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前，月光透过薄纱洒在地上。
林鸢撑在床边摇摇欲坠，男人要了几回后终于停息。
房间里弥漫着丝丝暖昧的气息。
墨谨言点了根烟，盯着倒在床上的林鸢，忽然说道：“林鸢，你不再年轻了，白色丝袜太纯洁，你不适合。”
林鸢的身体微微一颤，勉强支撑着坐起来。
脚上的白色丝袜已被撕得破烂不堪，她低头脱下，平静地说：“好的，下次换个样式。”
前几天，她不经意间看到墨谨言手机里浏览的这类丝袜照片，还以为他看到会喜欢，打算给他个惊喜。
没想到结果是这样。
不年轻，也不纯。
就这么几个字，彻底打碎了她的幻想。
“没有下一次了，以后不要来了。”墨谨言吐了一口烟，淡淡地说，“月月很单纯，我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林鸢抬头望着他，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舒月月是个与墨谨言频繁往来的新女友，从见到的照片来看，确实长得不错也很年轻。
见林鸢没开口，墨谨言的声音变得更加冷淡，“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记得。”林鸢低着头整理衣物，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一下子冷却了下来，只有那微微颤抖的声音透出一点压抑的情绪，“今天我就走。”
墨谨言当初答应与她在一起的条件，就是低调不负责任，随时来去自如，腻了就可以结束。
她默默地收拾起东西，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
“太晚了，明早再搬吧。”墨谨言扔给她一把钥匙，“给你这套别墅住好了，地段也不错，既然在京市没什么熟人，需要帮忙尽管告诉我。”
身为孤儿的林鸢，在哪儿都没有家的感觉，原本她曾寄希望于和墨谨言能有一个家，然而事实并不如她所愿。
“不必了，我在京市已有新房，并且刚装修好。”穿好外套后，林鸢紧紧握着衣扣，手心里已经沁出汗珠，“而且现在才一点，也不算太晚呢。”
墨谨言曾经不止一次心情不好时半夜将她赶出家门，这样的事对林鸢而言并不陌生。
听罢林鸢如此决绝的话，墨谨言反而松了一口气，“好吧，毕竟你也跟着我这么长时间，以后咱们还是朋友。”
“不合适吧。”林鸢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假如让舒小姐发现了……岂不是很尴尬吗？”
这句话似乎让墨谨言有些愣住了，平时他总是觉得林鸢懂事听话，但此时却有种难以言喻的不安感涌上心头。
“随便你。”墨谨言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客厅。
收拾好为数不多的随身物品，林鸢离开了这座房子。
以前以为这房子是她和墨谨言的爱情小窝，此刻才发现，这个地方从未真正属于自己过。
凌晨两点钟的城市格外清冷，林鸢拖着箱子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路灯下的影子显得更加孤独寂寞。
直到额头上感觉到了一丝寒意时她才注意到，天空竟然开始下雪了。
雪下得很大，来得悄无声息。
雪花落在她的头发和肩膀上，碰到皮肤上的瞬间就化成了水。
林鸢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服，寒冷立刻钻进了身体，她颤抖着，面色苍白地望着黑夜发呆，一种孤独无助的感觉差点把她淹没了。
墨谨言说她不再年轻了，可是她喜欢上他时，才十八岁。
她的暗恋长达六年，拼命考上了他的大学，在毕业后依旧没有放弃追逐他。
尽管知道他心中有别人，但她不愿意让这段感情就这样无疾而终，甘愿成为他的床伴。
这两年，两人的关系确实很融洽，但仅限于床上。
当身体快要冻僵时，林鸢才勉强回过神来，咬紧牙关，强忍着走进了公寓。
她没有撒谎，确实买了房，为了和墨谨言有属于两人的小家，她贷款买房，花光了所有的钱，甚至连装修风格都是按照他的喜好来的。
本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他，但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打开灯，屋子里温馨舒适，身体渐渐暖和起来，可心却早已冰凉一片。
手机响了。
是墨谨言发来的信息，“到家了吗？”
林鸢呆呆了看着，没有回复，直接把手机扣在了桌子上。
桌上摆着合照，照片中，墨谨言调皮地拉扯着她的头发，看起来像是一对热恋情侣。
林鸢拿起照片，轻轻抚摸，回过神来时，眼泪已经湿润了脸颊。
她真的不舍。
可是这些年里，她为追墨谨言做了太多让步，如今有了一个新的起点，不能再这样沉沦下去了。
生活还得继续。
深吸一口气，林鸢撕碎了那张照片。
她的人生不该只有墨谨言，自己也该走自己的路了。
她拿着手机打了装修公司的电话。
“你好，我想重新装修我的房子。”
……
装修公司要过几天才能过来。
林鸢依旧一成不变地过着日常生活，不知不觉中，发现没有墨谨言的日子里也没有多大区别。
再一次见到墨谨言是在朋友的一场生日宴会上。
林鸢早有准备会在聚会上碰到他，只是没想到舒月月也在那里。
包间里热闹非凡，林鸢推门进去的时候，墨谨言正笑着坐在真皮沙发上，拥抱着舒月月的肩头，对着那些劝酒的朋友挥了挥手，“别闹了，月月喝不了酒。”
“哎呀呀，墨少你们这才在一起多久啊，就那么护着人家，以后肯定是个妻管严了吧？哈哈哈！”
“既然都来了，这酒非喝不可啊！”
墨谨言接过杯子，仰头饮尽杯中酒，“当妻管严不行吗，我乐意。”
说完，他偏过头，用拇指擦去嘴角残留的酒液，帅气痞气的样子，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看着舒月月，眼中满是深情。
舒月月抿了抿嘴唇，脸上带着红晕，更贴近墨谨言一些，揪住他的衣领在他耳畔低语。
这一幕让林鸢的脚步仿佛被定住一般。
林鸢没想到墨谨言会如此袒护一个人，甚至连她喝点酒都不乐意。
她的手在身旁微微握紧，深深地吸了口气，踏入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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