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辰星不说话，丹凤眼斜斜地凝视张松阳。张松阳挑眉道：“你怎么这么看我？我这可是一对一单独指导，量身定制，你要不喜欢就算了。”
赵辰星收回目光，默默坐回座椅，起飞战机，然后左右摇晃操纵杆：“是不是这样？”
“你是想把它拔出来还是怎么地？”
赵辰星皱眉怒目而视。
“你要看着视窗，仔细感受战机在你操纵杆下给到的反馈，有的战机反馈快，比如截击机，有的反馈慢，就像你的歼击机。”
赵辰星还是没找到感觉。
“你划过船吗？”张松阳忽然说，“小船，你双手抓着船沿，左右摇晃，是不是要等到船身翻到最大角度，你再反向摇，这样就会越摇幅度越大？”
“还有荡秋千，你得等到秋千升到最高点了，再重心下压，它朝另一边荡起的就会更高？”
赵辰星眼睛一亮，握住操纵杆开始有节奏地摇动，战机开始灵活地左旋右转，不再像发羊癫风了。
又玩了一阵，赵辰星提升高度，开始了翻滚机身，不知不觉，笑容已经挂在脸上。
张松阳也点点头笑了，凑近了说：“听说过人机合一吗？有一天你在飞的时候，仿佛能够感觉到两机翼划过空气，尾翼在掌控方向，后方发动机在推着你前进，机首与机翼的发动机在推着你旋转，无论什么飞行姿态，它们就在你脑海里作为一个整体呈现，这就是人机合一，你的飞机就拥有灵魂了。”
赵辰星笑着点点头：“谢谢，你是一个好老师。”
张松阳：“不客气，现在谢我还早。”
“晚上我请你吃饭？”
“好啊。”
赵辰星再次看了张松阳一眼，张松阳正微笑看着她的视窗，这位倒是不客气。
两个人没有到校外去，而是去了食堂三楼的小餐厅，要了四菜一汤。班长大人有气质有气场，被她请吃饭，张松阳居然有了一丝成就感。
不远处坐了三个女生，不时向这边偷瞄一眼，还暗戳戳指指点点。张松阳知道赵辰星看到了，但她却如没看见般若无其事。张松阳扭头瞪眼以示警告，三个女生掩嘴偷笑不再看了。张松阳感觉女生有些熟悉，仔细一想，好像就是自己班的同学！
“她们是我室友，我们经常一起在这里吃饭。”赵辰星一边帮张松阳盛汤一边说，“不用管她们。”
“你不怕她们大嘴巴？”
“这不是我怕不怕的问题。”赵辰星说，“而且，我们以后肯定还要经常在一起。没事，清者自清。”
晚上，赵辰星又去了电竞大厅练习飞行技术，并且后面每天都去。张松阳等她飞得差不多了，就继续讲解其他技巧，如眼镜蛇，落叶飘，苏秦背剑什么的，然后又讲解了规避导弹攻击的技术，还有间隔式导弹发射，对敌应变等等，至于从林枫和偷师来的风中落叶，他自己还没成功掌握呢。
周六，他把赵辰星带到了14号多功能室。
许诚治看赵辰星演示一段，说水平没问题，可以入队。既然是张松阳带来的，你就当师父带她吧。常之华全程没说话，只是眼神莫名地看着张松阳。吕浩然悄悄问张松阳：“这妹子看起来挺正派的，飞行路线却诡异猥琐，给我一种严重的违和感，你说，是不是你小子给带坏的？”
张松阳瞪眼道：“是我教的不假，但我飞的是截击机，她是歼击机，我全程复刻了你的飞行方式教得她，所以，这诡异猥琐的是你。”
“真的？我说她飞得这么灵动飘逸呢，原来是我的风格，哈哈！”吕浩然哈哈笑道：“老实说，你跟她什么关系？”
张松阳道：“她是我班长。”
“就这？”
“就这。”
“我跟你说，你可别玩脚踩两只船的游戏，小心坠机。”
张松阳皱眉道：“这个真没有，现在我一条船都没有。”
“拉倒吧，没有那天你的一大束玫瑰送谁了？”端木令运忽然伸头过来。
张松阳被吓一跳，这货怎么又偷听人说话了。
“那是误会，我是帮别人忙，不是我送的。”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它是怎么发生的反而不重要了。”端木令运拍拍他肩膀走了。
张松阳忽然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他偷偷看看孟载晨，忽然发现她还是很漂亮的，微深的肤色很健康，斜扎的辫子个性飞扬，身材也不错，整个人很飒利，有点像孙教官。
别是端木令运这老小子的恶作剧吧？
“我还知道一个电玩城，比上周的那个稍远点，咱们今天去看看怎么样？”许诚治活力满满地大声说。
众人：“好！”
赵辰星小声问张松阳：“这里这么多模拟机，为什么要去电玩城？”
端木令运回答：“因为我们自己跟自己对练到了瓶颈，要向外寻求突破。”
张松阳道：“是这样，我们就是到外面寻找他山之石。没事，这只是暂时的，后面还是在这里训练为主。”
这次找的电玩城跟上次的规模差不多，但是水平就一言难尽了，上次的还有个林枫和让人眼前一亮，这次众人打了两个小时都没有遇到一个高手。
中途张松阳去卫生间，常之华说：“等等我一起去，我正找不到呢。”
吕浩然说：“你跟他一起去，别进错地方了！”
“你滚！”
一路上常之华盯着张松阳看，张松阳莫名其妙：“我脸上有东西？”
常之华眼睛一眨不眨，“我发现你好像特有女人缘。”
“哪有啊，”张松阳摊摊手，“我都单身快二十年了。”
“那现在脱单了，是不是很开心？”
“脱单了，我怎么不知道？”张松阳还是莫名其妙。
“那个赵辰星……不是你女朋友？”
这都是今天第二次被人问了，难道大家都很关心他的生活问题？忽然灵光一闪，不会是孟载晨托她问的吧！“不是，她是我班长，想进咱们战队，请我帮忙，我就帮了，就这样。”
常之华终于移开目光，“我就说嘛，你这人虽然没什么缺点，但也没多少闪光点，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你。”
张松阳不满地看向常之华：“你给说说清楚，什么叫没多少闪光点？”
前面就是洗手间，常之华快步走在前面：“哈哈，没有啦，你阳光可靠心眼少技术好，优点还是有很多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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