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中捧着一尊雕像，如果萧其琛在这里，应该能认出来，是他摔碎的那一座。
首领把雕像恭恭敬敬地放在台子上，一挥手。
旁边两个人心领神会，划破两个瑞瑞和木木的手腕，鲜红的血就这样滴了下来。
在下方是两只海口大的碗，正好接住。
两个小牛头人被吓得大哭，可围观的人没有露出一丝不忍，表情中反而带着狂热。
不一会儿，碗里的血就满了。
首领端起两个碗，将血全都倒在雕像的身上。
诡异地是，这些血全都被雕像吸收了，一滴都没有掉在地上。
紧接着是第二碗，第三碗。
不知道这些牛头人做了什么手脚，瑞瑞和木木的血很快就流干了。
而两个人从最开始的大喊大叫，很快就变得虚弱，甚至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直到雕像的一只眼睛彻底睁开，首领才兴奋地宣布，“我们已经成功一半了！我们的神，一只眼睛正在看着我们！”
他煽动村民，“神明要想降临，还需要更多的血，我们必须尽快给他上供！”
“喔！！！”人们发出欢呼声，这声音顺着地道传到了兰德的耳中。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明明加快了脚步，可他最后看到的却是倒在地上的两个孩子。
瑞瑞，还有木木。
“咚！”兰德的后脑勺被击中，也摔到了地上。
被挟持的牛头人松了一口气，“你这家伙动作太慢了，我差点就要被打死了。”
说着，他就要踢兰德，却被来人制止。
“你这一脚下去，他就要死了，首领的计划就落空了。”
牛头人动作一下子僵住，“好吧好吧，便宜他了。”
不能打人，牛头人想出了更好的报复方式。
“哼，等到三天后，我要做刽子手，到时候我要亲手划开他的心脏，取他的心头血。”
来人什么都没说，扛起兰德转身就走。
牛头人想叫住他，可一想，这样不就让首领知道，自己看管不力，让兰德跑出来了。
到那时，受罚的肯定是自己。
算了，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
反正，兰德也只能活三天了。
萧其琛跟着昏迷的兰德，看着扛他的男人，这人就是村长。
也是他把兰德等人接进村子的。
萧其琛趁着两个牛头人说话的时候，就去祭坛看了一下，自然看到了熟悉的雕像。
等他再次回来，就看到村长带走了兰德。
萧其琛的心中，对这个故事有了大概的猜测。
他亲眼看到村长把兰德带回了原来的房子，又把他弄醒。
但接下来的事情，他却没看到。
因为等他再一次睁眼，回到了地道的祭坛。
这一次，兰德被绑了起来，站在祭坛的中心。
而旁边就是首领，还有狂热的村民。
在祭祀开始前，是首领的演讲时间。
他慷慨激昂，萧其琛却懒得听他说什么，而是走到兰德面前。
这时候，萧其琛的身体已经接近了实体，但他却依旧无法触碰到这里的一切。
而其他人，也看不到他。
萧其琛就这样蹲下，正面看着兰德。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认命了一样。
可萧其琛不信，他在人群中搜索村长，却发现他站的位置很靠前。
而在他怀里的就是花花。
花花想竭力挣开，却根本拗不过一个成年牛头人的力量。
兰德也发现了花花，对着她笑了一下，仿佛在安慰她。
首领的演讲终于结束，萧其琛也大概了解了他们的故事。
原来在战争里，各个种族互相仇视。
牛头人虽然有力气，却成了炮灰。
而现在的首领，是牛头人里难得的聪明人。
他召集着同族人逃离战场，回到了家乡。
但战争没有结束，随后都有可能再次发生。
他不知道从哪得到了一本书，当然，用他的话说就是“神谕”。
只要为神塑像，献上贡品，所有的族人都将被神接进没有悲伤、痛苦、战争，只有鲜花和美食的乐园。
在他的忽悠下，这群牛头人就信了。
而兰德，就是最后一个贡品。
而理由是，他的头发是金色，眼睛是蓝色的，是神最喜欢的颜色。
一群被忽悠瘸了的牛头人，不懂这些，他们只是想进入乐园。
更何况，首领并没有杀害自己的族人。
至今为止的98个贡品里，各个种族都有，有的是从外面抓进来的，有的是被骗进来的。
而瑞瑞和木木，也不是唯一被杀死的牛头人。
在首领眼里，外面来投奔的牛头人，并不是他的族人。
在一片欢呼声中，首领举起双手，让大家安静。
“我宣布，祭祀仪式开始！”
被五花大绑的兰德，身后立刻围过来一个人。
他手里拿着一把小刀，毫不犹豫刺进了兰德的心脏。
随着鲜血流出，周围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这把小刀上有血槽，血液顺着血槽流出，首领亲自端着金碗，小心翼翼地收集血液。
很快，就有小半碗。
花花看着这残忍的一幕，爆发出超强的力量，差点就挣脱了村长的束缚。
可周围的牛头人实在是太多了，几个人很快就把她抓了回去。
“兰德哥哥！”
她刚喊了一声，就被人捂住嘴。
首领冷眼旁观，并不在乎一个小小的孩子。
他的眼中，只有这金碗里的血，还有那尊雕像。
跟上次一样，他将血洒在雕像身上。
另一只眼睛，缓缓睁开。
首领立刻带头跪下，双手伏地，“神明啊，请带我们去往乐园！”
殊不知，他们眼中的神明并没有看向首领，反而看向了旁边的兰德。
原本几乎要断气的兰德，突然感受到自己的伤口在快速痊愈。
他的身上，涌出来无尽的力气。
当他站起来的时候，第一个动作就是拿起地上的刀，直直刺入村长的心脏。
“啊啊啊啊啊！”
人群中爆发出尖锐的声音，后面的人看不到发生了什么，前面的人想逃跑，整个大厅立刻变得混乱起来。
在之前兰德并不相信所谓的神明，可现在，他却庆幸，庆幸这神明给予他心声。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萧其琛没有看到，却能猜到。
参与祭祀的牛头人，应该都被杀死了。
可萧其琛的心中还有一个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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