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凤摇头：“别以为肉好吃就没事，那是要冒着危险的。秀秀，你不懂，猎人的日子是活在刀尖上，我不希望你过这种担惊受怕的生活。”
田秀秀眼圈泛红，“哦，我明白了。”
她心里却想，可这肉真的很好吃，香味太吸引人了！”
张凤低头吃面，她个农村妇女，只要有土地，生活就有了保障。
陈旭打算在村里定居，但村里不会给他分土地。
他只能像去打猎。
在农村，不怕辛苦不怕累，就怕没有土地，这是关乎全家温饱的大问题。
饭后，田秀秀走进厨房，刷起锅碗瓢盆，又洗白菜。
虽说她心里头对自个儿比陈旭大了两岁这事儿有点儿疙瘩，可偏生她个子长得不高，站在陈旭身边，竟是一般高矮。
若是不提岁数，瞅着还真像是一对同龄的伙伴。
此刻，陈旭还在半山腰上撒丫子狂奔。
“哎哟，姐，你别打啦！我认错了！不就是把一桶狍子下水全给村里的孩子们分着烤了嘛，至于追着我满山跑地打么？”
“你这臭小子！下水那也是肉，你一桶全给霍霍了？”
秦启明在直摇头，上前，从**敏手里接过了竹条子。
“别追着他打了，再打把自己给累趴下喽。”
“这臭小子，一点也不知道肉金贵，整整一大桶啊，他全给分出去了！”
陈旭脸上肌肉一紧，伸手摸了摸屁股蛋子：“姐，我真没想那么多，就是看大伙儿都来了，我一高兴，就把那桶下水全给分了。”
**敏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个败家子。”
陈旭的脸紧绷得如同弓弦，“姐，我心里头真没琢磨啥旁的，就觉着大伙儿既然都聚到一块儿来了，理应把那一桶下水给分一分。”
**敏那眼神，犹如利剑般狠狠地剜了陈旭一眼：“你呀，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姐，你这一巴掌打下来，可真是疼得我心肝儿颤啊。”
“下次再敢这般胡闹，我还照打不误！”
“下次再也不敢了，真的！”
哎，陈旭啊陈旭。
也没人给他点拨点拨，一串肉串究竟该串上几块肉才是对的。
陈旭愣是把竹签子串得满满当当，跟小山似的。
秦启明：“我本来是想说，一串少串点儿肉，可下午有那么多孩子眼巴巴瞅着呢，我张不开那个口啊。”
**敏抬眼望向秦启明。
“这事儿不怪你，怨不得你。”
陈旭撇嘴：“姐，你看启明哥哥的眼神儿，就跟看个稀世珍宝似的，瞅我咋就跟瞅根杂草一样呢！”
这时候，**霞从屋里头出来：“姐，你们赶紧进来吧，锅里的肉杂汤香气扑鼻，可诱人了！”
**敏连忙应道：“来了来了，这就回，我的肉杂汤可香了，赶紧回家吃饭去！”
秦启明把竹条子扔在门口，问：“疼不？”
“现在不太疼了，只在挨打的时候疼，现在已经不疼了。”
“走，吃饭去。”
“哎，行。”
一家人随后围坐在桌旁，桌上摆着一大盆肉汤和三碟素菜。
秦启明一边扒拉饭，一边道：“后天就公审了，敏儿，咱一块进城瞧瞧去。”
“不赶趟。”**敏放下筷子，“小昭他们不是才下乡嘛，这几天我得带着认认村。”
“成，到时候等你有时间，我再带你进城，做两身新衣服。”
……
很快，到了审判这天。
可谓人山人海，连张家村的采药人也来了。
看到四周的人海，秦启明瞪大了眼珠子，惊讶嚷道：“这青面鬼究竟糟蹋了多少户人家，怎的一个公审大会就聚拢了这么多人？”
“这才哪到哪啊，来的已经算少了！”
秦康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挤得东倒西歪，只能随着人流往前挪动，喘着气道。
“估摸着也就县城周边几个村子的乡亲听到风声赶过来，那些被青面鬼害得更惨的地儿，要么是路太远赶不过来，要么就是压根儿不知道这事，不然今儿个这人数还得翻几番。
说句不中听的话，就是当年小鬼子来那会儿，也没他这么狠毒，这么能祸害人！
看看周围，这些满脸怒容，眼巴巴等着动手的人，青面鬼能活到今天，还真是他祖宗积了大德。
他算是把大伙儿得罪了个底朝天。
就连一醉方休的老板章彭，那样的有钱人，也恨他入骨，更别说平头百姓了。”
“哎，我听说这回抓那青面鬼，咱军人可是费了不少劲。”
“可不是嘛，结果这边还等着动静呢，青面鬼那边没收到风声就给逮着了，听说这回连抓带打，干掉的有几百号人，咱军人可真够厉害的！”
“这可是做了件大好事，青面鬼那帮人给灭了，咱们这周围总算是太平了，那胡子横行霸道了几十年，这回可算是没了，真是老天开眼！”
“我还听说，青面鬼是给民兵队逮住的。”
“对对对，说是杂姓村的民兵队……”
“……”
随着台上被捆绑的人拉出来，周围的人群开始不断向前涌动，秦启明几人也被挤得往前走去。
但好在有章彭在身边，他这壮汉就像一堵坚不可摧的墙，没人能挤得动他们。
首先被拉出来的是一个瘦高大汉，他低垂着头跪在地上。
“悍匪于光，谁有冤有仇……”
台上的人对着下面大喊，话还没讲完，就有人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冲上去，却被拦住了。
“老乡，咱这是公审大会，有冤有仇在这里说，我们会记录下来，最后再做决定，可不能这样直接冲上去，凡事都有个过程，不然当初就直接把他们打死了，哪里用得着等到现在。”
后面还有几个人也想要冲上去，但都被拦了下来，有冤情就说上来。
“我叫张老汉，家住在毛沟……”
最先冲上台的中年人指着于光，双眼圆睁，怒火中烧：“这个狗娘养的，当年把我妹妹给抓走，我想阻拦，他把我按在地上打，我爹去阻拦也被他们活活打死，我娘因为这事儿直接气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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