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清晨，四点。
凯恩换上了那身英桀制服，朝着集训营后面走去。
后山处，洪教官早已等候他多时。
凯恩一来，洪教官二话不说，立刻带着他，朝一个基地里的入口走去。
站岗的卫兵看到两人到来，拉开防爆门，露出了黑洞洞的建筑物内部。
凯恩跟随着洪教官进去，并搭乘上了货运电梯，一路向下。
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
地下空间内摆满了各类设备和武器，还有运兵车，还有装甲车一类的武装载具。
各个勤务人员四处跑动，检修机械。
卫兵们五步一哨十步一岗，戒备极其森严。
凯恩的天慧曽感应到过，集训所地下存在巨大的空旷空间。
但没想到，这地方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大几分。
洪教官领着凯恩，穿过繁忙的军火库，来到了一处铁门前。
开门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巨大的演武场。
演武场中央。
只站着一个身着黑色大衣的修长身影。
那是大夏人类天花板，剑圣周平。
“你来了。”
周平睁开眼睛，眸里闪过一丝光芒。
四周的灯光下，他的身影有些孤寂。
“嗯。”凯恩点了点头。
周平接着问：“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你呢？”
“我没有。”
“先吃点？”
“不用。”
周平将背在身后的剑匣放下，打开，从里边抽出了一把宝剑。
剑刃轻吟。
宝剑出鞘。
银亮的龙象剑，散发着阵阵寒意。
此时的周平，不复之前的畏缩。
他的黑眸灿如星辰，他的气质锐利如剑。
他其实早注意到凯恩来了的。
刚刚闭着眼睛，只是在思考见面时候的开场白。
顺便再积攒一下自己的气势。
凯恩身上那股自带的气势太重，太强。
身为天花板，周平很明白，“势”这个东西，很重要。
无论是沙场之上的两军对垒，还是狭路之中的剑客相逢，都离不开“势”的助阵。
若是开战前，自己的“势”被压了过去，那几乎等于输了一半。
“势”的强弱，无关实力高低。
哪怕凯恩的实力远不如自己，但凯恩的“势”，似乎是与生俱来的一般。
强得过剩。
强到周平想要掉头逃跑。
所以
周平只能将剑匣带在身边，有剑在身旁，他才能在“势”上，不输凯恩。
“一个月时间已经过去了，让我见识见识你的能耐。”
周平很好奇，这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守夜人新兵，究竟有什么本事。
“……”
凯恩瞧了一眼周平手中的龙象剑。
那宝剑之上，剑意尽藏，违和感极重……好像周平拿着的不是一把锐利的宝剑，而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烧火棍而已。
不浪费任何一分“剑意”，只将力量与精力集中在眼前之敌上。
龙潜于渊，蓄势待发。
静若磐石，动辄崩山。
凯恩将烈焰收束于天火大剑中的做法，和这种剑气尽敛的方式，有异曲同工之处。
真正的高手，从来都不会在开战前胡乱浪费能量。
“你是大夏的人类天花板，你的剑，我接不住，而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接你这一剑的。”
凯恩缓缓说道：“我是想请你，接我这一剑。”
“？”
周平微微眯起眼睛，“你会用剑？”
“嗯，刚学了一个月，会一点。”
凯恩手上空无一物，实际上，他也不需要拿剑。
周平知道凯恩武器很多。
但他也知道，那里边，只有巨剑，长刀，枪和拳。
没有【剑】。
“我会不会剑，不是重点……”
凯恩说道：“我只想告诉，你的道，和我的道，或许有些许共同之处，但我的道，任何人都无法为我领航，包括你……
接下来一剑，无关禁墟能力，只是单纯的剑意。
事先提醒你，这一剑，是针对灵魂的攻击。
如果你能接下这一剑，我自然会拜入你的门下，如果你不能接下，那就请你回去吧。”
“哦，行，好吧。”
周平哦了一声，表示自己没意见。
……
地下基地，监控室内。
袁罡看着眼前的大屏幕，嘴角狂抽。
不是。
狂得太过分了吧？
竟然想让当代大夏的剑道至尊，人类天花板，最强剑圣。
接你一剑？
还赌人家接不住？
我承认，你小子这一身能耐强得过分。
但你竟然在剑圣面前口出狂言
是不是太那个了？
一个教官忍不住道：“袁首长，凯恩这……”
“嘘。”
袁罡制止了教官的言语，“不要打断，先看看这家伙有什么本事。”
现在，屏幕里的一切，正在遥远的上京守夜人总部直播呢。
如果凯恩能够施展出能让周平折服的一剑，那基本可以预定。
此人假以时日，必定是下一个人类天花板。
而这段录像，也将作为最高机密，在凯恩成长起来之前，被封入保险柜中。
但这样的可能性很小。
全大夏十多亿人口，才出几个天花板？
99%的可能性，是凯恩被牛皮吹大了被打脸，然后乖乖拜入周平门下。
不过……
袁罡总是有那么股错觉。
凯恩似乎没有说过什么大话。
一开始要揍王面，之后的极限训练，还有沧南会战中，一人单挑海境巅峰。
他好像从来不说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而一旦说出口，就必定是自己能做到的。
并且有十足的把握。
难道……
他真有可能让周平折服？
不不不不……
袁罡急忙把这不切实际的幻想抛掉。
那人是谁？
剑圣周平！
仅凭自己一人之力，就修炼到天花板的人物，当代剑道至尊，大夏历史上的千古奇才。
你代理的英桀再强，给予你再多馈赠，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剑道造诣上超过剑圣。
这是天堑一般的差距，你哪怕开挂也迈不过去。
……
演武场内。
凯恩长出一口气，闭上眼睛，右手捏着剑诀，竖在身前。
心中说道。
‘小识，拜托你帮忙了。’
【好说，交给我啦。】
小识爽朗地答应下来。
凯恩只感觉自己的意识之海被一道温暖的意识所拥抱……
但下一刻，这意识在自己灵魂之海里跑跑跳跳，到处观瞧，调皮了好一阵才安定下来。
在周平的感知中，凯恩身上的气势发生了些微的变化。
但他说不出来变化是什么。
气，在周身流动。
神，在意识之海内酝酿。
来自意识之键·不识时务的剑意，流淌在凯恩的灵魂之中。
逐渐汇聚成了太虚剑气的……【神蕴】。
但凯恩知道，这是小识的神蕴，并不是他的。
小识，只是在借他的灵魂和初具形蕴的体魄，施展自己的第一额定功率。
【太虚剑神】。
当神蕴成型时。
凯恩缓缓开口。
“周平啊，这一剑——既无形体，也不需形体
此剑充盈空间，此剑及是空间。
故而无处不在，无往不利。
接住了。
此剑名为——太虚剑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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