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洛伯格感觉方景的状态不对劲，他从桌子上跳下来，走到方景脚边抬头看他：“你怎么了？”
“没事儿，只是……”
一句话还没说完，方景猛地跪倒在地，贝洛伯格被吓了一跳，这时门被推开，瓦莲京娜走进来，看见跪地的方景也是一脸诧异。
“他怎么了？”瓦莲京娜走到方景身边蹲下，伸手想扶他起来。
却不料手在半空中被抓住，方景缓缓偏头，紧皱着眉头问：“幽灵……是不是可以依附在人类身上？”
瓦莲京娜愣了一下，贝洛伯格说：“人类的精神力强度跟灵魂强弱是等比挂钩的，如果那个人的精神力等级不高，又恰好处于濒死状态，我们可以抢夺身体的控制权。”
闻言方景喉头又滚动了一下，他咽下口中的血腥味，说：“我知道了。”
他松开瓦莲京娜的手，双眼失焦看着地面：“原来是这样……”
找不到的敌人，来自二叔的无法解释的指控，以及天蛇星爆炸后他为什么会重生在N1458……这一切疑问，似乎都在今天得到了答案。
“可以告诉赤影真相，”缓了许久方景轻声道，“她跟你一样，也会选择站在人类这边。”
贝洛伯格看他：“为什么你能这么笃定？”
方景忍着痛起身，深吸一口气然后平视着瓦莲京娜：“你不是一直在猜我是谁吗？现在你觉得我是谁？”
瓦莲京娜跟他对视着，神情复杂。
理论上来说，一个人的精神力就跟他的dNA一样，是不存在完全一模一样的，可之前抓幽灵的时候，她覆盖上的那股精神力……
“为什么不敢说？”
纯由精神力构成的嗓音在她的脑海内响起，熟悉，跟另一个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一模一样。
“……”
半晌，瓦莲京娜试探性的报出那个名字：“罗砚？”
方景笑了一声，“你们都知道五维合金晶可以在平行世界里进行穿梭了，在这种前提下，我是谁对你们而言有那么难猜吗？”
瓦莲京娜哑然，同时对猜中的答案感到惊骇，贝洛伯格秒懂他们的对话，说：“那只是理论上可以，我并未完全掌握五维合金晶的这种能力。”
“赤影掌握了。”方景轻声说。
胸腔里的钝痛缓解了不少，但方景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撕裂了一块。
“是她把我送到这个世界的，她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我的新生。”
“……”
“……”
瓦莲京娜想叫人来给方景检查身体，被他拒绝了。
“不用管我，”方景挪到沙发上坐下，“你们不是跟魏德尔通过信了吗？我活不了多久了，不要再做无用功了。”
瓦莲京娜欲言又止，最后她说：“你的身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说来话长，但是再讨论这件事儿没有意义了，我们还是来对一下比较重要的信息吧。”
贝洛伯格调动机器人送水进来，方景接过，喝了两口咽下嘴里的血腥味，“谢谢。”
瓦莲京娜在方景对面坐好，她已经变回自己原本的模样了，但美白过的肤色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她看着方景，脸上的神情复杂又沉重。
方景放下水杯跟她对视：“幽灵来找人类复仇了，贝洛伯格率先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但是这事儿他没办法直接跟联邦说，因为他就是幽灵，所以你们一直暗中行动，创立了彼岸，试图绕过联邦将他们一网打尽是吗？”
“不，我们跟联邦提过这件事儿了。”贝洛伯格说。
“但我们并未透露幽灵就是曾经被毁灭掉的文明，这解释起来太困难了，时间跨度太久，听起来有点像无稽之谈，所以我跟殿下把幽灵归类为一种形态特殊的异兽，让联邦提起警惕，但他们并未将我们的话放在心上。”
“因为没有活体案例？”
“对。”贝洛伯格点头。
瓦莲京娜说：“捕捉幽灵的方法，就是超S级的精神力网，但你在镜海星也体验过了，捕捉他们耗费的精神力很高，我没办法困住它们太久，而唯一能当做牢笼用来困住它们的工具——五维合金晶，呵呵，那个时候我还没那个胆子去抢。”
方景挑眉：“现在你有胆子去抢了？”
“如果你愿意加入彼岸的话，去帮你抢一份造机甲也不是不行。”
“那你去抢吧。”
方景看着她，“我答应加入彼岸了。”
“……”
“还是说说你身上的事儿吧。”贝洛伯格扯开话题，“你是怎么来到这个平行世界的？”
终于还是谈到了这件事儿，方景开口前深呼吸了一下。
“我被二叔检举了，后经过最高审判庭审判，我被定罪为了反叛军。”
瓦莲京娜愣住，“你的二叔？你说罗昀？”
贝洛伯格也感到诧异，这时方景又说：“我也一直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在我的那个世界，我死之前我都不知道幽灵的存在，而现在的我知道了，也大概能猜出原因。”
顿了一下，“在我的那个世界里，二叔检举我是在我24岁那年，但在我23岁的时候，他出过意外，躺了近半个月的治疗舱才恢复过来。”
瓦莲京娜：“你的意思是，你二叔出意外的时候被幽灵占据了身体？”
“这只是我的个人猜测，但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他为什么要突然检举我了。”方景又轻轻叹了口气。
“这倒也是，”贝洛伯格点头，“先不论你们叔侄之间的感情，扳倒你，他或许会得到一个公正为民的美名，但你没了对罗家没有任何好处，而且你们家如果不是你在六岁时检测出了超S级精神力，你二叔也坐不到现如今那个位置。”
方景闭上眼，“经过审判后我被送进了x001监狱星，以前的我对联邦还抱有期待，觉得他们会还我清白，所以我一直安分的待在那里面，没有采取过越狱行动，一待就是大半年。”
贝洛伯格：“后来呢？”
“后来你们找上了我。”方景睁开眼，跟他对视：“彼岸找上了我，把我弄了出去。”
瓦莲京娜愣住，方景又偏过头来对她说：“你应该清楚x001监狱星的布控有多严，除了星陨机甲，我想不到还能有什么东西什么人能从那里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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