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乌姆里奇刻薄地审视着哈利的每一个表情，拉长了语调，说道：
“看在你还是个孩子的份儿上，只要你说出，你到底做了什么，我就免于你的惩罚。”
哈利心中一凛。
他本能地不愿意说出斯内普的名字来。
在哈利心中，这无异于是一种祸水东引的行径。
乌姆里奇这个老女人，如果知道哈利在跟斯内普秘密学习大脑封闭术，一定会上纲上线，甚至会为难斯内普的。
不能继续学习事小，万一产生什么连锁反应，影响了邓布利多，那才是真正的祸不单行呢。
想到这儿，哈利决定让这件事情就到自己这里为止，不要再牵连任何一个其他人了。
不就是禁闭吗？
这几年，他还少关了？
于是，哈利堂堂正正地昂起脖子，说道：
“我什么都没做，教授，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在污蔑我。”
乌姆里奇眼睛一眯，冷笑着说道：
“看来，邓布利多真的把你惯坏了，你在霍格沃茨，一直都是这样为非作歹，满嘴谎话吗？”
哈利厉声回道：
“你没有任何证据，随便指控我，难道也是邓布利多教授惯坏的吗？还是……”
“我劝你仔细想想再开口，哈利·波特。”乌姆里奇打断了哈利的话，她一把扯住哈利的领口，恶狠狠地说道，“在一个魔法部高级官员面前，侮辱魔法部，很显然不是一件理智的做法。”
乌姆里奇为了彰显自己的威严，即使穿着细细的小高跟，还是勉强自己踮起脚，可这让她看起来更奇怪了。
可是，哈利虽然站在两个台阶之下，却不比乌姆里奇矮上多少，这让两个人的姿势，实在显得有些滑稽。
哈利完全不怕乌姆里奇，有一个莫名的声音在心里提醒他，这是一场他和乌姆里奇的战争，先露怯的人就输了。
“我也希望你仔细想清楚，乌姆里奇教授，在任何一个霍格沃茨人面前侮辱邓布利多教授，是一件更加不理智的事情。”
哈利瞪着眼睛，扬着下巴，一双漂亮的如同绿翡翠一般的眼睛里，迸射出熊熊怒火。
两个人就这样，靠的很近，近到哈利已经快被乌姆里奇身上那馥郁的花香调香水熏晕过去了，乌姆里奇才意识到，想让哈利服软，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好吧，波特先生，看在你还是个孩子的份儿上，我作为一名教授，的确不应该对你太过苛刻。”
“不过，就算不对你进行搜查，让你关禁闭总是我的权利了吧。”
“现在，跟我去办公室。”
哈利心里有些打鼓，可是，愤怒顶在他的脑子里，让他连找机会转圜都没反应过来。
“去就去！”
他梗着脖子，瞪着眼睛，义正言辞地说道。
此时，时间已经很晚了，乌姆里奇带着哈利往她的办公室走去，路上还遇到了正在驱赶学生们回宿舍去的费尔奇。
费尔奇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哧哧冷笑起来。
“做得好，乌姆里奇教授，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是该让他吃点儿教训。”
哈利很希望在路上能遇到一个其他人，甚至是斯内普也好。
不过，这里面绝对不包含费尔奇。
费尔奇很公平地讨厌每一个学生，并且乐得见他们被惩罚。
哈利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他最讨厌的那一个，起码，他的排名应该在弗雷德和乔治下面吧？
乌姆里奇打心眼儿里瞧不起费尔奇这个哑炮。
不过。
从她来到霍格沃茨之后，简直是处处受挫。
她想从学生们之间入手，可学生们团结一心，她想挑起学院纷争的小手段一直没有得逞。
后来，她又想从教授们之间入手，她希望找到一些与邓布利多不和的人联手。
可是，就连城堡外头那棵打人柳，都不会让乌姆里奇得逞的。
邓布利多是个多么好的校长啊。
如果是她刚来的时候，她是一定不会对费尔奇有什么好脸色的。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
她只好在心里捏着鼻子，尴尬僵硬地笑着，回道：
“是啊，格拉斯，你说的一点儿都没错，淘气的孩子就应该吃点儿教训，这样他们才能学乖……哦，那是你的猫吗？它长得可真——漂亮。”
费尔奇那双浑浊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连总是向前探着的脖子都伸直了。
他手忙脚乱地整理了一下窝进脖子里面的领子，清了清嗓子，才激动地回道：
“是啊——您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多洛雷斯——洛丽丝夫人是个漂亮的小姑娘——真高兴你也这么觉得——要去我那儿喝杯茶吗？”
哈利瞥见乌姆里奇轻轻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她赶忙推辞道：
“不，不用了，格拉斯，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需要和波特先生聊些事情。”
费尔奇显得有些沮丧，不过，他依然殷勤地说道：
“那么，下次——下次有机会的时候，我一定会再邀请你的，多洛雷斯，你真的是个很有眼光的小姐，我很欣赏你。”
哈利简直要笑到满地打滚了，他站在乌姆里奇身边，用力含着胸，憋着笑声。
真是喜闻乐见的一幕啊。
费尔奇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妥，他嫌恶地瞥了哈利一眼，用那种黏腻腻，冰冷冷的语气说道：
“笑什么？波特，你要倒大霉了，我早就知道这一点。”
乌姆里奇这才注意到，身边的哈利已经快要笑疯了。
她的脸青一阵儿，白一阵儿。
很显然，她非常不想让哈利在这个时候看自己的笑话，或者说，在任何时候，她都不希望哈利看自己的笑话。
所以，她连“再见”都没说，就自顾自地快步离开了。
“跟上！波特先生！”
哈利听见她的声音，终于止住了笑。
这还是他从入学那天至今，第一次觉得费尔奇还不错呢，尽管他刚被费尔奇威胁过。
“我觉得你做的很漂亮，费尔奇先生，我看你很需要再接再厉，相信我，霍格沃茨的每一位都会支持你的，你要加油啊。”
哈利丢下这段话，才不紧不慢地跟上了乌姆里奇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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