得怪她。
“陛下……”暗处，一道黑影悄然浮现，恭敬地跪伏在地。
“跟着她。”魏崇衍闭了闭眼，声音疲惫，“别让她出事。”
“是。”
黑影领命退下，御书房内再次恢复寂静。
魏崇衍回到案桌前，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低声自语：“芊羽，你到底要朕拿你怎么办……”
在其他事情上，他都能游刃有余，只有在沈芊羽面前，他束手无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他。
另一边，沈芊羽怒气冲冲地出了御书房，一路疾行，直到拐进一处僻静的回廊才停下脚步。
她一拳砸在廊柱上，指节传来阵阵刺痛，却比不上心里的难受。
“混蛋！”她低声骂道，眼眶却不由自主地湿润了。
她从没想过自己在感情上会变得这么容易让人拿捏。
沈芊羽本以为他们之间已经足够亲密，可现在看来，魏崇衍对她始终有所保留。
那些所谓的信任和偏爱，或许只是她一厢情愿的错觉。
也许是他登基之后就变了，毕竟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帝王了，他们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
想到这里，沈芊羽勾出一个苦涩的笑。
“娘娘。”
忽然，一个温润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沈芊羽迅速抹去眼角的湿意，转身看去。
瑞斯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一袭白衣胜雪，笑容温和地看着她。
他长的其实很俊美，这也是他为何那么受欢迎的原因，这么一打扮就更好看了。
“是你？”沈芊羽警惕地眯起眼，“你怎么会在这里？”
瑞斯缓步走近，目光在她微红的眼角停留了一瞬，轻声道：“看来沈姑娘心情不佳，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沈芊羽冷笑：“与你何干？”
自己与魏崇衍之所以会吵架，还不是因为眼前这个人，他反而在这里幸灾乐祸。
瑞斯不以为然，依旧笑得温柔：“微臣只是关心娘娘，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他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身份，早已被拆穿这件事，从始至终还是一副。
“帮忙？”沈芊羽挑眉，“你能帮我什么？”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
沈芊羽当然知道魏崇衍之前隐瞒了自己一些事，可是这些事跟瑞斯有什么关系，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插手他们之间的事。
许是看出了沈芊羽的心思，瑞斯微微倾身，压低声音道：“比如……告诉一些陛下不愿让娘娘你知道的事。”
沈芊羽心头一震，面上却不露分毫：“哦？你知道什么？”
瑞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若娘娘有兴趣，今晚子时，御花园东侧的凉亭见。”
说完，他后退一步，彬彬有礼地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沈芊羽盯着他的背影，眸色渐深。
她知道瑞斯不安好心，但此刻的她，确实迫切地想知道魏崇衍到底隐瞒了什么。
“呵，有意思。”她轻声自语，“那就看看，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夜幕降临，宫灯次第亮起。沈芊羽站在窗前，望着漆黑的夜色，心中思绪万千。
她知道自己不该去赴约，可那股被欺骗的愤怒和不甘，却驱使着她迈出了脚步。
“魏崇衍，这是你逼我的。”她低声说着，推开门，身影很快融入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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