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不是在看厉姐？
杨锦里沉思片刻，随后伸手拍上老大爷的肩膀。
黑沉的夜色下，面容是马赛克的老大爷疑惑的声音传来：“你要干什么？”
杨锦里二话不说，手上用力，直接将人从白色石板上推下去。
“下去吧你。”
“哎？哎哎哎哎哎——”
老大爷发出一连串的疑惑声，在空中滑稽的挥舞手臂，像一个没了毛的鸭子一般扑腾着坠入下方，直至看不见。
杨锦里收回视线。
看来这地方确实很高，连惊呼声都持续了好几秒。
他转身欲走，然而下一刻，自己的身旁浮现出一道身影。
杨锦里转头，微微睁大眼睛。
身旁正是身穿白色背心，面部是马赛克的老大爷。
怎么又回来了？
老大爷一副全然不记仇的样子，也没质问杨锦里，依旧自顾自摇着蒲扇。
杨锦里试探喊到：“大爷？”
老大爷转头，面部的马赛克闪烁，似乎在打量他。
“你有什么事儿啊？”
“……没事。”
这是把刚才的事忘了？
杨锦里打算多找几个情况参考，便对嫁衣厉鬼说道：“我们去下一个石板那里吧。”
红色的印花丝绸再次构建道路，杨锦里迈开腿。
他的身后传来老大爷疑惑的声音：“怪了，他咋知道我是老大爷的？”
看出来的啊。
杨锦里内心回复，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
虽然看不清脸，但你的头发都秃……都略有稀疏了。
没有理会老大爷的疑惑，杨锦里又走上另一个白色石板。
这些各个石板长短不同，但宽度却基本相似，都是只容一人踏足。
这个石板上也浮现出一个身影。
她身穿蓝色条纹衬衫，带着蝴蝶领结，面孔依旧是马赛克。
她抱着双臂，踮着脚，一副没耐心的样子。
“你好？”
“你好。”女人淡淡回复一声，不耐烦问道：“办卡还是换套餐？”
看来是个手机营业厅里的工作人员。
“你认识林溪吗？”
“林溪？不认识。”
杨锦里走上前，伸手直接将女人推下去。
伴随着一连串的惊疑呼叫声，女人消失在下方的夜色中。
等待几秒后，杨锦里身旁，一道身影再次浮现出来。
穿着蓝色条纹的女人一出现就抱怨道：“真倒霉，怎么卡了？”
杨锦里问道：“什么卡了？”
女人不耐烦的说道：“没什么，您需要办理什么业务？”
杨锦里沉默半晌，随后吐出几个字：“杀了吧。”
反正这是在“被帮助人”林溪的梦中，他们都属于副本构建出来的人物，即使杀了也不会对现实的人造成什么影响。
他话音落下，身旁的嫁衣厉鬼立刻执行。
他需要凭此快速摸清副本怪物的机制。
“所以，不好意思了。”
只听“噗呲”一声，红色的影子闪过，穿着蓝色条纹衬衫的女人甚至来不及发出声音，就倒下并坠入下方的夜色中。
杨锦里耐心等待，并在心中默数。
在数到第三秒后，他的身旁，浮现出一道人影。
是身穿蓝色条纹衬衫的工作人员。
原本被杀死的怪物，竟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看来这同样杀不死怪物。
了解了大概后，杨锦里指着斜下方地图显示黑点的区域，说道：“走吧厉姐，我们去那里。”
嫁衣厉鬼用红色的丝绸做了一个简易的飞毯，让杨锦里站在上面，载着他向目的地飞去。
不愧是S级带提示的灵仆，不仅攻守兼备，甚至能飞。
这能力顶得上三张技能卡了。
嫁衣厉鬼避开匀速移动的白色马赛克石板，向斜下方飘去。
他轻易的就找到目标，因为众多白色石板中，有一个粉红色的石板，极其显眼。
为什么是粉色的？
粉色石板上，还有一只……怪物坐在上面。
看到这只怪物，杨锦里感到头皮发麻。
说是怪物，其实用“人形刺猬”来形容更合适。
单从轮廓上来看，这只怪物拥有人的形状，但她的身上却扎满尖锐的银黑色细针，从头到脚，甚至连脸部位置也有！
银黑色细针和家里使用的针线差不多，但要比那个要长些。
这只怪物的身上大概有几千根针，密密麻麻的甚是骇人。
正如杨锦里看到怪物，怪物也同样注意到杨锦里和他身穿红色嫁衣的女人。
这个浑身扎满针刺的怪物立刻双手齐用，爬起来准备逃走。
因为她的动作，怪物身上的银黑色细针相互碰撞发出微弱清脆的金属摩擦声，听得杨锦里又是一阵头皮发麻，感觉自己身上的皮肤也幻痛起来。
“林溪？”
杨锦里叫住她：“你是林溪吗？”
话音刚落，杨锦里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窃窃私语。
“看呐，有人靠近她了。”
这声音好像有好几道声音叠加在一起，同时发出，带有令人不安的混响感。
杨锦里四下张望，没有看到其他人。
女生转过身来，被细针扎满的面容看不见表情，但能从她的声音中听出绝望和混乱之音。
她摇头否认到：“不不，我不认识什么林溪，我不是林溪。”
这人好像遭受了什么极大的折磨，精神已经濒临崩溃，神神叨叨到：“你，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别过来！别骂我！”
“我不认识你们，走开！”
杨锦里不急不缓的说道：“我是愿望之神座下的大天使锦鲤，感受到你的痛苦，前来为你实现愿望，脱离绝望之境。”
绝望。
是的，无论是遭受霸凌的杨善，还是被囚禁地下室的姜依桐。
他们都是遭遇了不能接受之事，继而产生了极度的绝望之情。
然后他们出现在副本中。
“绝望”就是生成副本的因素。
而所谓的“帮助某人”，实际上是消除他们内心的绝望，让他们重新振作起来。
这才是副本真正的“通关条件”。
“愿望之神？许愿？”女生嗫嚅道。
杨锦里点开技能栏，根据技能的发光强弱来判断林溪的状态。
“没错，林溪，你正在遭受什么困境，你的愿望又是什么呢？”
“真可笑，这个人想帮她！”
耳边又传来几道声音交叠的混响音，杨锦里再次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他皱起眉头，这声音让他感到不舒服，估计带着精神攻击。
但他有【心灵屏障】，所以仅是皱眉，并未有太多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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