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个地方，司遥睡得不是很踏实，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中途迷迷糊糊醒来过两次，本能伸手去摸旁边的女儿，却摸了个空，登时心慌惊醒。
看着空空的枕畔，才想起来自己不在家。
从女儿出现到现在，第一次跟女儿分开这么久。
司遥担心她会哭，担心梁津生哄不住她，一瞬间无比后悔昨晚没有回家。她应该回去的。
翻来覆去地纠结许久，凌晨两三点跑回家有点太神经了。
而且父亲早上过来找不到她，肯定要着急乱想了。
再醒来，天才蒙蒙亮，司遥完成早上的学习课程后，洗漱收拾好，正准备去找父亲。
父亲来了，一脸倦色，眼下一片青黑。
司遥很心虚和自责，暗道：我果然是个不孝女。
浑身上下都有点不自在，赶忙倒了一杯加了灵乳的温水。
司锦程心神恍惚，脑子全被昨晚的噩梦占领，并没发现女儿的异样。
喝了杯水后，就好像突然云开雾散，一切都变得清晰了。
烦恼先抛到脑后，眼下该带着女儿去吃早饭了。
天才蒙蒙亮，吃早餐的人不算多。
司遥要了一个素菜包，一碗热豆浆。没什么胃口，昨晚吃的又是羊肉，早上就想吃点清淡的。
她给父亲推荐了本地特色的汤粉和炸油粑粑。
米粉是细粉，下到锅里烫熟，加白菜叶，捞到碗里，浇上骨头汤，撒上酸豆角末、酸菜、葱花香菜。
如果吃辣，就加让窗口服务员再淋上一勺辣椒油，又香又辣，吃起来很过瘾。
只要她说的，父亲都点了，两个油粑粑，一碗汤粉。另找窗口服务员要了一个干净的空碗，拨了小半给她，油粑粑也给了一个。
父女俩都不是在饭桌上爱说话的人，吃到一半，裴明谦找来了。
司遥脸色微冷，眼神像带着刺，嘲讽之意尽显。
他倒是毫无异色，仿佛只是意外巧遇一般，笑着和司锦程打招呼。
司锦程眉头微蹙，昨天情绪激动，也就没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细节。
这位裴同志似乎‘过分热心’了些！
老父亲警惕性要比一般人高，因为试图接近他女儿的男子太多了，有些心眼子比马蜂窝还多，迂回曲折套近乎。
还有脸皮比城墙厚的，故意制造各种‘巧遇’，老远就大喊大叫，嘴里伯父长伯父短，嬉皮笑脸没个正形。
知女莫若父。
司锦程意识到女儿和这姓裴的很可能认识，继而进行思索，很快下了断定，这姓裴的可能没安好心。
裴明谦观察力非常敏锐，发现司父态度转变后，有意聊起一些话题。
司父不接他话茬，只听。
父女俩先吃了早饭，司父礼貌笑着对他说：“裴同志，你慢吃，我们先走了。”
“叔，你们去哪里？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司锦程笑着拒绝，坚决没要他帮忙。
如同拳头打在棉花上，裴明谦深感无力，目送父女俩离开。
*
走出去老远了，司锦程才问女儿：“你是不是跟这姓裴的早就认识？”
“嗯。”司遥说：“我上周和梁津生来城里请朋友吃饭……”
简单说了这个事后，司遥问起父亲怎么会突然来找她。
父亲拿出了一张电报。
司遥看了一眼后，不用猜都知道是裴明谦发的，这人话不多，发电报也是言简意赅。
“父亲，走，买菜去，我慢慢跟你讲我下乡发生的所有事。”
司遥带父亲去了一趟农贸市场，买了肉和菜，动之以理，晓之以情跟父亲说要回家。
这个家自然是她和梁津生、女儿组成的三口之家。
“爸爸，朝朝还很小，才五个多月，我一晚上没回去，她见不到我，会一直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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