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过去，封书阳又有些怀疑的看向杜垚，“你现在还喜欢林清吗？”
“啊？”杜垚有点懵，他以前喜欢林清的事，是闹得人尽皆知了吗？
封导也知道？
封书阳装作不在意，语气平淡的说：“我记得你给他折了一大罐纸星星。”
杜垚扶额，“那都是年少无知，魂魄不全时，做的蠢事。”
封书阳没再说什么，他心中自有考量。
他之所以对此事记忆深刻，是因为那件事他亲眼目睹了。
有一次，他闭关醒来，去瞧杜垚，见到十一岁的杜垚捧着一大罐纸星星去送林清，却被对方摔碎玻璃罐。
纸星星撒了一地，杜垚哭着跑了，林清没有去追。
他有些烦闷，想去教训林清，却发现了暗中还有另一道修为不低的气息。
待人群散去，林仲南出现，“别捡了，你今日的这出戏，是特意演给我看的吧？”
林清手中的剑出鞘，刺向自己的父亲，却被林仲南一掌拍飞，“哼，不自量力。我让你修无情道，你就老老实实的修。”
“昨日，我只抽了你七情六欲中的喜，这只是开始，待你的全部情欲都被断绝后，才能正式步入无情道，你也别想着反抗。”
林仲南冷笑。
“你若不够听话，杜垚这个小傻子就可以代替你，先感受一波被抽去七情六欲的滋味，反正他是个傻子，我就算动了他，旁人也看不出来，杜家也没法找我麻烦。”
林清大骂：“你这个伪君子，怎么不抽自己的七情六欲，道貌岸然的家伙。”
“呵，骂老子，你这个小混蛋，不敬老子，跟你那个该死的娘一个禀性。”
林仲南瞬间而至，抽了林清一巴掌，“我警告你的事，都会落到实处。”
然后像看狗一样的看着地上，满眼恨意却无法反抗的少年。
嘲弄道：“你也不必假装不在意杜垚那个傻子，我有‘观心’之法，现在的你，太容易被看透。在我面前伪装，没用。”
林清低头不语，收敛情绪。
林仲南走前，还用大脚使劲的碾了碾地上的纸星星。
林清还是没忍住，扑了上去，“你滚开，不许踩！”
“不懂尊卑的小畜生，和林芷荷一样，都只配做个工具。”
林仲南抬脚去踩林清的手，然后又施展灵力，将地上的蓝色纸星星都撕成碎末，扬了漫天。
“等我把你磨成手中刃，壮大林家，哈哈哈~，六宗之主的位置，本就该是我的。”
“你做梦！”林清手被踩着，挣扎不出，他便狠狠咬向林仲南的大腿。
“啊！”林仲南大腿一痛，他甩脚一踢，将不松口的林清踹飞，反咬主人的狗，还是欠缺调教！
封书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站了出去，接住了林清。
“林仲南，这个儿子你若实在不想养，我就带走了。”
林仲南看着面前的银面白衣人，腰间别着那把醒目的剑，认出了此人的身份。
“封书阳，你不是从不插手六宗的事吗？今日，是哪阵邪风把你吹来，让你来管我的家事了。”
林仲南警戒的亮出本命刀，他听闻过封书阳修为深不可测，得小心。
“我是不爱插手，不是不能插手。”封书阳右手一挥，直接用灵力挑飞林仲南的手中刀，“滚。”
林仲南一愣，本命刀只听主人的话，从未还没开打就脱手过。
他暗惊，封书阳的修为果然深不可测，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连忙捡回兵器，转身就跑。
林清被封书阳放下，转身又扑到地上，去捡那些被撕碎成沫的碎片。
纸星星已经毁了，无法复原。
那时的林清也就14岁，年纪不大，情绪还不是很能自控，没有哭声但有眼泪，边哭边捡。
眼瞅着这个倔强的少年还要去够那些碎掉的玻璃片，也不怕划到手，封书阳不得不上前制止。
“你不想修无情道吧？”
“不想。”林清的回答很果断干脆。
“那我传授你一套心法，可以保你哪怕被抽掉相关情丝，也能留下一部分七情六欲。要学吗？”封书阳无奈。
他知道自己带不走林清，刚刚的说辞，也只是呛林仲南一下罢了。
毕竟六宗的事涉及太多，他的身份还代表着菁华，不可与之太过冲突。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学！”林清跪下磕头。
教完林清心法，封书阳又道：“今日的事，只有你我知晓，不要再告知其他人，我能帮你的就这些，未来的路，还要你自己走。”
“多谢恩师！”林清行拱手礼。
“我不是你的师，记住，今日，我们没见过。”封书阳说完便走。
林清捡起全部的纸星星和碎玻璃，分别包装存储，藏了起来。
封书阳早知六宗水深，但也没想到阴暗到了这般，亲父虐子。
他见过杜家的兄友弟恭，长幼互爱，再见林家这边，只剩唏嘘。
之所以出手帮林清，一是，杜垚喜欢这个男孩，二是，他也见不得那般歹毒的虐待行为。
三是，林仲南越界了，竟然说要抽取杜垚的七情六欲。
他不确定自己要找的，异世界中令他痴迷的杜垚，和现实世界里呆呆傻傻的杜垚是不是同一个。
保持怀疑，又不敢放弃。
所以，动杜垚就是在拔他的逆鳞，无论哪边。
“师尊，我们该回去了。”杜垚推了推陷入沉思中的人。
“好。”封书阳笑了起来，现在好了，身魂合一，他要找的杜垚就在身边。
杜垚一回来，便被洛云豆的大嗓门喊了去，“小师弟，这边，我给你介绍大师兄！”
一个格外高的男子站了起来，伸手道：“小师弟，你好，我叫冷玖夜。”
看身高得超过了一米九，好似比一米九的宋乾还高出不少。
“大师兄好，我叫灭姜。”杜垚笑着回握。
“哈哈哈，早就听闻过小师弟的风采，有空去我店铺坐坐，你第一次来，可以免费任选一个器物，就算我送你的见面礼。”
冷玖夜大手一张，递出一个小铁片，上面刻了一个‘冷’字。
“这个铁牌是我名下所有店铺通用的，带着他去挑武器可以打折。”
“多谢大师兄。”杜垚收下信物，回赠了几张符箓，“大师兄，这是我的见面礼，你也收下。”
“哈哈，好！”冷玖夜瞧小师弟，越看越满意。
二师弟天天想着如何回报菁华，三师弟满眼都是炼器，四师弟嘴碎的能把他说睡着。
如今这个五师弟看起来乖乖巧巧，还给他送了回礼，真是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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