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区另一边。
“恩师，我……我是不是很丢人啊。”
周平表情十分委屈，像个小娘子一般，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
“没事，人生是循序渐进的，一步一步来即可。”
凯恩说道：“我今天叫你出来，是想帮你指导这群小子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啊？帮我吗？”
周平闻言，眼睛微微一亮，“那，那我可不可以不当老师了？”
“老师还是你当。”
凯恩说：“我说了，一步一步来，当老师，是你迈出的至关重要的一步，你的实力和心性没问题，性格却有大问题……我想，叶梵他把你叫到这里来，不光是为了指导这群小子，更大程度上，也是为你找到自信。”
“唔……”
“好了，不要沮丧，我来教你怎么做。”
凯恩想了想，“接手一个班级，首先要做的是熟悉你的学生们的水平，也就是所说的摸底……你得花一到两天的时间认清楚小队成员性格和能力。”
“恩、恩师等等，我拿纸笔记一下。”
周平手忙脚乱地掏出小本子。
凯恩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须知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得针对各个学生的特性，找到适合各个学生们的提升方法，你让他们读书是没什么用处的。”
“嗯嗯。”
周平记得很认真。
“至于实力摸底，我的建议是让小队各个人都和你单独过一遍招……虽然我清楚他们几斤几两，但终归还是你当老师，各个学生的实力水平，你只有亲自上手试探过了才最清楚。”
“嗯嗯嗯……”
嘚吧嘚吧说了大概十分钟，凯恩想了想，觉得大概就是这些了。
“都记住了吗？”
“嗯嗯，记住了，我一定死死记在心里，按照恩师的计划行动。”
周平似乎提起了一些信心，整个人看起来好像有了一些精神头。
“很好。”
凯恩点了点头，“接下来轮到你了，周平。”
“啊？”
“你是不是依然在练习‘太虚剑诀’？”
“是的恩师。”
周平看了眼手中的轩辕剑，面露难色，“恩师……我觉得，拿着这把剑，似乎并没有对修行有所帮助……我能感觉到，我手里的剑似乎在拒绝我。”
“嗯？”
凯恩摸着下巴思索了一阵。
按照【神之键】认主的特性，有理由怀疑是这把【支配之键】并不适配周平。
凯恩用了【神之键】太久了，都快忘了这一茬。
毕竟凯恩几乎能使用所有的【神之键】，不存在认主一说。
就算最任性的涤罪七雷现在也变乖了很多，指哪打哪，如臂使指。
“嗯，这是我的错，考虑有点妥当，你先把剑还给我吧。”
“哦。”
凯恩从周平手里接过剑，可下一刻凯恩却感觉到了一些异动。
“嗯？”
“恩师，怎么了？”
“……”
凯恩看了眼周平，思索了片刻，将【轩辕剑】插入地上，随后，身侧再度裂开一道漆黑的空间裂隙。
下一刻，周平缓缓瞪大了眼睛。
只见凯恩直接就从那空间裂缝中一把接一把地取出宝剑，插在了地上。
前前后后，一共十四柄宝剑……这些宝剑形态各异，但是周平清晰地感觉到，这一会儿的功夫，他感到了某种肃杀的气息传来。
这些剑……和【轩辕剑】一般，都是活物！
而且这些宝剑的“呼吸”频率较之前相比更快更剧烈了，像是碰到了什么极度渴望的事物一般。
这状态，好像似曾相识。
凯恩使用神之键这么多年，对神之键的状态也算是相当熟悉。
维尔薇所制造的神之键，普遍都有个特点。
带性格，有自主意识……只是这“个性化”的特点，有强有弱。
自主意识强，甚至还能沟通的，如涤罪七雷、不识时务、虚空万藏之流。
稍弱的一些，只有一点潜意识的，就如天火圣裁、黑渊白花这类。
七罪这些姑且不论，就拿天火圣裁举个例子。
天火圣裁曾为凯文的专武，今为凯恩所用，承平日久，凯恩在每次拔枪时，都能感受到双枪之中传来的兴奋的情绪。
而今，凯恩在这些【支配之键】之中，也感受到了类似的情绪。
这种兴奋，像是遇到了某种可遇不可求的宝物，争着抢着要倒贴给周平。
没错，这种心情可以称得上倒贴。
“原来如此。”
凯恩想到了什么，点了头点头，“既然你们都这么喜欢周平，那我就把你们都许配给他吧。”
“哎？”
“字面意思。”
凯恩看了眼周平，眼神认真：“你并不是达到瓶颈，而是你的太虚剑意已经臻至化境，单把剑不足以承受你的剑意，这十四柄宝剑齐出，恐怕才能承受住你的剑意。”
“啊……”
周平张了张嘴，有些不自信，显然他不太明白凯恩的话是什么意思，“这、这是真的吗？我没给恩师丢脸吧。”
“你出师了已经。”
凯恩说道：“只是，太虚剑意的发动需要强大的精神力和海量的崩坏能作为支撑，你的精神力是足够的，天赋也很强，但是你本身并不具备流转崩坏能的能力，所以说，若是想要继续修炼，你得和这十四把剑一起才行……”
周平震惊：“啊……恩师的意思是，这十四把宝剑，全送我了？？”
“嗯，毕竟她们都挺中意你的，都想争夺你的占有权。”
“？”
“没什么，我自己有一把专用的，你不用担心我。”
“哦……那，徒儿谢过恩师。”
周平膝盖一曲就要下拜，凯恩眼疾手快就把他搀扶了起来。
“现代社会，不需要下拜……你早点休息吧，别练太久。”
“嗯嗯，恭送恩师。”
凯恩也不想说什么了，十分干脆的转身离开。
只留下周平和那十四把【支配之键】在原地发愣。
周平挠了挠头发。
“忘了问恩师，这些剑都叫什么名字了。”
……
第二天清晨。
“今、今天是我们集训的第一天。”
工厂外的场地上，小队众人排成一列，列队跨立。
队列前，周平背负双手，好像有了一些仙风道骨的样子，但是凯恩知道这只是他强装出来的。
死脑筋不知变通就这样，凯恩只是把方法论教给他，他却要认认真真地模仿凯恩教他时的模样，让自己看起来颇具威严。
但那说话时四处乱飘的眼神暴露了他此时心虚得一批。
“我是周平，你们的导师，今后就由我来教导你们……你们可以叫我剑圣。”
百里胖胖奇怪：“剑圣前辈，你昨天不是已经自我介绍过了吗？为啥还要介绍一遍？”
“……”
周平沉默片刻，转身，蹲下，抱住膝盖。
好丢人，好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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